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皇帝看向了霍瑾見。
霍瑾見立刻起身,舉起酒杯。
“你們都知道,當初瑾見是在戰勝歸途,舊疾復發,導致未能承爵受封,如今他已然大好,朕自然是要替他補上冊封禮的。”
只是這個規模,已經不是普通的冊封禮了。
就算是當初李雲珩被立爲太子,也不過如此風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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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武百官在側,甚至連同家眷親屬都在。
也難怪,有些人看着霍瑾見的目光中,除了羨慕嫉妒,還有嫉恨。
梁末鳶不動聲色的打量着那些眼神不善的人。
他們大多都是李雲珩的舊部。
當然也有三皇子的人。
他們互相交換眼神,隱藏的惡意確實難以掩蓋。
梁末鳶微微眯眼,心中有了警覺。
“梅書。”梁末鳶側頭低聲喚着。
梅書彎腰俯身,她的動作輕盈,衆人的目光又都在霍瑾見和皇帝身上,無人察覺。
“你去找長公主,替我帶一句話。”
“今日冊封禮極爲重要,恐有人趁機下手,還請長公主殿下幫忙避禍。”
梅書眼神一暗,悄悄隱入身後的宮婢之中,消失不見。
梁末鳶恢復了笑意。
“朕,滿飲此杯,以示朕對瑾見的虧欠與補償!”
皇帝仰頭,將瓊漿玉露一飲而盡。
在場衆人,也隨着皇帝,喝光了面前的酒。
此次爲霍瑾見行冊封禮的是右丞相,齊知行。
他充滿歲月痕跡的臉上,隱約可見幾分和齊奉賢相似的眉眼。
齊知行帶着文書,身後的侍從各自捧着世子專屬的霸下流雲章,還有代表世子專屬的三爪蛟龍玉佩,以及將軍專屬的虎符,一同呈到了霍瑾見的面前。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霍家長子,霍瑾見,英勇善戰,爲國開疆擴土,智勇無雙,朕深感欣慰,故令霍承襲侯爵之位,封明光世子,另封霍瑾見爲鎮國大將軍,賜將軍府,黃金萬兩,珍寶若干,望卿不負皇命,丹心赤忱。”
“欽此。”
霍瑾見掀起衣袍,直着腰板,端正的跪在地上:“謝主隆恩。”
宴會之上,鴉雀無聲。
今日設宴,大家都只當是爲了讓霍瑾見成爲世子,卻沒想到還封了將軍。
本以爲會封一若是個個少將軍之類的也就罷了,卻偏是卻沒想到直接給了霍瑾見一個鎮國將軍之位!。
可霍瑾見還這樣年輕。
可見前途不可估量!
霍瑾見從齊知行的手中接過了詔書,擡眼定定的看向齊知行,輕聲道:“丞相的心意,本將領了。”
言畢,霍瑾見站起來,再沒和齊知行多說一句。
父母之愛子爲之計深遠。
齊知行費盡心力,將齊奉賢送到霍瑾見的身邊,也是他能做的全部了。
即便他和霍瑾見政見不合,但也認可霍瑾見的人品貴重。
放眼朝堂上下,除了霍瑾見,再無人會不在意家世門楣,只看才能,去扶持像齊奉賢這樣的青年一輩了。
霍瑾見在齊知行幽深複雜的目光中,領着詔書,坐回了位置。
“夫君,恭喜你了。”梁末鳶端起酒杯,朝着他擡了擡,笑容明妹。
霍瑾見也欣然舉杯,兩人杯壁輕觸,發出叮噹脆響。
杯落桌面,梅書悄然回到了梁末鳶的身邊:“姑娘,有人在冊封賜酒中下毒。”
梁末鳶眼神一沉,臉上雖然掛着笑,但是眼底已然升起寒氣。
“抓到下毒的人了嗎?”
梅書臉上閃過愧疚,搖頭說道:“那人穿着宮女的衣服,內功輕功不亞於奴婢,不過長公主的人提醒現在是宮宴,不可將事情鬧大,所以奴婢沒有緊追不捨。”
再想抓到人,就很難了。
梁末鳶心下一沉,眼中閃過冷光,但還是足夠的冷靜和沉着,輕聲問梅書。
“可知是什麼毒?”
“奴婢不知,但是長公主的人說,這應該是一種西域奇毒,毒酒已經被帶下去了,屆時會告知姑娘的,而且西域的毒都不會當場毒發。”
下毒的人也沒那麼傻,下那種當場毒發的藥。
激怒天子,這宮宴就變成插翅難逃的牢籠了。
見宮婢端上來新的酒壺,梁末鳶眼波一轉,就有了主意。
此時正是樂伎歡舞的時候,梁末鳶靠近了霍瑾見,將事情告訴了他。
兩人對視一眼,霍瑾見立刻明白了梁末鳶的意思。
“將計就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