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他知道自己錯了。
很後悔曾經對穆雲柔所做的一切。
若是一開始好好相處,對她好一點,或許就不是現在這般結果。
可惜明白的太晚了……
劍鋒輕嘆,“都已經失去了,何不珍惜當下的?若是有一天又失去林錦兒怎麼辦?”
“或許您會說你不愛她,但以後的事情誰能說的清楚?畢竟當初你也說你不愛前王妃的。”
霄雲策聽了後陷入沉默。
當初他不僅不覺得愛穆雲柔,心裏甚至抗拒,覺得討厭。
那時候從未想到過有一天會愛上。
“你說的對,以後的事情誰又說得清楚?”霄雲策揉了揉眉心,疲憊道:“給本王拿兩壇酒來,就讓本王再爲雲柔醉一次。”
這一次劍鋒沒有勸,而是聽了他的吩咐,讓小下人下人去抱了兩罈子酒過來。
霄雲策一碗接着一碗,腦海中浮現出點點滴滴的畫面。
想到第一晚入她房時,想用簪子讓她破身來僞裝圓房的事情。
當初怎麼就那麼可恨?居然能想出用簪子。
若是當時真的圓房,結局是不是又會不一樣?
太多太多的回憶在腦海裏面回放,恨不得抽自己幾巴掌。
霄雲策想到也做到,擡手就狂抽了自己幾巴掌,“爲何要那樣對她?該死的是本王!”
“啪啪”的巴掌聲十分響亮,將劍鋒都嚇了一跳。
計較已經被自己抽出了血跡,酒水灌入嘴裏時,刺激着傷口,疼得他皺了皺眉。
劍鋒皺眉擔憂地提醒,“主子,您不要再傷害自己了,明日還要上朝。”
“不要你管!”霄雲策一拳砸在了酒碗上,酒碗被砸碎。
他的手也被割傷。
突然感覺這樣的疼痛讓他心裏好受不少。
於是在劍鋒驚愕的目光下,他握住了碎片,瞬間鮮血直流,滴在桌案上。
哈哈哈……
“我以爲能徹底蓋住心裏的疼,可惜沒有……”
原來心傷是比身體受傷更加疼痛難忍。
劍鋒急忙找出藥,隨後拿掉他手裏的碎片,用烈酒澆在傷口上。
隨後撒上止血藥粉進行包紮傷口。
“主子,你這手是握劍的,不能受傷。”
霄雲策一把推開他,醉眼醺醺道:“大不了不握劍,走開!”
說完再就直接拿起酒罈子,仰頭大口大口往嘴裏灌下烈酒。
又一種想要醉死自己的感覺。
劍鋒被推倒在地上,手剛好撐在酒碗的碎片上面。
就在他起身時,外面傳來腳步聲。
他回頭看過去,夜色中走來的是柳太妃的身影。
“太妃娘娘!”劍鋒急忙起身走出去迎接。
柳太妃看了他受傷的手後,皺眉道:“趕快處理傷口吧,不用管本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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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完後就走進了房間裏面。
看着霄雲策的樣子,眼裏有了怒意。
“無可救藥!”柳太妃上前就一巴掌扇在他臉上。
霄雲策被扇懵了,醉眼醺醺的看着柳太妃。
他沉默幾息後,突然嗤笑出聲,“呵呵……母妃,繼續打,還有這……這一邊。”
說話間指着自己的左臉。
右臉被他自己打過,剛剛又被太妃打了一巴掌,已經變得很紅腫。
柳太妃臉色陰沉冰冷,如他所願的扇在左臉上。
這一次霄雲策的耳朵變得嗡嗡作響,人也清醒不少。
母子二人四目相對,半晌無言。
柳太妃優先打破平靜,十分氣憤道:“你看看你像什麼樣?糟踐自己就能讓雲柔活過來嗎?”
“雲柔喜歡的是爲國爲民,身經百戰,英勇無敵的閒王,而不是頹廢的閒王!”
“既然你要喝,那就使勁兒喝,本宮不會再勸你,想喝多少就喝多少!”
“不想管朝堂之事也可以,明日本宮就進宮讓陛下撤銷你所有職務,本宮出家當尼姑!”
不等霄雲策迴應,她就轉身拂袖而去。
“母妃!”霄雲策在她走出房門那一刻就跪在地上,“對不起,讓母妃傷心。”
柳太妃身形猛然一頓,眼眶變得溼潤。
她仰頭看着夜空深吸一口氣,強行將眼淚憋了回去。
“你哪有對不起我?你對不起的是先皇,是陛下,是百姓,是雲柔……”
“你若真想彌補,那就做回曾經那個人人敬仰的閒王殿下,鄰國畏懼的閒王殿下。”
“你的頹廢是敵國最想看到的,也是那些居心叵測之人想看到的。”
“規勸的話也說了不少,也不止本宮一人說,現在本宮也覺得累了,以後不管你做什麼,本宮都不再理會……”
她語氣平靜,說完後就頭也不回地走下屋檐。
規勸的話一說了太多,她也感覺很累了。
霄雲策匍匐在地,“孩兒知錯,以後一定振作起來,不再如此頹廢。”
這一次柳太妃沒有停下腳步,也沒有迴應。
在她離開後,霄雲策從地上起身,吩咐下人將屋裏收拾乾淨,將酒水都拿下去。
他沐浴後,刮掉了鬍子,神情變得清明。
從這一日開始,霄雲策按時上朝,積極處理公務,變得雷厲風行。
這讓柳丞相很意外,也有了危機感,暗中開始派人暗殺牢房中的關鍵人物。
但每一次都失敗而告終。
皇宮,霄瑾衡看着穆晚君的畫像,獨自飲酒,一杯接一杯。
李安知道他的心思,於是出聲道:“陛下,您不是說要追求她嗎?那您又何必睹物思人?”
“她已經回了京城,不如讓她進宮陪着你說說話,讓她今晚看一出好戲也何嘗不可?”
霄瑾衡聞言,放下酒杯皺眉道:“朕知道,二哥在意的人是後來的穆雲柔,也就是阿君。”
“只是二哥不知道前後不是一個人而已,若是朕真與阿君在一起,以後二哥知道真相會不會恨朕?”
其實他很早就想靠近穆晚君了,可因爲這個問題,他猶豫了。
李安聞言,也陷入了糾結,“這……這不用多想,穆晚君是穆晚君,穆雲柔是穆雲柔。”
“誰都知道穆雲柔纔是閒王妃,若是閒王殿下知道王妃的死,只會愧疚。”
霄瑾衡陷入了沉默,看着畫像出神。
這是他第一次喜歡的人,也是唯一喜歡的人,若是真錯過,他會很煎熬。
過了一會兒後,霄瑾衡回過神來,“去吧,召她進宮,就說朕有事想跟探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