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晚君還是以身子不適爲由,在自己院裏休息了一天,沒有去給柳太妃請安。
她一直軟綿綿的,沒什麼胃口。
到了午後起牀才精神了不少,但一天沒喫東西,肚子倒是有些餓。
“梨雲,去廚房看看有什麼喫的,我有些餓了。”
梨雲得到吩咐就急忙往廚房去。
剛到後院門口時,就遇到從裏面出來的如蓮,兩人都相互翻了一個白眼兒。
梨雲不悅道:“讓開,好狗不擋道。”
如蓮冷哼,“你纔是狗,別以爲王爺這幾日寵幸你家主子就了不起,王爺不過是怕我家將軍身子未痊癒而已!”
“我告訴你,王爺只是將王妃當娼技來解決生理需求,對我家將軍纔是真心實意!”
梨雲聞言,整個人呆愣在原地。
她這意思是王爺根本沒有與傾月圓房?
呵呵,好事啊……
如蓮見她愣住,以爲是被剛剛的話刺激到,得意地揚起嘴角,“我沒說錯,王爺就是將王妃當娼技!”
梨雲回過神,淡笑道:“原來這王府是煙花之地呀。”
斜睨了一眼便繞開她,消失在院門處。
這一句話讓如蓮懵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
娼技呆的地方不就是煙花之地嗎?
這等於將整個王府的女子都罵了進去。
如蓮氣得臉紅脖子粗,“可惡!”
待梨雲端着喫食出來時,她已經沒了身影。
“主子,主子……!”梨雲興高采烈的回到湘馨苑,“奴婢要告訴您一個好消息!”
比較激動的原因,步伐有點快。
手中端着的喫食都差點兒灑出來。
秋雲立馬接過她手中的喫食,“慢點兒,什麼消息讓你那麼激動?”
梨雲微喘道:“奴婢去後院路上遇到如蓮了,她以爲王爺這段時間都在湘馨苑過夜。”
穆晚君從軟榻上懶洋洋地起身,嘴角噙笑道:“看來這幾日傾月是獨守空房了。”
不僅獨守空房,還以爲霄雲策在湘馨苑過夜,心裏肯定很痛苦。
傾月越痛苦,她就越開心。
秋雲開口道:“好像傾月昨夜舊疾又犯了,到現在也沒有恢復,王爺這會兒正陪着她。”
穆晚君輕笑,“沒有我的藥,她要做好疼個兩三日的心裏準備。”
藥可不是白給她喫的。
好藥是毋庸置疑的,但這藥小氣,相剋的東西可不少。
……
傾月在牀上疼得哭爹喊娘,滿頭汗漬。
雲太醫施針半晌也不見成效,已經急得滿頭大汗,臉色發白。
他有些怕呀,害怕後面的人一怒之下要他命。
若眼神能殺人,他已經死了千百回了。
啊……
“王爺,我好疼……”傾月痛苦扭動着,被褥已經被捏變了形。
從來沒有疼這麼久過。
以往基本上疼兩個時辰就會好轉。
而這一次卻疼了六個時辰都沒有好轉跡象。
霄雲策眉宇緊鎖,眼神凌厲駭人,“雲太醫,你想死嗎?”
此話一出,雲太醫雙腿一軟就“撲通”跪地。
他渾身止不住的哆嗦,對着霄雲策磕頭求饒,“王爺恕罪,微臣已經盡力了。”
“該用的法子都已經用了,可就是沒有效果,上次的止疼藥就很有效……”
屋內陷入一片寂靜。
他們都知道上次的止疼藥是穆晚君給的。
霄雲策想了一下,對傾月開口道:“忍一忍,本王親自去一趟湘馨苑。”
此刻穆晚君在房裏剛喫完東西。
肚子裏面有了貨就精神不少。
“梨雲,將桌上的撤下吧,我想出去走……”
話未說完,外面就傳來敲門聲。
緊接着就傳來劍鋒的聲音,“王妃娘娘,王爺有事找您。”
穆晚君:“……”
恐怕就是說止疼藥的事。
哼,她可沒有那麼聽話,說見就去見。
穆晚君嗓音慵懶散漫道:“告訴你家王爺,我身子不舒服,有什麼事你說就行。”
話音剛落下,房門就被“砰”的一聲給推開。
霄雲策如冰山一樣屹立在門口,屋內光線也被他陰影籠罩。
他面無表情走進屋內,看了一眼如同狗舔般乾淨的碗說道:“這叫身子不適?就差將碗給吞下去了。”
穆晚君:“……”
原來他是親自過來了。
傾月在他心裏的地位的確很高。
穆晚君起身,頷首一禮,“臣妾見過王爺,還勞煩王爺親自過來看望臣妾,實在過意不去。”
霄雲策皺眉,“恢復不錯就好,本王來此是想問你還有沒有止疼藥。”
面色雖然不太好看,可這語氣比以往好不少。
這是爲了傾月而放下自己那高貴身段了。
穆晚君想想還是覺得可笑。
姐姐比傾月好看。
比傾月知書達理。
比傾月有教養。
眼前這個男人究竟喜歡傾月什麼?
穆晚君收回思緒,面無表情道:“有,不過是有條件的。”
霄雲策臉色一沉,“你敢跟本王講條件?只要你給止疼藥,本王答應不追究你與野男人之間的事!”
野男人?
呵,他還是覺得跟野男人有染!
穆晚君被氣笑了,“已經說過了,沒有野男人,我的條件是讓我調查母妃中毒一事。”
霄雲策不悅蹙眉,“母妃已經相信不是你,沒必要繼續查。”
穆晚君:“可現在外界不相信,這件事不僅僅影響到我的名聲,還影響整個穆家。”
“不管怎麼樣,這件事都不能稀裏糊塗了事,王爺難不成是害怕我調查此事?”
這件事一日不真相大白,姐姐的名聲就難以挽回。
霄雲策握緊拳頭,半晌沒有開口。
他應該相信傾月的。
可在這一刻,心卻微微有點慌亂。
兩人就這樣僵持了片刻,誰也沒有說話,空氣安靜得可怕。
霄雲策半晌纔開口,“若本王不答應,又該如何?”
穆晚君淡然一笑,“珍貴的止疼藥只能是我自用了。”
本來現有的藥就有限。
自己留着還能有備無患,重新配製得花不少時間。
霄雲策冷笑,有些咬牙切齒道:“很好,居然威脅本王,好,本王答應!”
想到傾月的痛苦模樣,最終還是妥協答應。
穆晚君見他應下,心裏卻沒有太高興,只覺得淒涼酸楚。
姐姐……你看見了嗎?
他爲了其他女人,居然放下身段妥協了。
你在天之靈,也該死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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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晚君喉嚨有些堵塞,眼眶微微紅了一瞬,“多謝,我這就拿藥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