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雲打開看了一眼，料子很一般，是黑色的。
“這顏色是王妃不太喜歡的，也不知皇后送給其他女子騎裝是不是都一樣？”
穆晚君聞言，淡然沉靜道：“布料金貴，我們就別挑了。”
空氣中飄散出一股淡淡香氣。
她聞到後皺了皺眉，擡眸看向木匣子。
這香氣就是從木匣子中飄散出來的。
劍鋒見她盯着木匣子，疑惑道：“王妃娘娘，您這是……”
“沒什麼。”穆晚君直接蓋上木匣子，“只是覺得這騎裝用的香薰味道獨特。”
劍鋒聞言，也沒有多想，“哦，那小的就退下了。”
拱了拱手便躬身退下。
待身影消失在院門位置後，穆晚君再次打開木匣子。
隨後在裏面翻找了一下，很快看見有黑色細碎的粉末。
粉末量不大，加上與騎裝是一樣都顏色，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
“主子，這粉末是什麼？”秋雲疑惑不解，伸手沾了一點放在鼻尖兒處。
五年來片刻也沒有聞出什麼問題，只覺得氣味兒比較淡雅，聞着還不錯。
穆晚君合上木匣子，平靜說道：“有問題，聞太多沒有好處。”
有問題？
秋雲震驚不已，下意識將木匣子扔在地上。
“天啦，皇后這是不安好心！”
“那明日主子就不要穿這騎裝，穿自己的。”
穆雲柔也有騎裝，只是派上用場的時間太少了。
兩姐妹的身形差不多，穆晚完全沒有問題。
“不，就穿這身。”穆晚君眸色微微眯起，“皇后賞賜的都不穿，會讓皇后不高興的。”
傾城苑。
傾月看着桌上的騎裝，心裏有些不太高興，“這料子也太普通了，小姨怎麼能送我這樣的？”
這騎裝跟穆晚君的是一樣，同樣是黑色。
如蓮安慰道：“主子別生氣，聽劍鋒說王妃都也一樣，可能所有女子的騎裝都是一樣的。”
傾月聞言，臉色這纔好看了一點。
只要誰都是一樣的就好，但這料子跟顏色的確不是她喜歡的。
好歹她也是做過女將軍的人，不錯的騎裝還是有。
傾月嫌棄的瞥了一眼，“這個先放着吧，明日我穿自己的。”
如蓮若有所思道：“前兩日您給皇后去信，明日就慘叫去騎射，會不會皇后娘娘是爲了幫您？”
傾月聞言，皺眉道：“幫我？讓我在騎射比試上大放異彩嗎？”
“不管怎麼樣，明日也是整治穆雲柔的好機會，聽聞她雖是才女，但騎射真不怎麼樣。”
想到此處，心裏已經期盼明日早點到來。
腦海中不禁浮現出穆雲柔摔下馬背，痛苦哀嚎的景象。
如蓮皺眉道：“明日還是與皇后交流一下，以免出錯。”
“嗯。”傾月點頭應下。
之前就已經惹得皇后不高興，這一次千萬不能出岔子。
她回到屋裏，找出曾經最喜歡的一身騎裝。
鮮豔似火，如豔紅的玫瑰。
穿在身上那一刻，整個人變得精神不少，英姿颯爽，彷彿又回到意氣風發的那一刻。
如蓮誇讚道：“主子這樣真好看，女子見了都會喜歡。”
“是嗎？”傾月坐在梳妝檯前，打量鏡中人影，“我都快忘記自己曾經的模樣了……”
從進王府那一刻起，她就把真正的自己給弄丟了。
在不知不覺中，她成了自己曾經最討厭的樣子，深閨怨婦……
如蓮將劍遞到她手中，“主子，今日就武一回，反正沒什麼事情。”
因爲她脖子受傷需要修養的緣故，女先生並沒來。
整個傾城苑顯得很安靜，只有他們自己人。
傾月看着劍愣了兩息，還是忍不住接過，“好，那就武一回。”
她提着劍走出房間，在院中央開始舞劍。
揮舞的劍在空氣中劃出殘影，身形靈活，一招一式還算有力。
“好，主子厲害……”如蓮在屋檐下拍手叫好，笑聲連連。
院門外面，霄雲策聽見聲音後，停下腳步遠遠看過去。
恍惚間彷彿是看見傾月在邊境練劍的身影。
遼闊的草地上，傾月一身紅衣英姿颯爽，劍在手中揮舞……
呵呵……
“王爺，快來陪我練劍吧……”
她回過身笑容滿面的看着他，臉上滿是汗珠，氣喘吁吁，緋紅的面頰格外可人。
霄雲策笑容溫柔，順手撿起一根木棍，”好，我陪你。“
兩人你來我往，打着打着就躺在了地上，笑得很是開心。
那時候傾月臉上笑容是很多的，像燦爛的太陽花，活潑開朗，也溫暖。
霄雲策思緒從回憶中拉回，再次看向院中揮劍的人影。
人沒變，劍法沒有變，但總覺得不一樣了。
突然間回想起她昨夜說的話，“你爲何總是失言？若承諾都實現了，我也不會變成這樣……”
當時眼裏的難過與失落不假。
他還掐了她脖子，差一點兒就掐死……
劍鋒見他發愣，小聲道：“主子，還進去嗎？”
霄雲策深嘆一聲，答非所問道：“劍鋒，你說是因爲本王，才讓她變得滿腹心機嗎？”
劍鋒爲難，“這……”
這個問題他還真不知道怎麼回答。
按理來說，的確有很大的關係。
霄雲策輕笑，“本王知道你的意思，是本王發現了她，將她帶在了身邊。”
“若她不認識本王，現在應該已經嫁爲人婦，安安穩穩的過着自己的日子。”
現在依稀記得初見她時的激動。
當時根本不顧什麼男女大防，緊緊抱住她不撒手，還說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話。
直到她說自己的名字時，他才放開了人家。
劍鋒安慰道：“主子，這個世界上沒有那麼多假設，或許這就是宿命。”
院內，如蓮在這時候看見了外面的人影，面色瞬間一驚，“王爺！”
揮劍的傾月聽見後，立馬停了下來。
她氣喘吁吁回頭看向男人，眼中有委屈，也有懼意。
這一次她不敢像以前一眼撲進懷裏，就靜靜站在原地看着。
霄雲策面色淡然，沉聲道：“好好休息，明日騎射比試需要精力。”
語氣不冷不熱，看不出是什麼情緒。
不等傾月開口迴應，他便轉身離開。
傾月愣了片刻纔回過神，臉上露出一絲喜色，“王爺這是不生我氣了。”
呵，穆踐人想算計她被王爺厭惡。
可惜失算了，只是過了一夜，王爺就已經釋懷。
傾月暗暗眯起眸子，小聲低喃，“穆雲柔，明日便是你的死期……”
 |
 |
一旦沒了穆雲這個阻礙，她與王爺之間就能琴瑟和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