梁末鳶聞言,眼底閃過了一抹複雜的情緒:“真的?”
她又不是三歲小孩了。
霍瑾見見梁末鳶的這樣,輕咳一聲,表情中浮現一絲尷尬。
“嗯……就是,一開始還不能完全確定你到底爲什麼留在我的身邊。”
說完,梁末鳶看到霍瑾見還擡眼小心翼翼的瞥向她。
擔心她會因此生氣。
梁末鳶卻輕笑了出來,眉眼彎彎,看得出來還挺開心的:“至少我嫁的人,不是蠢貨。”
轉念她便思考起來。
有了這些暗部,她和霍瑾見做起事就方便許多了。
“你說,現在二房那邊在幹什麼呢?”梁末鳶伏在牀邊,擡起眼眸盯着霍瑾見。
霍瑾見扭過頭,看向窗外,表情戲謔而嘲弄。
“第一件事兒,自然是要我爹將世子的位置給霍思源。”
霍瑾見猜的一點沒錯。
餘氏正趴在霍候的膝蓋上掉眼淚呢。
“侯爺,現在霍瑾見這個情況,世子之位若是真的給他,侯府纔是真的完蛋了啊。”餘氏一副爲了侯府好的樣子,言辭懇切。
霍候眯起眼睛,他的手有意無意的在餘氏的頭上輕撫,就像是在安撫一只寵物。
餘氏的話,讓他陷入了思考。
好在上次還沒有上報給皇帝,世子的這件事兒,還有迴旋的餘地。
“侯府只有霍瑾見和思源兩個兒子,霍瑾見沒了指望,思源好歹還能跑能跳,老太君也不會忍心侯府就此沒落吧?”
餘氏見霍候沒有一口答應,立刻低頭抹着眼淚:“不管思源做錯了再多,他也都是爲了侯府啊。”
“有了太子的幫襯,咱們侯府才能更上一層樓。”
“侯爺你想想,霍瑾見從醒來到現在,他做的哪件事兒,是爲了侯府着想,都是爲了他自己啊!”
餘氏說的情緒激昂。
霍候仔細一想,確實如餘氏所言。
見到霍候的情緒有明顯的變化,餘氏添了一把更大的火:“侯爺,無論是皇帝還是長公主,都只是幫着他們大房的人,可沒有幫着侯府。”
霍候和她對視,兩人的眼底都是一閃即逝的殺意。
“我知道了。”
短短四個字,讓餘氏知道自己的目的達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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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了起來,露出笑意,對霍候說:“侯爺,妾身想要回去餘家一趟,想來思源的姥爺他們會給思源準備賀禮。”
一聽到有賀禮,霍候嘴角微微上揚。
“去吧。”
餘氏回家,不僅僅是爲霍思源討要賀禮的。
她前腳剛走,就有盯着的人把消息送到了梁末鳶的耳中。
梁末鳶攪動着碗裏的冰酥酪,勾起一抹笑容:“她還真是迫不及待,祖母才下了幾天的禁令……罷了,讓她去,梅書,你去盯着點。”
“不必讓梅書去,我派暗部盯着,最近不會太平,你身邊還是要多留些人才好。”霍瑾見擡手,攔住了領命準備離開的梅書。
他們現在還有別的事兒要做。
之前收集霍思源和太子勾結安插暗莊在流民中鬧事,試圖燒燬重要物資,以及這一次派出刺客暗殺霍瑾見……
種種加在一起,足夠皇帝對太子失望。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太子的那些刺客,從數量和規模來看,已經算得上是親兵了。
至於該如何定性,就要看皇上怎麼想了。
霍瑾見將證據整理整齊,並且親筆書信一封。
梁末鳶在旁邊研墨,看着霍瑾見揮毫寫下新的陳情書。
他不曾提及提前就知道太子和霍思源謀算,而是中途發現不對勁,皇帝很聰明,能猜到一切。
霍瑾見卻不能明說。
帝王面前,總是要謹慎一些纔行。
不過現在有一個非常現實的問題——這些東西要怎麼樣送到皇帝的面前才最保險。
梁末鳶陷入了沉思,突然她的腦海中閃過了一個人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