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官員都好奇是什麼人。
只有霄雲策暗暗勾起了脣角。
陳大人也知道里面的人是誰,笑了笑說道:“你能證明此話當真?”
肖晏眯起眸子,眼神堅定,“我對天發誓,如有虛言就下地獄!”
就在這時候,霄瑾衡的身影走了出來。
他看見後哈哈笑道,“你還是着急了?我以爲你能一直沉住氣,即便我死也要拉着你墊背!”
“我知道,你跟我合作可不是爲了幫我得到天下,而是你想得到這天下。”
“陳大人,閒王殿下,你們不要被他給欺騙了,他野心勃勃,根本不像表面那樣正義,我……”
突然在場之人都起身上前,對着霄瑾衡跪下。
“微臣見過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這一刻肖晏與餘縣丞等人頓時怔愣住。
他們不可置信地瞪大眸子,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他不是秦公子嗎?
怎麼會是當今皇上?
霄瑾衡直接走到陳大人的位置,擡手道:“平身。”
衆臣子這才起身退回原位,在霄瑾衡坐下後,他們這才坐下。
而陳大人則是站在旁邊。
霄瑾衡含笑看着呆愣的肖晏,說道:“這天下本來就是朕的,朕何須謀反?”
“不……不可能……”肖晏瞪大眸子,連連搖頭,“你怎麼可能會是皇帝?皇帝不是該在皇宮嗎?”
這個問題也讓在場之人很疑惑。
他們能看出肖晏是真見過皇帝。
可是皇帝不是一直在宮裏面嗎?又怎麼會出現在那麼遠的地界?
霄瑾衡掃向衆臣子,沉聲道:“想必你們也好奇怎麼回事,他的確是見過朕,不過不是真正的朕,而是朕的好友顏風。”
“在君神醫將肖晏有謀反嫌疑的消息傳入宮中後,朕就立刻派了顏風前往,他扮成了朕的模樣混入其中調查。”
肖晏搖頭,“不是這樣的,不是……”
想要狡辯,可是一件沒有了說辭。
這時候,後面跪着的那些手下突然出聲求饒。
“求陛下饒命,我們也是逼迫的。”
“罪人上有老下有小,不能死啊。”
“陛下,罪人想將功補過,我知道肖晏妻兒在何處,他又妻兒……”
此話一出,肖晏徹底慌了。
在外面他一直瞞得很好,基本上沒有誰知道他又妻兒,在餘縣丞地盤上,大家都只知道他跟傾雲嬌在一起。
“閉嘴,沒有!”肖晏慌亂的往前挪動兩步,“罪人認罪,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不要相信他的話。”
“他是爲了活命胡編亂造的,你們都不要相信。”
手下這時後發起毒誓,“若是說謊天打雷劈。”
這一刻肖晏徹底絕望,明明隱藏極好,怎麼會被人知道的?
肖晏朝着地面磕了幾個響頭,“求陛下饒我妻兒一命,我認罪,我交代所有罪行。”
“你們想知道什麼我都說,只要你們不要殺我妻兒就好,他們什麼都不知道,根本不知道我做的這些事。”
霄瑾衡聞言,沉聲道:“若查明他們的確不知情,朕自會寬大處理。”
說完後立馬擡手示意,很快師爺就將罪狀跟印泥拿到他面前。
他顫抖着手,眼眶帶淚的簽字畫押。
哪怕證據鑿鑿,他也堅持不想認罪,想要做最後的掙扎。
可是面對妻兒,他無法再固執下去……
最後肖晏與餘縣丞等人被宣判死刑,明日午時處斬。
後方除了舉報肖晏妻兒之人是流放外,其他人終身監禁,這些人的親屬也會流放。
該處罰的人已經處罰,後續霄瑾衡又對有功之人進行獎賞。
而得賞賜對多的就是顏風,不僅賞賜了黃金千兩,甚至得了一個監察御史的七品官職。
爲了衆臣沒有意見,霄瑾衡也告知這職位只是給一個頭銜,不參與政務。
畢竟顏風自個兒也不會願意參與。
雖然是芝麻大小的官兒,但好歹也成了官場之人。
因爲顏風人沒在此處,霄瑾衡決定命人到時候送去府邸。
衆臣面對霄瑾衡封賞顏風一事不太高興,但這一次顏風又確實立了大功,也不敢有意見。
陸縣令也得到封賞,直接調入京城大理寺爲右副寺,正七品。
事情都處理完後,衆官員陸續散去。
霄瑾衡回到偏殿,告訴她道:“一會兒回府就可以告訴秋雲,她愛慕的陸豐不久後就會上京任職。”
穆晚君調侃道:“你是想當紅娘啊?回去後一定告訴她,不過你可不能自作主張賜婚什麼的。”
“之前她也或許只是單純有好感,腦子發熱纔會表白的,現在不一定會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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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他哪裏還敢自作主張的賜婚?
穆雲柔就是一個例子,他對此事會愧疚一輩子。
“不會的。”霄瑾衡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你都已經發話,借我十個膽兒也不敢自作主張。”
“走吧,我送你回去。”
穆晚君直接搖頭拒絕,“不用,你剛回來肯定有一堆事要處理,我自己回去就好。”
“記住我囑咐你的事情,我會隨時替你把脈看身子恢復情況,不能逞能。”
說話間已經朝着房門方向退去。
霄瑾衡看着她的笑臉,無奈一笑,“好,一定謹記在心。”
他走到房門口,目送她離去。
直到她身影消失,他才擺駕回宮。
現在時間還比較早,穆晚君並沒有直接回府邸,而是買了糕點水果,香燭火紙。
隨後回家騎着星辰出了京城,前去莊子上祭拜穆雲柔。
當她到莊子入口時,發現有一匹馬在邊上栓着,越看越熟悉,最後想起是霄雲策的。
她立馬牽着星辰離開此處,讓管事牽到屋後馬廄中看起來。
隨後她來到桃林,遠遠看着墳墓前的身影。
霄雲策將火紙一張一張扔進火堆,神情抑鬱,眼眶微微泛紅。
“我知道,你到死都是恨我的,是我把你弄丟了。”
“無數個日夜都在反省自己的過錯,回想曾經犯下的一樁樁蠢事。”
“心裏明明裝着你卻不願意曾經,還自我欺騙,失去你才知道有多愚蠢……”
說着說着眼淚就不受控制的從眼角滾落,滴落在火堆中發出“叱”的一聲。
白天他忙前忙後,是威嚴冷漠的王爺,可夜裏時常是抱着酒壺落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