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爲肖晏對她是真的喜歡，結果是演戲。
秋雲見她氣得發抖，好心的遞上一杯茶水，“溫度剛好合適。”
她一把奪過就仰頭一飲而盡，彷彿在喝酒般。
心裏怎麼都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
那些美好的甜蜜過往，怎麼能是假的？
肖晏對她說的那些甜言蜜語都歷歷在目，現在告訴她是假的！
這時候，隔壁又隱隱傳來喬曉兒的嬌嗔聲，“你該不會是心裏有她吧？這種事根本不需要什麼從長計議。”
霄瑾衡輕笑，故作提高音量道：“她就是一個傷風敗俗，水性楊花的女人，男人一個接一個的換，跟勾欄院的女人有何區別？”
“沒有哪個男人是會真心喜歡這樣的女人，都是因爲有利可圖罷了。”
喬曉兒聞言，嘴角笑意更深。
男人那麼重顏面，怎麼可能真喜歡自己女人是那樣對？
“我就不會像傾雲嬌那樣。”喬曉兒笑面如花，眼含情意地望着他，“我只會有你一個男人。”
“肖大哥，若是傾雲嬌知道我們之間的關係，她肯定會生氣的做出過分之事。”
“爲了我們不偷偷摸摸，還是儘快跟她撇清關係吧……”
霄瑾衡沉默兩息，淡笑迴應，“放心吧，她要是懷疑，我是不可能承認的。”
“等時機成熟後自然會與她撇清關係，你就不用胡思亂想。”
“她比較蠢，我說什麼她都相信，還是很好拿捏的……”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着，每一句話就像針一樣紮在傾雲嬌心裏。
今日彷彿是做夢一樣，感覺天都塌了。
她變得有些恍惚，隔壁房間裏面的人何時散去都不知道。
還是秋雲的聲音將她思緒拉回，“他們離開了，請問傾姑娘有何感想？”
傾雲嬌眼眶變得猩紅微潤，搖頭看向她：“不，剛剛這一切是夢對不對？”
“夢？”秋雲嗤笑出聲，“呵呵，看來你是不願意去相信這一切真相。”
說話間擡手掐了一下她手臂。
啊……
傾雲嬌瞬間痛呼出聲。
如此清晰的疼痛，證明了這不是夢。
“肖晏明明說過愛我……”她神情黯淡下去，跌坐在凳子上，“他說就是因爲太愛了，所以願意忍痛與其他男人共侍我。”
秋雲：“他只是當你是勾欄院女子，真愛一個人是自私的，不可能願意與人共侍。”
傾雲嬌啞然。
到底什麼是真，什麼是假？
現在她腦子亂哄哄，分不清楚了。
秋雲繼續道：“若他真在乎你，定會想盡辦法讓其他男人遠離你，最終獨佔你。”
“不管是誰，都想要將喜歡的東西佔爲己有，而不是大方送人或與人分享。”
這句話讓傾雲嬌腦子嗡了一下。
是啊，她又何嘗不是這樣？
自己喜歡的東西都會想盡辦法得到，根本不願意分享出去。
 |
 |
呵呵……
“可笑。”傾雲嬌苦笑出聲，“居然一切都是假的，他一直都在欺騙我。”
“以前他說我聰明伶俐，背地裏卻說我蠢，我全心全意相信他說的話是因爲信任，不是蠢！”
她難受的抱住腦袋，變得熱淚盈眶。
總感覺自己真的很蠢，肯定在肖晏與喬曉兒眼裏就是一個笑話。
房門這時候傳來“吱呀”聲。
她淚眼濛濛地擡頭看去，發現是穆晚君進來了。
“呵呵，你也是來看我笑話的？”她擦了擦眼淚苦笑出聲，“想要笑話就儘管笑吧，我本來就是一個笑話。”
剛擦乾的眼淚又掉了出來，哭聲反而變得更大。
此時的樣子就跟小孩一樣，哭得稀里嘩啦。
秋雲看得嘴角直抽抽，“你能不能別哭了？一直哭下去有什麼用？”
“你自己都不專情，居然還要求肖晏對你專情，你也怪可笑的。”
此話一出，傾雲嬌的哭聲戛然而止，隨即反駁道：“我哭的是他不專情嗎？哭的是他的欺騙！”
“他不該利用感情欺騙來利用我，虧我那麼信任他。”
“沒有他又有什麼關係？我自己也可以想辦法救出我外祖父，我爹孃知道我救出他們肯定開心……”
雖然知道自己是傾家人有兩年時間，但沒有回過傾家。
傾家人只是讓她自己在合歡宗好好學習，說什麼有成就後再回去才合適。
穆晚君氣定神閒的坐了下來，“你不過是親家的私生女，那麼賣命幹什麼？”
私生女？
傾雲嬌目瞪口呆，震驚看着穆晚君。
這還是她第一次聽說是外室女。
兩年時間裏面，沒有人告訴她是傾家外室女的事情。
穆晚君見她那震驚眼神，嘴角噙笑道：“看你這表情是不知道這件事。”
“爲了對付你，我可是費了不少心思去調查你的身世，你跟傾月根本不是親姐妹。”
“你是傾月父親養的外室所生，在你出生時柳氏就發現了你娘……”
“不是！”傾雲嬌不等她說完就厲聲打斷，“你胡說八道，我怎麼可能是外室女？”
“肖晏說了，我是正妻所生，京城柳家就是外祖家，這兩年我都是這樣認爲的。”
若真是外室所出，那柳丞相就不是她外祖父，自己做的這一切又算什麼？
秋雲無語地翻了一個白眼兒，“哎，被肖晏騙了這個慘，居然還相信他說道。”
“他不過是利用這一點才讓你甘心爲他對付朝廷嗎？你還真有點蠢。”
傾雲嬌沉默了。
她只是不願意去相信這些事。
對於她來說打擊太大了。
穆晚君抿了一口茶水，語氣平靜的繼續道：“柳氏發現你們母子存在後，派人前去處理你們。”
“派去的人殺了你生母，見你還是嬰兒就不忍心下手，最後偷偷丟在了草叢邊自生自滅。”
“肖晏編造那些謊言，無非就是讓你服服帖帖助他造反而已。”
她說完將杯中剩下的茶水喝乾淨，隨後起身對秋雲道：
“我們走吧，以後合歡宗是什麼鬼樣子都跟我們無關，造反落得滅門之災也是活該。”
秋雲點頭，“是，我們盡力過，也算對得起玉娘在天之靈。”
主僕二人一前一後離開了房間。
秦雲嬌還呆呆坐在原位，像是傻掉了一樣。
算計了算計去，最終算計到了什麼？
一籮筐的謊言將她騙得團團轉。
心裏是不想去相信穆晚君說道，但內心深處已經信了。
婢女慧雲也在這屋裏，小心翼翼上前說道：“主子，我們是不是也該回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