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蓮，一會兒處理好野雞燉湯。”二牛臉上滿是喜色，將野雞放在屋檐下。
如蓮走出來，輕嗯了一聲。
心事重重地提着野雞朝廚房方向去，走了沒幾步又停下來，回頭道：
“二牛，你過來一下，我想了很久，還是決定將真相告訴你。”
二牛見她神情認真凝重，臉上的笑容也漸漸消失，“什麼事你說就好。”
迴應間已經朝着她走了過去。
兩人沉默不言的四目相對了兩息。
二牛不好意思的急忙移開視線，撓了撓頭，“說……說吧，被你這樣看着心裏有些發毛。”
哎……
如蓮輕嘆，表情沉重，“你要做好心理準備，我說完後一定不要太激動，畢竟事情已經發生了。”
她越是如此，二牛越是忐忑不安。
看得出肯定不是一件小事，空氣在這一刻都變得凝重壓抑。
二牛點頭，“好，我不激動，你說吧。”
如蓮擡起眸子，咬了咬脣瓣開口說道：“上次不是你哥他們劫殺穆雲柔失敗了嗎？他們還被打斷了腿。”
“穆雲柔懷恨在心，後續派人將他們都滅了口，而……而你大哥也在其中……”
轟隆隆……
這個消息如同一道閃電。
劈得二牛一陣恍惚，臉色蒼白無血色，身子也搖搖欲墜。
他已經聽不清如蓮後面的話，只能呆滯看着她嘴一張一合。
如蓮急忙扶住他手臂，一臉關切道：“二牛哥，你說過不激動的，先冷靜一下。”
“我已經找人將他們好好安葬，也是害怕你接受不了才瞞着的，你千萬要冷靜。”
二牛隔了好半晌纔回過神，情緒激動的抓住她雙肩，眼神猩紅如炬的怒吼：
“你讓我怎麼冷靜？他們都是我兄弟，大哥也是我唯一的親人！”
“穆雲柔怎麼可以如此冷血？他們已經被打斷腿了，已經是殘廢，爲何還要取他們性命？”
手上的力度不小，彷彿骨頭都快捏碎。
如蓮疼得五官扭曲，面色漲紅，“快……快放開，弄疼我了。”
二牛這才冷靜了一點，慌忙鬆開她肩膀，連連道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
彷彿血液直衝大腦，整個人無法徹底冷靜。
拳頭緊得青筋暴起，微微發抖，恨不得立刻回京城將兇手碎屍萬段。
如蓮揉了揉肩膀，佑導道：“你千萬別想着去報仇，畢竟她身份擺在那兒，她心思也縝密。”
“你要去衝動找過去，不僅不能報仇雪恨，反而是去白白送死。”
二牛仰頭深呼吸，情緒慢慢冷靜下來，通紅的面頰也漸漸恢復正色。
“好，我不衝動，一定會想一個周密計劃，讓她即便不死也會半殘！”
整個人都彷彿失去了生機，行屍走肉般彎身撿起地上的野雞。
走到邊上就硬生生的開始拔毛處理，每扯一下都帶着怨氣。
入夜，霄雲策來到湘馨苑。
這時候還不到二更天，結果整個院子都已經歇了燭火，靜悄悄的。
他走到房門前叩響，半晌無人迴應。
試着推門也推不開，房門被人從裏面上了門栓。
“王爺，主子疲憊，已經睡沉了。”梨雲不之從何處過來說道。
霄雲策聞言，也沒有生氣，“知道了，本王明日再來。”
翌日白天事務繁忙，也是夜裏過來，結果仍然被拒之門外。
他還是情緒穩定，不喜不怒。
後面每天早中晚都讓人給她送營養羹湯，閒暇時就會去看她。
還會自顧自說一些有的沒的，就是想拉近距離，讓她打消和離想法。
到了夜裏一如既往被攔在門外。
皇宮中。
李安在御書房桌案前稟報，“最近閒王殿下對閒王妃十分用心，一閒下來就去湘馨苑。”
“他想緩和關係，打消王妃要和離的想法，不少下人都說王爺肯定是心裏有了王妃。”
霄瑾衡放下手中摺子，微微凝眉沉聲道：“中間隔着一條人命，不管他怎麼努力都白費。”
從他知道王府中的人不是穆雲柔以後，心裏就隱隱感覺穆雲柔已經不在。
那天陳大人給老鼠試毒藥後，他就確定了穆雲柔已經不在的事實。
只要服用化屍毒，可以說是必死無疑。
即便及時服下解藥，被損傷的器官也不會好起來，只會腐爛下去，痛不欲生的死去。
李安嘆息道：“老奴不明白，既然事情已經塵埃落定，她爲何不說出實情離開？”
霄瑾衡修長手指輕叩着桌面，若有所思道：“說出實情是簡單，可她以後怎麼辦？”
“已經在王府待了那麼久，即便她不是穆雲柔，在外人眼裏她已經是二哥的女人。”
這種情況下離開王府，再嫁好人家會困難重重。
即便嫁進去，後面也會面對不少流言蜚語，婆家人也會各種嫌棄。
李安聞言，頓時恍然大悟，“是奴才愚鈍，沒有想到這一層面上。”
 |
 |
“您之前安排的事情已經辦妥當，剩下的還有什麼吩咐？”
霄瑾衡沉默片刻，道：“靜觀其變就好，夜裏也要出去一趟，你安排一下。”
“還有一件事，讓我二哥去軍營調查兵器被偷一事。”
入夜，秋雲匆匆走進穆晚君房裏，湊近她耳邊小聲說了一會兒。
她聽後眉頭瞬間擰起，“我以爲二師兄已經離開京城了，他也真是的，身體未痊癒還到處亂跑。”
沒有會七步鍼灸法的人在身邊，他毒發情況下即便有藥也難以有效。
穆晚君翻找出一身男子衣裳，喬裝後躲開下人從後門方向去。
思箐苑書房，霄雲策揉了揉眉心起身走出書房，隨後徑直朝湘馨苑去。
當他剛走到院門口時，梨雲正好迎面出來。
“王爺！”梨雲嚇得心頭一顫，很快恢復鎮定道：“回王爺，主子已經睡下，您……”
霄雲策無視她的話，從身邊一晃而過。
過去了這麼多天，每天都是如此。
現在纔剛天黑，他根本不相信已經睡下。
梨雲心頭一慌，急忙追上去，“王爺，主子真已經睡下，您明日再來吧。”
要是被發現沒在房裏，定會追根問底。
到那時候根本不知道怎麼去解釋？
霄雲策嗓音低沉道：“明日復明日，真當本王是傻子不成？”
他徑直走到屋檐下，直接“咚咚咚”叩響房門。
這一次神情不是很好，似乎沒了前幾日的耐心。
“雲柔，本王知道你沒有睡下，先把門打開，我們該好好聊一下。”
梨雲急忙擋在門前，有點結巴哆嗦道：“王王王爺還是不要爲難主子了，明日白白白天再聊吧。”
“讓開。”霄雲策語氣平靜清冷，將她推開，“既然王妃不吭聲，那就是默認本王能進去了。”
說着揚起拳頭，朝着房門砸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