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太守府的時候,徵北軍衆人的氣氛還是有些凝重。
葉子清是挽救了無數普通戰士的性命的女中豪傑,許芷蘭則帶頭捐獻了五萬兩銀子的藥品,由此帶動了北城商會和北城民間的捐贈熱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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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個人都被衆人納爲了自己人範疇的大功臣。
又是女子。
她們有了矛盾,一羣糙漢子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勸說。
好在,張太守帶着家眷和城中的官員、鄉紳來了。
太守府衆人對着徵北軍衆人好一頓恭維,誇的衆人心花怒放,一時間竟然忘記了剛剛的不愉快。
許芷蘭的目光在太守府衆人的身上掃過,見沒有遊會長等商會成員,微微鬆了口氣。
張太守雖然不是她爹的人,但權勢這個東西是通用的,哪怕他的頂頭上司是別人,可只要她爹一日是當朝丞相,底下的人就得給她幾分面子。
她說不讓商會的人出現,商會的人就算是削尖了腦袋,也別想出現在這裏。
葉子清也在掃視太守府衆人。
見錢掌櫃也在其中,她便收回了視線,放鬆地看向了別處。
她原本不想生事端,但既然有人不想安生地過日子,那她便奉陪到底。
一行人來到了宴會廳。
歌舞昇平,言笑晏晏。
一片溫馨熱絡的氛圍中,張太守突然擡了擡手。
歌舞頓歇。
在衆人好奇的目光注視下,張太守道:“今日請大家來,是爲了兩件事。”
“其一,本官代替北城百姓感謝諸位的勇猛善戰、悍不畏死,若非有諸位竭盡全力地爲我朝焰國作戰,我北城第一個就要遭殃。屆時,城門破碎,不知道要死傷多少無辜的百姓。”
“其二嘛,則是要感謝許監察,若非她慷慨解囊,無償捐獻了五萬兩白銀,如今徵北軍的藥材恐怕還沒有着落,不知會死多少受傷的戰士。這些戰士,可全都是朝焰國的棟樑之才,損失一人,本官都會感到無比痛心。”
許芷蘭將頭高高揚起,目光掃向葉子青的時候,眸中是毫不掩飾的得意。
趙雲瀾笑道:“張太守言重了,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
“踐內雖然是被嬌養着長大的,卻沒有大小姐脾氣,她最是溫柔善良,我當初也正是看中了她這一點。何況,我趙家的家風向來如此,能爲國爲民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是我們的榮幸。”
葉子清嘴角微抽。
這人還真是……不要臉。
她在侯府待了三年,從來不知道侯府衆人身上還有什麼國家大義。
就連趙雲瀾本人,也只是比那些惡劣的紈絝要稍稍好一些罷了,沒有公然欺凌弱小、欺男霸女。
可要說他的品性有多高尚,卻也不見得。
只是這個人太會僞裝了,在回到侯府之前,葉子清完全沒有看出他的本性來。
否則,她絕對不會嫁給他。
先不說許芷蘭的所謂功勞都是冒領的。
即便那些功勞真的是她的,這又和他趙雲瀾有什麼關係?
她可不覺得,他會捨得無償捐獻五萬兩。
最重要的是,侯府的賬上有沒有五萬兩都不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