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晚君毫無畏懼地對上他冷眸,“身正不怕影子斜,有何不敢回?”
長得倒是人模狗樣,還是戰場上讓人聞風喪膽的梟雄可惜心是豆腐渣做的!
霄雲策見她眼神不躲不閃,微微驚訝蹙眉。
傾月嘴角噙笑,頗有得意之色,“王爺,她口出狂言,還說要醫治太妃。”
“王爺可不能讓她胡來,應該讓人將她抓進天牢聽後發落,穆家人同樣要擔責。”
哼,現在王爺回來了,看你還怎麼囂張!
哪怕你是明媒正娶的王妃又如何?王爺的心始終向着我。
穆晚君淡漠道:“傾將軍,還要我提醒你多少次?你一個外人別插手我們兩口子的事,做好一個外人的本分。”
傾月氣得牙癢癢,“你……”
“王爺,你放心……”穆晚君不等她出聲就對霄雲策開口,“太妃待我極好,我若沒有把握也不會自薦,畢竟關乎我的清白。”
“太醫束手無策,君神醫無影無蹤,現在你也只能讓我暫且一試,治不好隨你處置。”
空氣在這一刻變得十分寧靜。
霄雲策深邃眼眸一眨不眨盯着她,似乎在看她話的真實性。
這一刻傾月有些心慌了,這個踐人語氣那麼篤定,難不成真有把握?
雖然她不相信能行,但以防萬一,還是不能讓踐人進去。
“王爺,您不能聽王妃的,她……”
“好。”霄雲策突然出聲。
傾月暗暗欣喜,以爲是答應不準穆晚君進去。
誰知下一刻霄雲策又繼續道:“本王答應讓你給母妃醫治,若是治不好,整個穆家陪葬。”
聲音冰冷無情,就像一層冰鋪成的直線。
“我不僅不會讓穆家陪葬,還會揪出真正凶手。”穆晚君鎮說着就進了屋,“救治過程需要給母妃寬衣,王爺在外等。”
秋雲與梨雲直接將房門給關上,除了伺候柳太妃的蘇嬤嬤在,其他人都等候在外。
門口的傾月氣得想吐血。
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這個穆雲柔只是回了一趟孃家,不僅毒沒了,還滿身帶刺兒!
更氣憤的是,王爺居然答應讓她治!
霄雲策走出屋檐,吩咐下人,“讓廚房熬小米粥,若太妃醒來可以及時用上。”
柳太妃昏迷這兩天兩夜都沒有進食,只餵了一點茶水。
待下人離開後,他坐在石凳上坐下,略顯疲憊的揉着眉心。
侍從劍鋒出聲道:“主子,您兩天兩夜沒閤眼,不如去休息一下。”
霄雲策:“不用。”
劍鋒:“現在都這樣了,那……那三日後您與傾將軍的婚禮還照舊嗎?”
隔了半晌霄雲策才簡聲迴應,“照舊。”
屋檐下,傾月拳頭捏得咯吱響,看着房門的眼神彷彿淬了毒。
玲琅小聲安撫,“主子別生氣,她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人,怎麼可能會治病?”
“也是……”傾月嘴角微微上揚,“我倒要看看她怎麼收場?”
回京城時,她早就對穆雲柔做過調查。
除了會琴棋書畫以外,根本沒有其他什麼本事!
她眼神癡癡地看向院中背對而坐的男人:王爺只能是我的……
屋內。
穆晚君給柳太妃把脈。
蘇嬤嬤雙眼紅腫,站在牀前說道:“王妃娘娘,你還是別再折騰了,認命吧!”
“你若想過後果,也不會做出下毒這種傷天害理之事,殿下貴爲王爺,多一個女人又怎麼了?”
她不認爲穆晚君能夠治好柳太妃。
只不過是看見穆家受牽連而害怕罷了。
穆晚君鬆開柳太妃手腕,再按了按手臂檢查,“是西域的殭屍毒,秋雲,準備燭火跟銀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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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嬤嬤:“!”震驚。
她震驚過後又很快恢復正色,“哼,毒是你下的,你肯定知道是什麼毒?”
起初太醫都沒有診斷出來,還是太醫院首診斷出是殭屍毒。
可是誰也沒有辦法解除毒性,只能眼睜睜看着柳太妃越來越嚴重。
起初昏迷,只有腿僵硬,隨着時間推移,現在身子跟手臂也開始僵硬。
要不是因爲還有呼吸,都會以爲已經死硬了。
梨雲聽見蘇嬤嬤的話後有些氣憤,“蘇嬤嬤!我家小姐冤枉的,她入王府已經兩年,難道你還不瞭解她爲人嗎?”
說着喉嚨就有些哽咽起來。
大小姐真可憐,盡職盡責打理王府,現在都已經死了,還要被人如此冤枉!
“梨雲,拿燭火過來。”穆晚君淡然出聲,“清者至清,母妃醒來儘管調查。”
梨雲拿來點燃的燭火,她將銀針放在火上燒了一下。
隨後掀開被子,褪去柳太妃上身衣物,手法嫺熟地紮在穴位上,捻着銀針慢慢轉動。
她屏氣凝神,不敢鬆懈一絲一毫,不久後太妃身上就沾了二十針。
現在誰也沒有說話,不敢打擾。
蘇嬤嬤一直緊張的看着,彷彿耗費心神施針的是她,已經滿頭密汗。
“王妃娘娘,你……你可不能亂扎啊,這鍼灸扎錯地方也會出問題的。”
秋雲見她質疑,皺眉道:“蘇嬤嬤,你儘管放心,太妃出事對我家主子沒有好處。”
咳咳……
突然太妃咳嗽起來。
在場之人瞬間露出欣喜之色。
穆晚君急忙將痰盂遞到她嘴邊,她立馬吐出不少黑血。
“快,拿水來!”
蘇嬤嬤欣喜不已,“好好好,馬上馬上……”
高興得有點暈頭轉向,左右轉了轉都沒有轉動方向。
梨雲無奈,急忙走到桌前倒了一杯水端過去。
柳太妃吐了好一會兒,直到血的顏色沒有那麼暗時才停止。
梨雲急忙喂她喝水漱口。
“母妃,感覺好些了嗎?”穆晚君柔聲問道。
柳太妃有些虛弱,臉色發白的看向她,輕嘆道:“雲柔啊,你太讓本宮失望了,咳咳……“
梨雲着急,“太妃娘娘,這件事……”
話未說完,穆晚君就眼神制止。
這件事沒有調查清楚前,是不會有人相信姐姐是冤枉的,畢竟人證物證都在。
穆晚君神情淡然平靜道:“雲柔還請母妃親自再調查一次,就憑藉傾月跟殿下的那層關係,這件事她就不適合插手調查。”
“我有權懷疑是她故意栽贓陷害,那些人證物證都是她找來的,畢竟沒了我,她就會是正兒八經的閒王妃。”
閒王妃閉眸躺着,沒有言語,蘇嬤嬤給她擦拭嘴角血跡。
屋內顯得異常安靜,穆晚君也不急不躁,就靜靜坐在牀沿。
外面,太醫們時不時看一眼天空,在看過了多少時間。
李公公也是焦灼不安,他並不想太妃醒來親自調查。
傾月在迴廊上來回踱步,柳眉輕輕蹙起。
有太醫嘆聲道:“也不知道里面情況怎麼樣了?”
傾月走到霄雲策身邊,“王爺,過去這麼久還沒出來,還是進去看看吧。”
“就怕她胡亂醫治,讓太妃越來越嚴重,這種事情可是不能讓她胡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