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羅石泉一個讀書人,細皮嫩肉的,曹大郎竟分不出區別,一雙手只是亂摸。
他又手無縛雞之力,竟三下兩下,被姓曹的按到了牀榻之上。
眼看清白不保,羅石泉嚇得直叫喚:“姓曹的,是我!你看清楚了,是我!”
曹大郎一愣神,羅石泉從他身下逃脫,慌亂中跑出了屋子。
這姓曹的神志不清,懷中一空,更覺煩躁不安,緊跟着追了出去。
曹大郎身高力壯,又正火力旺盛,幾下子就把羅石泉給攆上了。
不管三七二十一,按在田埂上就磨蹭起來。
這老屋就在村邊兒上,離着田地不遠,正是秋收時分,農田裏,三三兩兩,都是勞作的村人。
見他二人動作狀態奇特,一個個手裏的活也不幹了,呆若木雞地看着。
羅石泉被轄制着動彈不得,急得嗷嗷直叫喚。
奈何曹大郎力氣大,又神志不清,按着他就跟按着小雞仔似的!
……
正叫天不靈叫地不應,一盆冷水兜頭澆下來。
緊接着,砰嗵一聲,李桂霜把木盆砸在曹大郎頭上。
一百好幾十斤的壯漢,死豬一樣癱在羅石泉身上。
原來黃翠花把那紙包着的東西給了李桂霜,人卻沒走遠。
拉着她大哥就在老屋不遠處盯着。
就想趁着羅石泉身不由己目眩神迷時,進去把他拿住,告他強·間自家妹子。
這樣也算拿住一個把柄,日後還不是他們怎麼說,怎麼是!
兩人正美滋滋地縮在屋後無人處,打着好算盤。
沒想到羅石泉剛進屋,就看見小姑子披頭散髮地跑出來。
哥嫂倆衝過去,緊跟着羅石泉被曹大郎攆着,撲到了田埂上。
這一場熱鬧西洋鏡……嘖嘖!
眼看着農田裏的村民就要聚過來,還是黃翠花反應快。
見旁邊人家門口一盆水,端起來就往曹大郎腦袋上澆。
把人給砸暈了,李大哥拎着後領,給拖到了河邊,按水裏泡上了。
路邊村民好奇問:“這是咋的了?”
李大哥訕訕地:“工錢沒談攏,跟羅家小子打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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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民有些恍然大悟,這曹大郎本就是個無賴!
有些卻心明眼亮,兩人滾在田埂上那架勢,可不像是打架!
倒像是……春天貓狗發*情的姿勢!
……
羅石泉好容易保住清白,爬起來緩了口氣。
衝到河邊踢了曹大郎兩腳,衝李桂霜問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李桂霜哪有臉說?捂着臉嗚嗚嗚地哭。
黃翠花在旁邊呸一聲,叉着腰罵道:
“你找的好幫工!這姓曹的打霜兒妹子主意不是一日兩日了,你還讓他回老屋來用飯食!你是存心的吧?”
李大哥眼珠子瞪得溜圓,他媳婦真行!栽得一手好贓!
黃翠花衝自家相公咩來咩眼睛,得意揚揚地繼續:
“羅石泉,我告訴你,霜兒要有什麼三長兩短,我們跟你沒完!”
羅石泉嘆一口氣,總算知道寡婦難爲了!
這大白天的,曹大郎竟然就敢……唉,可憐的霜兒妹妹!
難怪說,寡婦門前是非多。
“你別傷心,好在我來得及時,沒真讓他欺負了去……”
看着霜兒縮着肩膀,哭得跟雨打杏花似的,他心裏就一陣捨不得。
“你放心,我一定護着你……”
黃翠花衝相公使眼色,兩人拎着曹大郎走了。
這渾蛋玩意兒,白瞎了她花三錢銀子買來的好藥!
非得讓他連本帶利還回來不可!
……
這場鬧劇,不久就傳到了周颯耳朵裏。
村裏人實在太能腦補,也太能八卦了!
“聽說了嗎?羅石泉那小子,竟然好南風!”
“可不嘛?聽說他跟那曹大郎賭草,誰贏了誰在上頭,結果他輸了不認賬……”
“可不嘛?被曹大郎按在田埂上辦了,當時好多人都看見了……”
真的嗎?真的嗎?快說說,什麼姿勢?羅石泉叫的響不響?
聽話的人比傳話的人興奮多了,身子往前靠,耳朵豎起來。
恨不得鑽進對方眼睛裏去,親眼看看那是啥場景……
“難怪周家那丫頭要和離,碰上這麼個男人,糟心哦!”
“要我說,羅石泉那小子長的就俊俏,還細皮嫩肉的,去縣城裏小倌館,怕是能掛頭牌!”
……
一時間村裏村外,閒言碎語,不堪入耳。
總有那惟恐天下不亂,跑到周家院子裏。
擠眉弄眼地,與周颯描繪一番。
“你相公他啊,那個曹大郎……這個……那個……”
周颯半天不知所云,終於搞明白。
哦哦,那回事啊~~~~
周颯搖搖頭,笑一笑。
不怪她遲鈍。
實在是,末世人類早就進化掉了男歡女愛這回事。
所謂情愛,不過是大自然爲了物種繁衍,給人類製造的幻覺與陷阱罷了。
末世人無須母胎孕育,情愛之事也就成了多餘之物。
不但麻煩還容易滋生細菌病毒。
所以在幾千年的進化中,人類慢慢消失了這一需求和功能。
羅石泉這一場鬧劇,在周颯看來,只覺愚蠢,可悲!
不就是尼可往她腦子裏灌的那些網絡文學狗血劇情唄。
宅鬥啊,下藥啊……
那曹大郎好端端的,如何會發情?還不是李桂霜使的手段。
只不過她運氣不好,偷雞不着蝕把米罷了!
這狗屁倒竈的事情,周颯懶得管。
愚蠢的古代人,自作孽不可活!關她屁事!
話說羅石泉自覺沒臉見人,躲在老屋裏好幾天不肯出門。
李桂霜和她哥嫂則揪着曹大郎不放,訛詐了他五錢銀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