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陽麻了。
他竟然委屈了。
眼前這個男人,真的是一步一步的套住了她。
“誰規定親過就要在一起?”唐朝陽沒好氣地說道,“再說了,即使在一起後,也可以分開。”
她不可能入宮。
不是她矯情。
而是她要考慮現實問題。
她曾經是翡宴的妻子。
是臣子之妻。
她若是入宮,在外人眼裏就會成爲‘禍國殃民’‘不知廉恥’‘勾飲君王’的騷婦。
更何況,她經歷了這麼多事情。
不應該讓自己陷入這種萬劫不復的境地,入了宮,就出不來了。
入了宮,還意味着她要跟好多女子爭一個男人的寵愛。
她又不是腦子被驢踢了。
凌古容伸手要扶着行禮中的唐朝陽起來,但是唐朝陽後退了一步。
避開了他的手。
這次她直接跪了下來。
唐朝陽語氣平靜道,“民女不願意入宮,成爲後宮中與衆女子一樣,等待您臨幸的女子。”
凌古容見到她這一跪,瞬間愣住了。
俊臉露出了錯愕的表情。
“唐朝陽,你先起來。”凌古容沉聲道,他快步上前,伸手要扶起她。
“民女曾爲臣妻,若再入宮,必遭世人唾罵,甚至會成爲皇上的污點。”唐朝陽倔強的就是不願意起來。
凌古容的目光深邃,他別無它法,直接彎腰將她從地上抱了起來。
“你!”
她剛開口,他就抱緊了她。
唐朝陽,“.……..”
他抱着她,直走向榻,坐了下來。
他將她緊緊鎖懷裏。
一只手環住她的腰,
另一只手按住她試圖推開的他的手腕。
凌古容的雙眸微微一暗,“你先別動,我們好好談談。”
唐朝陽被他鉗制得動彈不得,只能無奈地聽他講。
她以爲他是高門子弟,本來已經做好心裏準備,沒想到他的身份遠比她想的尊貴。
凌古容低頭看着她,認真地說道,“唐朝陽,朕並非不知輕重之人,你考慮的事情,朕已經都考慮過。”
“等朕迎娶你入宮當皇后,天下之人誰敢罵你禍國殃民,一國之母誰敢罵?”
唐朝陽,“???”
她頓了頓,有點不明白這個意思,於是問道,“您不是已經娶了皇后?”
凌古容身體往後靠,連帶着她也跟着帶進他懷裏。
他緩緩地說道,“假的,朕讓凌九假扮成了孟雲,孟雲已經死了。”
唐朝陽聽到這個,瞬間目瞪口呆。
這男人可真厲害了,一國之母竟然還能讓暗衛假扮。
“皇宮裏,朕雖然已經清洗了一遍,但是並非很安全,西胡國埋的釘子還未清乾淨,安排凌九當皇后,可以一箭雙鵰。”
凌古容願意把形勢告訴給唐朝陽。
唐朝陽終於察覺到是因爲了一件事,是因爲她醫治他的罌粟,進而導致他懷疑了西胡國。
很多事情改變了……軌跡。
不過唐朝陽自始至終都清醒着,好不容易重活一輩子,她還是很清楚自己要走的路。
“我還是不願意入宮,即便是當皇后,也不願意。”
房間裏,因爲她這句話,瞬間安靜了下來。
凌古容抿着薄脣,擰着眉,正色地問,“爲何?跟古淵一起,讓你很難受嗎?”
唐朝陽搖了搖頭,她直視着他,非常直白的解釋道,“我這個人,不喜歡自己的男人今天跟我做愛,明日又去跟別的女人做愛。”
“………”
這次換凌古容傻眼了。
兩人大眼瞪小眼。
凌古容艱澀的說道,“我是皇上,有些事情會身不由己,沒辦法保證現在後宮只有你一人。”
他連‘朕’都不說了,直接用我。
唐朝陽聽出了他話裏的意思,現在的朝堂還不能讓他隨心所欲,這期間就會發生變數。
她語氣平靜地笑了笑,“既然如此,你應該明白,迎娶我入宮,對你,對我,都沒有好處,我的妒忌心其實很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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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陽也不是沒良心的女人,她看出了他在努力爲自己改變。
她伸出手,握住了他的大手掌,指尖觸碰的瞬間,她的手指帶着微涼。
而他下意識地替她捂着手。
他的手掌暖和。
“古淵,”她輕聲開口,“在你還未納妃的期間,我願意邁出這一步,但若是有一天,你納了妃,我們就放過彼此。”
她的笑容淺淺,卻帶着幾分豁達。
她願意試試,但是也給自己留退路。
“你既然敢許我皇后之位,我願意試着走一步。”
“好。”男人的聲音低沉,勾脣笑了笑。
至少她沒有退縮。
唐朝陽笑了笑,她想到了上輩子。
上輩子古淵的後宮除了皇后南青青,還有兩位妃子。
其中一位妃子是西胡國的公主,另外一位是臨朧的秦將軍之女。
自從外祖母給她分析了邊境的情況,她現在好像從一後兩妃的身上看出了一些殘酷的政治聯姻手段。
臨朧是抵禦羌人入親的主要邊境要塞。
羌人向來把晉國百姓,當成了兩腳羊,可食用。
是晉國百姓的噩夢。
更何況,在這片土地上,除了晉國,還有其它六國。
唐朝陽終於明白了一件事,抱着她的這個男人,若選擇當一代明帝,其實一點也不輕鬆。
這輩子皇后變了,但是其他事情會不會變,他會不會必須納妃收攏權力,唐朝陽現在不知道。
他邁出兩步,她就邁出一步。
問題不大,感情這種事,現在很喜歡,不代表以後兩人還很喜歡。
唐朝陽豁達得很,“既然我們的事情都談完了,你可以不用抱着我這麼緊,我們兩個人的關係暫時瞞着外人。”
凌古容,“……….”
唐大夫的意思是,他們兩人明面上還是大夫跟病人的關係。
他需要緩緩。
他真的需要緩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