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晏提筆寫下信箋,“傾雲嬌回宗門後,你務必要用背叛宗門之罪懲罰她……”
信鴿比較快,在傾雲嬌等人還未到達時,信鴿已經到達。
不過並未落入喬曉兒手中,而是落入了餘姚手中。
她拿着信箋來到穆晚君屋裏,將信箋遞上,“君神醫,這是我攔截下來的信鴿。”
“它是飛往喬曉兒房屋前,應該是肖宅那邊給她傳來的。”
現在喬曉兒已經被關了起來,無法與外界聯繫。
穆晚君看了一眼,但沒有伸手去接,“你看就好,在副宗主未回到宗門前,你就暫管宗門事物。”
餘姚聞言,微微嘆息,“您還是在生氣嗎?她們只是被欺騙了而已,現在已經知道錯了。”
“並非是生氣。”穆晚君起身走出房門,站在屋檐下望着天邊,“本來我就只是暫時的宗主,這件事你是知道的。”
“天下也沒有不散的宴席,現在我也算完成了玉孃的交代,是該撤了。”
這時秋雲見餘姚還一臉憂傷表情,愣愣的不出聲。
於是立馬拿過她手裏的信箋,“我來看吧,萬一是在計劃什麼大事呢,必須得好好看一下。”
當打開後,餘姚也立馬湊了過來。
不過外面光線不太好,看不太清上面的小字。
兩人像好奇寶寶一樣,默契的進屋來到燭火前看。
餘姚看後氣得咬牙切齒,“可惡,這個肖晏就是一個小人,傾雲嬌失去作用就要除掉。”
“哼,他還以爲喬曉兒還能爲他所用,還開始指揮上了,真把合歡宗當成他的勢力了。”
秋雲安撫道:“別那麼生氣,現在他誰也指揮不了。”
沒過一會兒外面傳來不小的動靜,天邊隱隱泛着火光,她們都好奇看過去。
還沒有等她們派人前去查看,已經有人前來稟報。
“啓稟宗主,是傾雲嬌帶着人回來了,她們正在宗門外面跪着求原諒。”
這些人還是習慣性叫穆晚君爲宗主,一時間根本改不了口。
餘姚聞言,氣憤道:“她還真帶着人回來了,誰知道是不是真心悔?”
“哪怕是真的,我也不會輕易原諒,看看她做的這些事情像什麼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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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雲拍了拍她肩膀,“別生氣了,還是去看看吧,回來也是好事一樁。”
“至少不用擔心傾雲嬌打着合歡宗名義去對付朝廷,她們回來後也算是一個完整的宗門了。”
說話間幾人已經朝前殿走去,一路上也有不少其他人陸續前往。
前殿廣場上亮着火把,亮如白晝,已經聚集不少弟子跟下人。
她們都在議論外面跪着的一羣人。
“她們怎麼突然回來了?”
“誰知道她葫蘆裏面賣什麼藥?有可能是計謀。”
“是啊,她那麼喜歡肖晏,不可能變得這麼快……”
這些話還是隱隱傳到了傾雲嬌耳朵裏,一羣人就只有寧杭沒有跪着。
寧杭急忙替傾雲嬌說話,“她是真心知錯了,以前是一直被肖晏所欺騙,她也是矇在鼓裏。”
“喬曉兒也是肖晏的人,他們私下一直在算計雲嬌,求你們給她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
說着也跪下,朝着大門口磕頭。
額頭磕在石頭鋪設的地面上,一下走一下,聲音也格外清晰。
這一刻傾雲嬌才知道,誰纔是真正愛她之人。
“別磕了。”傾雲嬌抿緊脣瓣,努力剋制住眼淚,但還是眼眶紅紅的,“這是我的錯,不是你的錯。”
此時穆晚君幾人出現在門口位置。
她仰頭看見後,急忙開始認錯,“宗主,我知錯了,你怎麼懲罰我都可以,求你原諒她們。”
“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連哄帶騙將她們帶走的,若非這一次你讓我知道肖晏的真面目,我會一直矇在鼓裏……”
說着便開始磕頭,求她原諒。
她磕頭磕得很實誠,一下又一下,其他人也跟着磕頭求原諒。
穆晚君居高臨下地掃視了幾眼,語氣平靜道:“我並非是宗主,你還是問餘姚吧。”
“副宗主沒有回來前,宗門裏面的事情都由她說了算。”
餘姚聞言,倍感壓力,所有視線都看向了她。
她不知道這麼大的宗門能不能管好,有點恍恍惚惚。
沉默了許久後,她纔出聲道:“大家別再磕頭了,你們背叛是事實,肯定是要被處罰的。”
“當然,回來後月例方面不可能跟肖宅那樣多出一倍,原來是多少就是多少。”
“至於懲罰,那就懲罰你們兩個月的月例,傾雲嬌跟喬曉兒一樣,關一個月禁閉,罰五個月月例。”
關在一個房間裏,就跟坐牢沒有區別。
但對於傾雲嬌來說,比想象中的懲罰要好很多。
於是她連連點頭,毫不猶豫應下,“好好好……你說怎麼懲罰就怎麼懲罰,我願意接受。”
“不過容我兩天再關緊閉,我想把鋪子裏面的雜碎給清理出去。”
她很清楚裏面哪些是肖晏的人,現在既然回到了宗門,自然要把那些人給清理出去。
這正是餘姚她們所苦惱的,於是點頭應下,“希望你在兩天內就把那些人給清理出去,我會想辦法將之前的那些老管事給請回來。”
好不容易請回來的老管事,都被喬曉兒給得罪離開。
之前還想着派人再次去請,但那時候大家都聽喬曉兒的,根本沒人去。
傾雲嬌喜極而泣,點頭道:“嗚嗚……好,我一定會做到的,對不起,真的對不起……給宗門添了這麼多麻煩。”
“我知道我最對不起的還是玉姨,我太讓她失望了,即便她對我太嚴格,我的命也是她救的……”
一直以來對玉孃的怨恨就是這一點,感覺對她太嚴格了。
秋雲白了她一眼,“嚴師出高徒,她若不想你成才,又怎麼會嚴格要求你?”
“宗門弟子那麼多,她偏偏只對你嚴格,若非她對你的嚴格要求,你在宗門或許排不上號兒!”
傾雲嬌:“……”沉默了。
其實一直以來她都有偷偷偷懶過。
今日被肖晏掐脖子那一刻才知道能力有多重要。
若是她再勤快努力一點,是不是都不會在肖晏手裏喫虧了?
穆晚君看了一眼天色,沉聲道:“好了,都起來吧,天色不早了,曾經住的何處就去何處。”
衆人聞言,陸陸續續道謝起身,聲音整齊洪亮,劃破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