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爺,陛下備好了馬車,說是送你回宮殿好好休息着,明日早朝,您不必來的。”
聞言,霍瑾見點了點頭,擡手的瞬間如同醉酒一般,搖搖晃晃“還請公公替我謝過陛下。”
說罷,霍瑾見垂下手,魏三趕緊上前扶住了他。
王全山見此,頗有些擔憂的問道:“世子爺這是醉了?咱家還是找人護送世子爺回去吧。”
魏三本想拒絕,可王全山已招呼來了附近的御林軍再三叮囑他們要將霍瑾見安全送回宮中。
正在暗處等着彙報情況的孤影見狀,眼睛微微一眯。
霍瑾見身邊全是御林軍,他沒機會傳遞發現的機密消息。
孤影沒有絲毫猶豫,轉身飛奔着離開了皇宮,朝着侯府奔去。
這事兒實在太過緊要,他必須快些傳出去,避免發生意外。
霍瑾見說過,他實在不方便的時候,可以去找梁末鳶。
大房院內,一陣夜風襲來。
梅書拿着披風,系在了梁末鳶的肩上。
梁末鳶捏着銀針,一雙纖長如玉的手在繡布上翻飛着。
感受到身上多了暖意,梁末鳶擡起頭,和梅書四目相對。
梅書語氣中含着心疼:“世子妃,早些休息吧,若是世子爺回來知道你這麼晚還不休息,他會心疼的。”
她笑着搖搖頭,柔順沒有一絲裝飾的墨發,隨着輕風如同漣漪舨波動。
“左右睡不着,夫君在宮裏幾日,聽說睡不習慣,我給他做個方便帶着的小枕頭,以後也好——”
話還沒說完,梅書的表情突然變得凝重。
她的眼神中透出一分殺氣,猛地回過頭,看向窗外某處,一聲呵斥。
“誰在那裏!滾出來!”
她拿出赤煉鞭,護在了梁末鳶的身前。
一道黑影閃過,窗戶被推開一張熟悉的臉探了出來。
是暗部的孤影。
梅書立刻放鬆了警惕,收起赤煉鞭,側身讓出了身後的梁末鳶。
“怎麼了?”梁末鳶看着孤影一臉沉重的走到她的面前,摸索出一張信紙。
孤影壓低了聲音,說道:“今日皇宮宴會上,有使者暗攜帶密信,因着入宮搜身,偷偷的想要燒掉,被屬下截獲。”
孤影當時藏在暗處,看見一個使者團裏的人鬼鬼祟祟,似乎準備偷摸燒掉什麼的的時候,別處暗部的人特意弄出了些動靜。
他謹慎回頭的一瞬間,手裏的信就被孤影給換了。
梁末鳶擡手,接過了那信封。
在燭火的照耀下,梁末鳶眼中的光明明暗暗,瞳孔也隨着信上的內容一顫。
她的手猛地收緊,信紙被她捏出了褶皺。
上面居然是關於邊關軍務的重要信息!
這樣詳細的內容,除了皇上和軍機大臣相關官員,是沒資格看的。
梁末鳶的嘴脣微微張開,清秀的眉頭蹙起。
所以這麼封信……本來是要送給誰?
只是不管是要給誰的,上面的內容都不能泄露出去。
![]() |
![]() |
![]() |
目光輾轉之間,她心中有了一個想法。
“這一次信沒被送出去,必然還有下一次……梅書,拿紙筆來。”
孤影靜靜的候在一旁,等着梁末鳶仿照着他帶來的那封書信上的筆跡重新寫了一份。
梁末鳶小心翼翼的將自己寫的那封密函對摺整齊,交到了孤影的手裏。
“你繼續跟着那人,若是見他在想將書信交給誰,找機會調換過來,此事你要找機會跟世子彙報。”
孤影垂眸領命:“是。”
轉眼一瞬,他便消失在黑暗中。
梁末鳶看着夜空中高懸着的明月,不由得有些擔心霍瑾見的處境。
邊關是鎮北王鎮守的地方,這封密函足夠證明邊關生亂。
如今霍瑾見負責接待李明策和邊關來使,身邊必然危險重重。
希望自己做的這一切,能夠幫上霍瑾見些什麼。
此時,霍瑾見坐在殿內的榻上,盯着窗外明月,劍眉微蹙。
他在席間裝醉,這才能讓某些人放鬆警惕。
魏三端來了皇上特賜的醒酒湯:“主子這是皇上賞的。”
“你纔是喝了不少酒的那個,你喝吧。”霍瑾見輕輕搖頭,看着魏三的眼神中帶這些關切。
正當魏三打算推辭,外面傳來了一聲鳥鳴。
是暗部的人。
霍瑾見給了魏三一個眼神。
他立刻心領神會,轉身將大殿的門臉上衝着外面的宮女說道:“世子酒喝多了,有些燒心,去取些甜食來。”
等到外面再無一人,魏三這才返回,衝着霍瑾見點了點頭。
“什麼事兒。”
話音剛落,孤影便從房樑上跳了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