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仲林偏過了頭,和梁末鳶四目相對。
“他與我師出同門,叫葉行知,卻在一次意外中消失人間,雖然師傅認爲他死了,可我始終覺得他還活着。”
梁末鳶看得出來,葉仲林和他之間的關係,可沒有葉仲林說的那麼輕描淡寫。
“如此說來,他爲什麼要幫梁善玉?”梁末鳶對此更加疑惑。
她相信梁善玉在此之前,絕對沒有什麼能夠及時葉行知的機緣。
對方定然是想利用梁善玉,做些什麼。
若是旁的也就算了,可是蠱術向來陰毒無比,對方還是葉仲林的同門……
梁末鳶眼含擔憂的看向了葉仲林:“葉神醫,你能——”
“你放心,既然是我的同門,我自然不可能允許他爲非作歹。”葉仲林擡手行禮,做了保證。
他的神情透着異樣,梁末鳶還沒來得及看透,他便丟下一句“我要先去做準備”,就轉身離開。
不多時,他叫人送來了一個香囊。
“葉神醫說了,這個香囊裏面也有蠱蟲,若是感應到別的蠱蟲就會動起來,世子妃先用着,他在準備別的。”
梅書說着,便將香囊系在了梁末鳶的腰間。
梁末鳶深呼吸一口氣,點點頭。
到了午飯時間,梁善玉見只有梁末鳶在,心中一喜。
還好,不用連着一起把霍瑾見伺候了。
時至今日,她還是無法忘記霍瑾見前世做的那些事兒,那份恐懼和膽怯是可在靈魂中和她一起重生的。
可是平日裏陪在霍瑾見身邊的那個人,今天怎麼候在了梁末鳶的身邊?
梁善玉也沒多想,只朝着梁末鳶露出了一個淺淺的笑容。
“妹妹沒有來遲吧?”
“剛叫了傳膳,你來的正好。”梁末鳶坐在那裏看也不看梁善玉。
梅書將手裏專門伺候用餐的公筷,遞給了梁善玉。
梁善玉強忍着心底的屈辱擠出笑容,將面前的菜一道一道的夾給了梁末鳶。
梁末鳶看着面前潔白的魚肉,眼睛向上一撇,語氣毫不客氣。
“怎麼?你的丫鬟伺候你的時候,這魚肉裏的刺也不幫你弄乾淨?”
甚至連表情中都帶着毫不遮掩的嫌棄。
梁善玉的瞳孔顫了顫,她壓着心底的怒意,一點點的將魚刺剔除。
那魚是草魚,多的是細小的刺。
梁善玉花了好大的功夫,纔將刺給挑出來。
可梁末鳶剛放入嘴中,便將魚肉撥向一邊。
“今天的魚做的不好,撤了吧。”
說完這話,梁末鳶便用餘光看向了梁善玉。
可梁善玉這次表現還算不錯,只是淺淺的笑着,沒有顯露出心中的不滿。
一頓飯喫完了,梁末鳶優雅的擦了擦嘴,隨後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
“我乏了,妹妹就先回去吧,晚膳時候不必來了,我要去將軍府那邊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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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善玉如獲大赦一般的鬆了口氣,趕緊朝着梁末鳶行了一禮,匆匆離開了大房。
梁末鳶一個眼神,梅書就知道該如何做。
她悄然跟上了梁善玉,大概過了半個時辰纔回到梁末鳶的身邊。
此刻梁末鳶正側臥在榻上,單手撐着頭,合着眼睛小憩。
陽光細碎的透過窗戶,灑在梁末鳶那件蠶絲流光裙上,星星點點如同碎金一般,好看極了。
“世子妃。”
梅書剛一開口,梁末鳶便睜開了眼睛,眼底清明沒有一絲睏意。
“方纔二夫人回到院中便徑直去找了二少爺,夫妻二人在房中說了會兒話,二夫人說她沒找到機會下毒。”
梁末鳶聞言眼睛,略微眯了眯。
她坐直了身子,拿起旁邊的清茶抿了一口。
中午的時候,葉仲林給的香囊中的蠱蟲並沒有反應,也就是說梁善玉不是來下蠱的。
所以她便叫梅書跟上去探究一二,沒想到居然是霍思源讓梁善玉來的。
這點讓梁末鳶更加疑惑了。
“這霍思源向來是針對夫君下手的,如今卻轉向了我,看來腦子是要比之前靈光一些了。”
梁末鳶的嘴角噙着一抹冷笑。
“叫我們的人盯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