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流蘇真相了。
北城,客棧內。
汪如梅褪去了柔弱愛哭的假象,保養得宜的臉上一片陰沉:“沒想到這丫頭的戒心這麼重,我都哭的那般可憐了,她也不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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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媽媽急得直跺腳:“眼看着婚期就要到了,若是她再不跟我們回去,二小姐就要嫁給那個病癆鬼了。”
汪如梅何嘗不着急?
她尖銳的指甲摸索着桌面,良久,神情一厲:“敬酒不喫,那就只能讓她喝罰酒了!”
“幸好我早有準備,不然,還真要被這丫頭難住。”
劉媽媽見她說的胸有成竹,頓時把心吞回了肚子裏。
兩人正壓低聲音密謀,突然,敲門聲響起。
劉媽媽疑惑地打開門,就見一年輕美貌的貴氣女子站在門外,笑意盈盈。
“我是來幫你們的。”許芷蘭開門見山。
***
接下來的幾日,不論是許芷蘭還是汪如梅都沒來找麻煩,葉子清樂得清閒,但也沒有放鬆警惕。
她本想請顧洲幫忙調查一些事情,但他前些天又出去執行任務了,她便只能指派了幾個急救營的人以採購的名義去幫她調查汪家。
蘇州府山高路遠,那些人一時半會兒回不來,她也只能耐着性子等待。
營帳內。
葉子清把玩着紫檀木盒子,思考着要怎麼做才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將父親寄存的東西取出來?
突然,她坐直了身體:“流蘇,你說……”
在流蘇不解的目光中,她道:“那人會不會是爲了父親的東西來的?”
這幾日,她已經將從父親居所拿出來的東西都整理了一遍。
千日散的解藥藥方雖然還不完整,但父親已經湊的差不多了,還差兩味用來中和的藥,就能夠實驗效果。
其他醫術說珍貴也珍貴,可對於不學醫的人來說,卻毫無價值。
唯一特殊的,就只有存票和錢莊裏寄存的東西。
如果對方真的是爲了這個東西來的,那,對方肯定還會有所行動。
她不能被動地等着對方出手。
略一遲疑,她便有了決斷,直奔顧元帥的大營。
“山林試煉?”顧元帥有些驚訝。
似是不明白他們這急救營爲何要進行這樣的試煉?
葉子清解釋道:“此番試煉,主要鍛鍊的是急救營的戰士們的生存能力。我翻看過很多兵法,發現歷史上的戰役,大多伴隨着追擊與退逃,不乏丟盔棄甲的情況。”
“當然,我不是在詛咒咱們徵北軍會戰敗,只是以防萬一而已。萬一到了迫不得已的地步,大家身上沒有了救命的良藥,難道大家就只能等死了?”
“畢竟即便是急救軍,沒有藥材和工具,也是巧婦難爲無米之炊。”
顧元帥頷首表示贊同。
葉子清再接再厲:“這場試煉的意義就在這裏,讓急救營的人拋開醫書和炮烙好的藥材,在山林間尋找可用的草藥。”
“原來如此。”顧元帥笑着點頭:“如此說來,這場試煉倒是非進行不可了。”
畢竟即便是他,也不敢保證自己一定能百戰百勝。
萬一有朝一日他戰敗了,真的到了丟盔棄甲的地步,也還能靠着山林間的草藥來續命。
“葉指揮看着安排吧,需要什麼東西都儘管告訴李副將。”
“多謝顧元帥!”
葉子清抱拳一禮,笑着離開了帥帳。
半個時辰後,許芷蘭闖了進來:“葉子清,你到底有沒有把我放在眼裏?”
葉子清正在擬定需要在山林間尋找的藥材,聞言頭也不擡道:“顯而易見,沒有。”
許芷蘭險些氣個倒仰:“我乃是陛下親封的從五品監察,你別太過分了!”
葉子清擡起頭來,一臉無所謂道:“我怎麼過分了?”
聽着她這明知故問的話,許芷蘭氣結:“你還有臉問我怎麼了?我是你的長官,像山林試煉這麼大的事情,我這個急救營的總監察居然是最後一個知道的,你覺得合適嗎?”
“你竟然越過我直接去找顧元帥,你不覺得你很過分嗎?”
葉子清放下筆,看着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什麼奇怪的東西。
“我以爲以我們倆的關係,你能理解我的做法。”她微微一笑:“畢竟,你搶我丈夫,斷我晉升之路,搶我功勞,做這些事情的事情,你也沒考慮過合不合適,過不過分,不是嗎?”
許芷蘭:“……”
葉子清淡淡道:“如果你真的只是個普通的長官,我自然會敬重你。可是許芷蘭,你捫心自問,如果我們兩個的位置對換,你會尊重我嗎?”
顯然,讓許芷蘭尊重她是不可能的。
不然的話,她也不會遇到這麼多噁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