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有些傻眼。
不應該是這樣的。
霄瑾衡不應該如此淡然冷靜，應該恨難過纔對。
皇后愣神的站在原地，李安經過身邊時說道：“皇后娘娘，夜色已深，還是回寢宮歇息吧。”
恭敬說完便急忙跟上。
突然皇后將他叫住，“慢着。”
李安立馬停下腳步，回頭躬着身子恭敬問：“不知皇后娘娘有何吩咐？”
皇后眯起眸子，嗓音清冷地問道：“皇上在穆家時傷心難過嗎？”
“這……”李安凝眉想了想後，搖頭否認，“看不出難不難過，陛下很平靜。”
“太后跟柳太妃是比較難過的，陛下畢竟是男子，又是一國之君，向來沉穩內斂。”
“請問皇后娘娘，還有什麼事情要問嗎？若是沒有，奴才就先退下了。”
皇后搖頭，“沒什麼事了，你退下吧。”
李安聞言，這才恭敬離開。
他們都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但皇后還是沒有立刻離開。
她面無表情地收回視線，心裏有一種挫敗感。
自己紅杏出牆後，總想在霄瑾衡身上找到錯誤，能夠讓自己少些罪惡感。
可是在霄瑾衡身上，沒有看到自己想要看見的結果。
“主子，走吧。”小娥出聲到。
皇后回到寢宮後，鄉下人都屏退下去。
屋內就留下了傅臨。
平日學着卑躬屈膝的傅臨，在這一刻終於擡頭挺胸站直了身子。
哎……
“做太監也真是不容易，不僅要失去男人最寶貴的東西，每天還躬着身子點頭哈腰，總是下跪。”
“這段時間下跪次數比我出生到進宮前的次數都多，說話還不能擡起頭，簡直憋屈。”
換做平日他吐槽抱怨什麼事情時，皇后就會立馬柔聲安慰，像哄小嬌妻一樣。
而這一次皇后彷彿是沒有聽見般，一個人站在窗戶前，目光悠遠地望着窗外的夜色。
傅臨沒有得到迴應，走到她身後環住她腰身，下額杵在她肩膀上。
“還在爲之前的事情而不高興嗎？你都說了，穆雲柔去世是一件好事，應該高興纔對。”
“至於陛下對她是什麼樣態度都不重要，畢竟人已經死了，即便真的在乎又如何？”
溫熱的氣息噴在她耳側，有些發癢。
薄脣輕輕觸碰她面頰，脖頸，一下又一下……
“啊～別這樣，窗戶沒關上……”皇后面頰緋紅，急忙將窗戶給關上。
隨後拉着他就朝着更隱祕的裏屋去。
皇后雙手勾住他脖頸，嘴角噙笑道：“你說的對，不管他對那踐人是什麼樣的想法，都已經不重要了。”
“畢竟已經是個死人，即便他真的喜歡又如何？不可能將屍體搬回宮裏吧？”
“好在這段時間有你陪着我，讓我不那麼寂默……”
纖細柔軟地手指撫上他脖頸，隨後扯開他衣襟，朱脣吻了吻他胸膛……
傅臨嚥了咽口水，喉結滾動。
皇后解開他腰帶，從胸膛一路吻下去，氣息變得粗重急促……
他眸色朦朧，咬住下脣垂眸看着跪在身前的女人，修長的手指撫上女人頭，用力按了按……
小娥在門口位置，突然看見這一幕，面頰紅得如煮熟的螃蟹。
她臉紅心跳，急忙小心翼翼退了出去，不敢再進去。
霄瑾衡鎮定自若的在內提筆作畫。
李安在外面走進屋裏，附在耳邊小聲說了一句話，神情很是尷尬。
霄瑾衡聽了後，手指頓了頓便放下筆墨冷哼，“朕殊不知她如此低踐，到底是對這個男人太過深情，還是只要是男人都行？”
剛剛外面就是暗衛來彙報皇后那邊的情況。
每天晚上都會彙報，沒有想到今夜的情況竟然如此勁爆。
李安壓低聲音道：“或許她是真心喜歡這個傅臨，柳衡不是說了嗎？皇后對他抗拒，對傅臨是主動。”
霄瑾衡聞言，輕笑道：“原來是一對苦命鴛鴦，現在丞相每天上朝的精神很好。”
“他應該是覺得皇后借種這事是十拿九穩了，朕這段時間分析來看，也算明白了丞相的目的。”
……
翌日，天色矇矇亮。
穆晚君看見城門打開後，立馬就騎着馬慢行進去。
進出城門的人很多，不敢讓馬兒跑太快。
她是一身男裝，戴着面具遮住了半張臉，隨後徑直朝着穆府而去。
府中此時比較繁忙，不少下人在忙碌，都在準備出殯之事。
當她走進去那一刻，衆人還一時間沒有認出她是誰？
穆父跟錢氏都怔愣的看着她。
“爹，娘。”穆晚君走了過去，將面具摘下。
“晚君！真的是晚君！”錢氏上下打量着她，伸手撫摸她面龐，“你嚇死娘了，之前娘還以爲那裏面就是……”
起初傳來穆雲柔溺水而亡的事情時，錢氏嚇得暈倒過去。
她以爲是穆晚君頂着姐姐的身份，真的溺水而亡了。
沒有看見穆晚君活生生站在面前時，她這些就是七上八下的，不敢確認棺材裏面的是真實假。
穆晚君抱住錢氏，安撫道：“我在這兒，很抱歉，讓娘擔心了。”
“以免夜長夢多，還是準備出殯事宜吧，莊子那邊我已經去過了。”
爲了讓穆雲柔的墳墓看上去跟新墳一樣，讓人新添了土。
還在莊子比較隱祕的地方挖可一個坑，用來埋葬棺材裏面的姑娘。
棺材裏面的人只是亂墳崗裏面找的一具女屍，是霄瑾衡讓顏風幫忙辦的事情。
錢氏抹了抹眼淚，點頭道：“好，我還以爲你今日不會趕着回來。”
穆晚君淡笑道：“我都沒有走太遠，不哭了。”
她隨後走到靈堂，上前看了一眼棺材裏面的人。
這一刻感覺像是在照鏡子一樣，同時也彷彿看見真正的姐姐在裏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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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依稀記得姐姐的遺容，即便畫着美美的妝容，也不能掩蓋住腐爛的痕跡。
要是姐姐能夠這麼美美該多好？
穆晚君眼淚無聲的從眼角滾落，“一路走吧，謝謝……”
這一句話是給無名姑娘的。
將她安葬便是一種報答吧。
“主子，可以蓋棺了。”秋雲上前提醒，“我們得趁早出城，不能讓閒王殿下有機會過來。”
只要他來此處，就怕會出什麼紕漏，稍不注意就會前功盡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