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晚君眯起眸子，問道：“你怎知陛下未曾與她們圓房？你是在裏面看見了？”
“別狡辯了。”太后又一次打斷，“哀家已經讓露嬤嬤給兩位美人驗身過了，沒什麼好辯解的。”
“之於爲何陳美人她們起初沒懷疑，肯定是你用了什麼藥，你是神醫，有什麼藥做不出來？”
“哀家對你很失望，你太自私自利了，你是想讓皇上絕後啊！”
穆晚君已經無話可說。
那致幻藥的確是她研製的。
她也的的確確不想讓霄瑾衡碰其他女人。
秦雙雙憤恨地看着她，“皇后姐姐，你容不下與人共侍一夫，就不該進宮。”
“皇上乃是一國之君，不可能只有你一個女人，更何況是無法有孕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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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晚君深呼吸，平復好情緒對太后說道：“既然母后都知道了，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
“這麼做是我與陛下一起商議的結果，現在只是三個月的時間，母后就想着我能有孩子。”
“當初柳晨韻做皇后時是三年時間沒有子嗣，到我這兒三個月就容忍不了。”
“我進宮在乎的不是皇后之位，是皇上這個人，若他當初不承諾唯我一人，我是不可能進宮的。”
“當我知道我的二師兄是皇帝時，我很難過，他爲何要是皇帝？不是皇帝更自在，不是我非要當皇后！”
這番話一出，將太后氣得夠嗆。
平日看起來溫順的皇后，居然如此尖銳。
當皇后還把她給委屈上了？
話裏話外都在說是皇帝求着她進的皇宮，求着她做的皇后。
“你……你氣死哀家了。”太后氣得扶額，聲音都在顫抖。
穆晚君直接從地上起身，對青瓷道：“你當初是怎麼說的？你只是不想繼續當端茶遞水的婢女，在深宮中喫喝不愁就好。”
“人心都是不足的，你已經忘記了當初的簡單願望，若非你當初目的簡單，你不可能有機會留在宮中。”
青瓷聞言，立馬垂下了腦袋。
她從未跟別人說起以前是下人之事。
現在被說了出來，感覺臉上火辣辣的，骨子裏面那股子卑微勁兒出來了。
穆晚君視線看向了旁邊的秦雙雙，冷聲道：“你是庶女，要是選不上就會被你爹嫁給一個五十歲的富商。”
“要不是本宮同情你，你同樣沒機會留在宮裏，現在已經是五十歲老男人的續絃。”
秦雙雙很震驚，臉色也變得慘白。
這件事都沒有對外說過，皇后是怎麼知道的？
穆晚君視線又落在了柳晨韻身上。
本以爲也會被說一頓，結果卻出乎意料，穆晚君只是淡然冷漠地看了一眼。
呵呵……
太后這時冷笑出聲，“穆太師真夠厲害的，一樣的閨女生了倆，這剛硬的性子都如出一轍。”
“你們姐妹是把我霄家兒郎拿捏的死死的，我霄家是不是上輩子欠你們的？”
穆晚君不卑不亢道：“我們姐妹行得端坐得正，沒有做過損人利己之事，不愧於大昌天下。”
“母后可以說我的不是，但不能說我姐的不是，霄家愧對她的一輩子都還不完。”
此話讓太后一時有些啞口無言。
但高高在上的她，又怎可能讓已經氣勢被壓下去？
她沉默兩息後，冷聲道：“哀家不跟你扯那些沒用的，說來說去，你還覺得用藥算計嬪妃一事沒有錯！”
穆晚君手指緊了緊，倔強道：“站在臣妾立場來說的確沒有錯。”
太后氣得血氣上涌，“好的很，去佛堂給哀家跪着！沒有哀家允許別想起身！”
“是。”穆晚君應下後就利落去了小佛堂，背影筆直優雅。
“哎喲喂，你看看……”太后揉了揉太陽穴，“她連受罰都那麼利落硬氣，不知道的還以爲是領賞去！”
屋內氣氛終於緩和不少，秦雙雙等人下意識鬆了一口氣，呼吸都順暢不少。
就連柳晨韻都捏了一把汗，她同樣做過皇后，卻從不敢跟太后如此硬剛。
不過這一次對於她來說有利無弊，算是徹底將婆媳關係給攪和了。
柳晨韻立馬柔聲安慰，“太后娘娘別生氣，站在她的立場上的確是沒有錯的。”
“這中原就有一句話，叫做人不爲己天誅地滅，她的確是夠優秀才能讓陛下全心全意喜歡。”
太后聞言，皺眉擺了擺手，“別說了，哀傢什麼都明白，越是本事大的人，這心氣兒也越高。”
“之前哀家就覺得詫異，皇帝那麼倔強的一個人，怎麼會答應去其他嬪妃屋裏？”
“哀家還想着，皇后若是沒有子嗣也沒有關係，你們幾個總能有人能有，到時候挑一個聰明的過繼就好。”
“哎，現在好了，沒辦法盼着了……”
秦雙雙也出聲安慰，“太后娘娘彆氣餒，辦法總比困難多。”
太后擺手，“你們退下吧，哀家想一個人靜靜。”
幾人聞言，陸續起身行了退禮離去。
出了太后寢宮大門後，秦雙雙就開心的笑出聲，手舞足蹈地說道：
“今日算是出了一口惡氣，好在有太后撐腰，不然我是不敢多說什麼。”
“不過皇后還真是傲氣，連太后都敢懟，當時她那架勢都把我給震驚了！”
“我還以爲太后會狠狠懲罰她，至少打板子那種，結果就只是罰跪小佛堂。”
說到此處微微嘆息一聲，顯得有些失落。
若是狠狠懲罰就好，那樣才更加解氣。
青瓷走在她身側，心情有點複雜，“讓陛下假意與我們圓房的確有點讓人生氣，可她確實是一個很好的人。”
“在一年前她是男子裝扮，在我待的合歡宗做客，爲人和善，救死扶傷……”
秦雙雙聞言，十分不悅道：“要是她不說，我還不知道你以前只是伺候主子的下人。”
說話時一臉嫌棄之色，下意識還拉開了距離。
這小小動作跟表情被青瓷看在眼裏，心裏微微有點酸澀難受。
就連皇后都沒有對她這樣嫌棄過，一個庶女憑什麼這樣嫌棄？
不管以前是什麼身份，至少現在都是平等的身份。
青瓷也硬氣道：“秦美人，要不是皇后娘娘不說，我還不知道你是一個不受家人待見的庶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