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全山拿着一個精緻無比的小匣子,呈在梁末鳶面前,一旁小太監將其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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裏面是一支牡丹造型的纏金琉璃簪。
梁末鳶驚異大過驚喜,立刻半跪:“牡丹乃是中宮國母才能用的,臣婦愧不敢受。”
太后贈她牡丹簪子,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不是她太過多疑,只是毫無前因後果,身在宮內不得不多想。見梁末鳶如此,皇帝哈哈大笑:“末鳶啊,太后與你母家有私交,太后說了你配得上,一朵花而已,哪來那麼多的規矩。”
太后與孃親有私交?等會得找機會問問兄長。
她從未聽過。
皇帝一擡手,梁末鳶就低下頭,讓旁邊的內公嬤嬤簪上髮簪。
“多謝陛下,多謝太后。”
梁末鳶站了起來。
頭上的牡丹金簪,耀眼奪目,配上樑末鳶的一身霞衣,更顯得她璀璨照人。
皇帝再度點頭讚揚:“梁將軍得女如此,是他的幸事。”
梁末鳶聞言,擡起眼眸,聲音清晰明亮。
“回陛下,臣婦從小便是由母親和兄長教導的,父親爲國征戰,回來的時候總在小娘院中多謝,畢竟妹妹年幼,合該是多陪着點。”
這話是在告訴皇帝,她的優秀可和她爹沒什麼關係。
梁父此舉,一聽就是寵妾滅妻之人才會做的事兒,而且梁自肖在御前行走,也深得皇帝賞識。
驟然聽到梁末鳶這樣說,皇帝的臉色也沉了下去。
梁末鳶依舊是笑着,心中卻升起了隱隱快意。
父親對孃親的不好,她也算是替孃親報復一二了。
“將軍夫人品行高尚,這才能教導出你這樣的好女兒,來人啊。”
王全山立刻跪下。
“傳朕旨意,封將軍夫人爲一品誥命夫人,賞黃金百兩,僕從二十。”
梁末鳶的瞳孔輕顫,
要知道梁遊雖然是將軍,但也只是正二品,而這誥命向來都是以夫官爲上限的。
皇帝卻封了黎清雪爲正一品的誥命夫人,這都明擺着是因爲梁末鳶和霍瑾見啊。
梁末鳶立刻起身謝恩:“臣婦替母親黎氏,謝陛下隆恩。”
想起前世種種,梁末鳶眼中酸澀,她也總算是爲了黎清雪做了些什麼。
“不必多禮,今日皇宮盛宴,估摸着那些大臣家眷都到了,你們同朕一起前去吧。”
梁末鳶也算是對皇帝偏寵霍瑾見的程度有了一個新的認識。
伴在君側同行,自古以來,得此殊榮的人一雙手都數得過來。
她走在霍瑾見的身側,嘴角揚起,不由得替霍瑾見高興。
夫妻二人皆是從容自若,亦步亦趨的行走在皇帝身後。
即便面對無數人驚訝羨慕的目光,他們也是波瀾無驚,泰然鎮定,沒有絲毫的得意。
“陛下到——!”
王全山站在了盛宴的隱龍門,輕清嗓子。
衆人立刻停止攀談交流,側目看向了隱龍門。
皇帝本該在宮人們的簇擁下上前的,可今日,他身後只跟着兩人。
待衆人看清皇帝身後的兩人居然是梁末鳶和霍瑾見時,紛紛倒吸一口涼氣。
怎麼會這樣?
霍瑾見上一次宮宴不是還坐着輪椅嗎?
前些日子不是聽說他遭遇刺客襲擊,差點命喪黃泉嗎?
無數的問題在衆人的腦海中盤旋。
可最後他們都只剩下了一個念頭。
朝堂是要變天了。
皇帝擡手,示意霍瑾見和梁末鳶坐在他身側的位置。
霍瑾見主動的替梁末鳶挪開厚重的紫木椅子,然後才落座。
這般恩愛體貼的樣子,落入了一旁的梁自肖眼中。
今日本不該他當值的。
可知道了梁末鳶也會出席,梁自肖立刻就找人換了崗,就是爲了守在梁末鳶的身邊。
宮宴之上,各懷心思的人多了去了。
梁自肖不放心。
梁末鳶剛坐下,就看向了旁邊一直偷偷觀察她的梁自肖,俏皮的衝着他眨眨眼睛。
見霍瑾見對梁末鳶這麼好,而且陛下還如此厚愛他們夫妻二人,梁自肖長長的鬆了口氣。
皇帝端起了面前的酒杯,一清嗓子,所有人都舉起面前的杯子。
“今日皇宮盛宴,朕與衆卿歡聚在此,朕心甚慰,而且最令朕高興的是,瑾見恢復了身子,榮光依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