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瀾勾了勾脣角，明亮的雙眼中掠過一道冷銳的光：“不過，雁行長似乎不太懂什麼叫規矩。”
雁暮怔了一下，這少年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這神獸蛋內裏的神獸，是死的吧？”
雲瀾雖是笑着，眼中卻沒有一絲一毫的笑意：“你白虹拍賣行的規矩，就是拿一顆根本不可能有神獸破殼而出的神獸蛋，來隨便忽悠拍賣者？”
雁暮瞳孔劇烈地收縮，心跳如擂鼓！
他居然……居然看出來了？！
雁暮不禁對上眼前少年犀利的雙眼，額頭冒出絲絲冷汗，若無其事地說：“……閣下，我不知道您在說什麼，神獸蛋經過鑑定師的鑑定後，確認是完好無損的，裏面的神獸自然也是活生生的。”
雲瀾一直在觀察雁暮的反應。
看她眼神飄忽不定的樣子，雲瀾就猜到了，這雁暮根本就是爲了賺錢，才故意將這顆“神獸死亡”的神獸蛋拿出來拍賣。
只不過，無論是發現神獸蛋的傭兵，還是雁暮或是拍賣行的鑑定師，無人察覺得到蛋裏神獸的真實情況。
他們都以爲神獸是真的死了，所以纔沒有任何氣息。
她運氣好，恰好知道蛇類會有進入冬眠假死的狀態。
但如果今天拍下神獸蛋的不是她，而是其他不知情的人，或許會以爲自己花了冤枉錢，買了一只永遠也不能結契的神獸。
白虹拍賣行這種欺騙客人的行爲，真是令她歎爲觀止。
既然無法坦誠相待，那這朋友，是無法結交了。
雲瀾捧起神獸蛋，指腹在冰冷的蛋殼上摸了摸，微微一笑：“雁行長不肯說實話，我不強求你。但是這個生意嘛，不是你這麼做的，雁行長。”
雁暮已經完全冷靜下來了：“如果事實真如閣下所言，那您又爲何要花足足六百萬金幣，去買這麼一個神獸蛋？”
“因爲它還有其他的利用價值呀。”雲瀾笑眯眯地回答。
雁暮眸光微深，一顆內裏神獸早已死透的神獸蛋，還能有什麼利用價值？獸血？獸丹？還是獸皮？
但是，也無妨。
無論如何，這六百萬她是穩賺不虧的。
活的神獸蛋價格十分昂貴，放在其他拍賣場上，那都是以千萬金幣的底價拍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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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顆死的神獸蛋，能讓她賺六百萬，真的不虧……
雁暮沒有把雲瀾的話放在心裏。
她穩住心神，如此安慰自己。
……
剛纔的這番話，雲瀾只用她和雁暮能聽得見的音量說，站在另一旁的容檀之和樓燕襲都沒聽到。
雲瀾小心翼翼地將神獸蛋放入存物戒指，心情挺好地跟着兩人離開白虹拍賣行。
物以稀爲貴，神獸蛋的價值遠遠不止六百萬。
這雁暮啊，或許還沾沾自喜有人人傻錢多，上趕着把六百萬送到她跟前。
要是她知道蛋裏的神獸還活着，也不知道會不會悔得腸子青……
回學院的路上，容檀之對雲瀾道：“雲小姐，神獸破殼的時間難以估算，你打算怎麼辦？”
雲瀾攤開扇子，笑道：“它想什麼時候破殼就什麼時候破殼，我不着急。”
“說起來，你們都有契約獸嗎？”
容檀之搖頭：“我沒有契約獸，打算曆練之月時在萬靈峽谷碰碰運氣。”
樓燕襲撫摸着自己的劍，淡淡道：“我不需要契約獸。這柄‘追影’就是能頂替契約獸，陪我出生入死的朋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