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一半，立馬勾起了太后的好奇心。
“哀家不喜歡誰說話說一半，你把話說完，沒必要藏着掖着。”
柳晨韻故作爲難地看了一眼穆晚君與霄瑾衡二人，擠出淺笑道：“真的沒什麼，今夜是元宵佳節，妾身是想說煙花真美。”
太后顯然不相信，“你……”
“母后。”霄瑾衡突然出聲打斷，含笑道：“今夜大家難得聚在一起，聊一些開心之事，其他的後面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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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已經有點尷尬彆扭，衆人笑容也變得勉強。
這時候柳晨韻突然出聲，“聽說大昌人喜歡玩行酒令，不如我們一起玩兒玩兒。”
“不玩兒。”樓玉清立馬撇嘴拒絕，“你也太掃興了，本來高高興興的元宵節，硬是被你攪和黃了。”
“我倒是想問問，賢貴妃入宮是爲兩國交好，還是當攪屎棍的？你那些話聽着就不舒坦。”
直白的話一出口，惹得柳晨韻臉色變了又變，已經成了豬肝色。
怎麼都沒想到玉清郡主說話會如此不留情面。
“閒王妃，你說話沒必要如此犀利。”柳晨韻暗暗壓制着怒火，語氣委屈，“我只是一時口誤，怎麼就成攪屎棍了？”
說完便委屈起身，紅着眼眶離了席。
小檬慌忙行退了，隨後追了出去。
樓玉清瞪了一眼門外，還忍不住冷哼吐槽，“攪和了元宵節還覺得委屈，真夠可以的。”
“這可是我第一次在皇宮過元宵，她就生生給毀掉了，我都還沒有覺得委屈呢。”
咳咳……
柳太妃輕咳了幾聲，打斷道：“玉清，還是少說兩句，人都已經離開了。”
“太后也請見諒，玉清這孩子就是個直腸子，說話有點兒直，回去一定會好好說她。”
話剛落下，一直比較沉默的霄雲策就沉聲說道：“我倒覺得玉清沒說錯。”
此話讓樓玉清瞬間一陣驚喜。
不顧在場多少人在，摟住他就激動地“吧唧”一口親在面頰上，“呵呵……王爺真好，我說的沒有錯。”
這一舉動讓太后與柳太妃同時皺眉捂眼。
年輕人就是不一樣，大庭廣衆下就親親。
霄雲策瞬間臉紅，故作鎮定道：“呃……時辰不早了，玉清現在需要多休息，我就先送她回府了。”
“母妃您……”
“呃……本宮也回。”柳太妃急忙出聲，“天氣太冷了，我這身子熬不住夜，明日白天再來陪太后。”
太后也沒有強留，讓他們路上注意安全。
霄雲策跟貼身，害怕樓玉清會因爲路面溼滑而摔倒，一路上都扶着。
屋內衆人看着他們離去的背影，心思各異。
在他們身影徹底消失後，太后淡笑道：“有了孩子就是不一樣，變得貼心了。”
穆晚君柔聲附和，“是啊，孩子都是父母的心頭肉，自然會變得溫柔。”
太后收回視線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長道：“閒王就證明了一點，人心都會變，感情並非無人可替。”
“曾經是林箐默，後來是你姐，這兩段感情對於他來說都算刻骨銘心，可還是被樓玉清取代了。”
都是聰明人，誰都能聽出這含沙射影的話。
霄瑾衡聽後皺了皺眉，“母后，二哥代替不了所有人。”
“況且他並非是忘掉了她們，只是埋在了心底，希望母后不要再提及過去的人。”
“如此能還她們在天之靈安靈，也能讓活着的人不再想起那些傷痛。”
太后卻沒有聽進去，臉色也越來越陰沉，“你這是怪哀家說錯話了？行，哀家是多餘的，說什麼都是錯的。”
穆晚君急忙安撫，“母后，陛下不是那意思，他……”
“哀家乏了，得去休息。”太后不給她說話的機會，陰沉着臉色起身離開。
外面下起了小雪，寒風凜冽刺骨。
可穆晚君感覺自己的心更加寒冷。
原本以爲相愛之人在一起會幸福快樂，可事實並非如此。
進宮後更多的是疲憊心累，總有操不完的心，處不完的事……
霄瑾衡溫柔地握住她的手，安慰道：“你別多想，我跟二哥不一樣，沒有誰能代替你。”
“母后只是看着玉清郡主有孕後就着急了些，這才說出那些氣話，你別放心上。”
穆晚君雖然心裏難受，可沒有想過哭。
這一刻聽着這些的話，反而鼻子泛酸，委屈的溼了眼眶。
她撲進霄瑾衡懷裏，眼淚從眼角滾落，聲音哽咽道：“沒事的，我能理解老人家的心情，母后也……也是無奈。”
“讓你受委屈了。”霄瑾衡輕柔地拍着她，柔聲安撫，“別灰心，我們還年輕，可以慢慢來。”
“以前母后還想過讓二哥的孩子過繼給我，若真不行的話，大不了就這麼做……”
在他一聲聲安撫下，穆晚君心情終於慢慢好起來。
她相信，現在霄瑾衡說的話是出於真心的。
……
太后回寢宮就讓人將柳晨韻叫了過來。
她始終想知道柳晨韻後面的話是什麼。
回來的一路上也琢磨了一陣子，隱隱感覺柳晨韻要說的是圓房之事。
柳晨韻進屋就要行禮，還未來得及跪下就被太后制止住。
“不必了，坐到炭火盆這邊來。”
“是。”柳晨韻乖巧地走過去坐下。
炭火暖烘烘的，整個人都暖和不少。
太后將手裏的湯婆子放在她手裏，“暖暖手，你這手都凍紅了。”
柳晨韻的手的確很冷，於是沒有矯情，捧着湯婆子後疑惑出聲：“不知太后娘娘找妾身所謂何事？”
嘴上在問，心裏卻跟明鏡似的，很清楚是什麼事情。
當初就是故意只說一半，以此太后的好奇心。
回到羲和宮就猜測到太后會找她，連衣裳都沒有換下。
太后用火鉤子勾了勾炭火，皺眉道：“之前你說皇上跟陳美人她們並沒有什麼？哀家不喜歡話說一半，你現在就跟哀家說明白。”
語氣毋庸置疑，是命令她說出來，沒有商量餘地。
威嚴的氣勢讓屋內空氣都變得壓抑，雲姑姑在一旁大氣不敢喘。
“這個……”柳晨韻有些猶豫地咬了咬下脣，垂下眸子後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開口道：“是……是想說陛下與她們並未圓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