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視線就像是一根根毒針，讓他無地遁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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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想逃離此處，也很後悔乖乖進宮。
現在才知道，自己調入了一個巨大的陷阱。
夫妻二人“撲通”跪地，臉色早已下的慘白無血色。
柳衡語氣篤定道：“沒有污衊，陛下可以去調查一下現在的丞相府。”
“裏面有一大半的下人都被換掉，而離開丞相府的人基本上都出了事情。”
“就是因爲以前的那些下人知道一些事情，丞相就殺人滅口。”
轟隆隆……
這些話如同晴天霹靂，讓柳丞相腦子嗡嗡作響。
府邸換掉的下人並非全部滅乾淨，還有一部分沒有殺成。
柳丞相半晌才恍然回神，“不要再胡說八道了，我都不知道你說在說什麼。”
“平時我對你那麼好，你怎麼能恩將仇報？怎麼能撒這些謊來陷害我？”
霄瑾衡負手站在他面前，居高臨下地看着他，語氣平靜道：“他是不是說謊一查便知。”
“柳衡，根據你提供的消息分析，這柳丞相是有造反嫌疑了。”
“若是你能夠一五一十將自己知道的事情交代更詳細，朕不僅饒你一命，還能讓你安穩度過餘生。”
誰心裏都清楚，柳衡作爲柳丞相的義子，也是同謀。
只要確定了柳丞相蓄意謀反的罪後，柳衡也是難逃一死。
現在霄瑾衡當着文武百官的面開出這樣的條件，是十分佑人的。
柳衡看着柳丞相夫婦，陷入了糾結。
可是話已經說到一半了，即便不說其他的事情，皇帝也能自己查出來。
嚴格來說皇帝是一件查到了不少，只是沒有擺到明面上說而已。
陳氏用哀求的眼神看着他，搖了搖頭，“你別說了，別胡說……”
此時皇后已經變得一臉頹然，根本不再管現場是什麼樣的情況。
更沒有再說一句話，她整個人就像傻了一樣。
就在這時候，霄雲策的身影才姍姍來遲。
當他看見皇后等人都在地上跪着時，有一絲茫然。
“這是……”他疑惑出聲。
霄瑾衡情緒鎮定道：“皇后與外男私通，被母后抓了一個現行，沒想到這件事牽扯還不小，牽扯出了丞相的野心。”
此話讓霄雲策很快就明白過來。
這是要對柳丞相一網打盡了。
柳衡這時候終於做好了決定，開口道：“陛下，我將知道的都說出來。”
“柳丞相早已經對皇位虎視眈眈，一直都在謀劃篡位之事，刺殺劉縣令一事就是他做的。”
柳丞相：“……”懵了。
他直接聯繫之人就是劉縣令。
而石山鎮其他人有什麼事情都是要經過劉縣令傳話。
本以爲殺了劉縣令後，線索就會斷掉。
沒有想到柳衡居然說了出來。
霄雲策聞言，眯起清冷的眸子冷聲道：“這麼一說，那就能說通了。”
“從石山鎮帶回來的人都說不知道真正大佬說誰，只是通過劉縣令來聯繫。”
“原來劉縣令聯繫的人就是位高權重的丞相大人，這一條線索終於連接上了。”
柳丞相整個人都跌坐在地，彷彿失去所有力氣。
在場的大臣都沉默不言，儘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害怕受到牽連。
霄瑾衡也不相信在場的官員沒有狼狽爲間的，威嚴的掃視一眼，彷彿能洞穿一切，讓人無法遁形。
“各位愛卿看上去好像很緊張，若是誰能夠提供更多相關線索，朕重重有賞。”
“來人，將他們都關押起來。”
“閒王帶兵前往丞相府。”
很快就有錦衣衛上前，將跪着的柳丞相等人給抓起來。
霄雲策帶着錦衣衛直接包圍了丞相府。
不明所以的柳家人變得恐慌不已，整個府邸變得嘈雜起來。
……
翌日，路人發現丞相府的人都被帶出來，全部往京兆府方向去。
曾經的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柳相一家，一夜之間變成階下囚。
一時間李相府成了整個京城茶餘飯後的談資。
穆晚君得到消息後，被秋雲拽着離開府邸，前去街上看熱鬧。
柳家不少男丁被關在囚車中游街示縱。
甚至有跟丞相有關聯的官員逃跑被抓回來的。
“主子，你快看！”秋雲指着後方過來到囚車，“是皇后柳晨韻，跟傅臨關在一個囚車裏面。”
穆晚君順着所指方向看過去，一時間還真沒有認出來。
現在的柳晨韻不再光鮮亮麗，看上去很狼狽，沒了精氣神，也不再高貴。
她眼神黯淡無光，髮絲散亂。
不管路人們怎麼咒罵，怎麼扔東西，她都毫無反應。
傅臨低垂着腦袋，不敢擡頭看。
現在的他很後悔，明知道這件事很危險，卻還是爲了好處去做了。
若是當初沒有答應丞相進皇后的屋，也不會落得這般田地。
“活該，大間臣，該死……！”秋雲撿起地上的爛菜就扔到柳丞相身上。
柳丞相兩眼無神看了她一眼，視線很快移到了穆晚君臉上。
他眯眸盯着那雙眼睛，久久無法移開。
穆晚君絲毫沒有躲閃，眼神怨毒銳利的看着他，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早就期待柳家落網的一天，現在終於等來了。
柳丞相愣了一瞬後，瞳孔一震，“你……你是誰？穆雲……”
話未說出口，士兵鞭子就抽打在他身上，讓他安靜下來。
但他顯得很激動，哪怕捱打也要說，“是穆雲柔，是……”
“閉嘴！”士兵又是一鞭子打上去，“那是穆公子，穆小姐的孿生兄弟！”
此話一出，柳丞相沉默了。
即便那是穆雲柔，又能怎麼樣呢？
不一會兒，柳晨韻囚車經過，當柳晨韻看見穆晚君時，也移不開眼。
雖然戴着面具，但那雙眼睛跟嘴太熟悉了。
聯想到剛剛士兵說的話，她突然恍然大悟，”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是你……是你……“
她的發成同樣迎來了鞭子的抽打。
啊……
“不要打我，我說皇后。”柳晨韻彷彿癲狂一樣大聲嘶吼，“我知道了，我知道他喜歡的男人是誰來，哈哈哈……”
“皇帝喜歡男人，就是喜歡這個男人，喜歡穆太師的兒子，就是穆雲柔的弟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