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晨韻擡眸冷冷看着她，“你想說我本來就沒有臉，這張臉也是別人的對嗎？”
小檬搖頭，“不是，奴婢……”
“夠了，不用狡辯。”柳晨韻冷厲打斷她的話，“還是先看太后是什麼反應，若太后不幫我再做決定。”
她說完便將桌上練的字扔進炭火盆裏面，隨後起身便出了房間。
小檬將房門拉上，主僕二人離開羲和宮。
鳳儀宮。
小宮女的身影已經返回穆晚君屋裏，“啓稟皇娘娘，奴婢已經將您的話帶到。”
穆晚君問道：“她怎麼說？”
小宮女迴應：“貴妃娘娘說她會在天黑前給答案，不過她臉色不太好。”
“那是肯定的。”秋雲淡笑道：“不管選擇哪一種，對於她來說都不好，她是巴不得這件事就此揭過。”
“奴婢幹肯定，她最終絕對還是會選擇當面的道歉，比較丟臉比丟命的好。”
罰跪看着簡單，像是小小懲罰。
可這極端天氣下罰跪就不一樣了，沒有人願意選擇死路。
穆晚君抿了一口熱茶，放下杯子後說道：“這件事不可能就此揭過。”
“昨日那些官夫人上門還提及這件事，顯然有的人當真了，假的也說成了真的，必須還我父親清白纔行。”
“我娘還因爲這件事喫不好睡不好，她阿依娜爾想躲過這件事不可能。”
昨日回孃家後，錢氏也表現得很開心。
但靜嬤嬤拉着她悄悄說了這些事情，流言蜚語是最傷人的，錢氏都好幾日不敢出門。
小宮女躬身一禮後退出房間。
就在要關上房門時，穆晚君突然叫住，“等一下，你離開的時候她有沒有離開羲和宮？”
小宮女想了想後說道：“奴婢去的時候她好像在練字，奴婢離開在先，不知道她後面離開沒有。”
“或許她繼續在練字，後續沒有離開吧，奴婢也不能確定。”
穆晚君點頭，“知道了，你退下吧。”
房門被關上。
屋內就剩下主僕二人。
還沒來得及開口時，巧雲又敲門而入。
“主子，這是八珍糕，御膳房那邊兒剛做好的，快嚐嚐味道怎麼樣？”
穆晚君若有所思的拿了一塊兒，咬了一口道：“秋雲，你看見過阿依娜爾練字嗎？”
秋雲搖頭，“沒有。”
穆晚君：“……”
之前就懷疑這阿依娜爾是換皮之人。
真實身份應該是中原女子。
那她練的字是什麼樣的字？
穆晚君沉思半晌回過神，吩咐道：“這盤子糕點你送去羲和宮，趁機練習的什麼字？”
秋雲聞言，頷首應下，“是，奴婢這就去。”
“誒，等一下。”巧雲立馬出聲叫住，“我回來的路上遠遠看見賢貴妃往太后那邊去了。”
穆晚君：“……”
去了太后那邊，那機會不是更好嗎？
她想到此處，立馬讓秋雲靠近，隨後再耳邊悄聲吩咐。
秋雲得到命令後，快速離去。
不久後。
秋雲來到羲和宮，她低垂着頭，提着一個食盒進去。
侍衛即便看見是她也沒有多問，任由她進去。
她走了幾步後返回，問道：“貴妃出去了？”
侍衛點頭，“對，與她侍女一起出去的，若是回來的話，我會提醒你。”
“好。”秋雲得到肯定答案後才重新進去。
這裏面也有隨柳晨韻來到西疆奴婢。
好在此時都都沒有再這前院。
秋雲來到房門前，左右看了一眼後就推門而入，進屋迅速關上房門。
桌上還有筆墨紙硯沒有收拾，這證明小宮女沒有說謊。
屋內炭火沒有繼續添的緣故，已經燃燒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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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雲走到桌案前，仔細翻返翻發現根本就沒有寫好的紙張。
“奇怪，難道是還沒有來得及寫字？”
看着狼毫筆上的墨汁來看，應該已經寫了纔對。
秋雲有些不解，既然寫了，怎麼會沒有？
她在屋內四處看起來，沒有發現有寫好的。
就在她失望要離開時，一點黑色片狀灰塵從眼前飄落。
仔細一看，是炭火盆子裏面的。
這是紙燒爲灰燼後的樣子。
秋雲立刻猜到了，之所以沒有寫好的紙張，應該是都已經銷燬了。
她蹲在炭火盆前，取下簪子在裏面找了找。
最後終於找到沒有燒燼的邊角，可惜不是完整的字體。
不過總比什麼都穆找到的好，這可以拿回去分析一下。
秋雲也不想繼續耽擱下去，將八珍糕從食盒裏面取出後，見有字跡的邊角放進去。
出了房門後就低調的快步離去。
不久後，她激動的回到鳳儀宮。
“主子，找到一樣東西，就看您能不能判斷出寫的是什麼字，只有半邊。”
她進屋就集滿打開食盒，從裏面取出邊角紙張。
穆晚君拿着邊角轉着圈打量，最後看出斜玉旁，只是這斜玉旁也只有斜着的三分之二。
西疆的文字與中原文字大不相同，不可能有這寫法，這明顯不是西疆文。
“果然不是西疆人。”穆晚君將邊角扔進了火盆中，“西疆王還真是人才，找一箇中原女子換西疆女子的皮。”
明明是在屋內，卻感覺要一股寒風襲來，讓人毛骨悚然。
巧雲驚訝又驚恐，“天啦，居然還有這種事，賢貴妃居然……居然換了皮，太恐怖了。”
“別人都臉皮真的能用嗎？她不會感覺疼嗎？屬於她自己的那張臉應該也沒了吧？”
一連串的問題問出口，沒有人回答她。
這些疑問也是她們想說。
只是想象那種剝皮的場景就瘮得慌。
秋雲這時候想想了起來，“她屋裏有一種很怪的藥味兒，這種氣味兒偶爾能從她是聞到。”
穆晚君恢復正色道：“既然知道她是換皮人，有藥味兒就不奇怪了。”
“始終不是屬於自己身上的東西，都會有一定副作用，用藥物來維持纔行。”
“她究竟是什麼人？居然甘願受這種罪幫西疆王，剝皮這種事是九死一生，沒有誰願意冒這險。”
空氣變得很安靜，每個人都在沉思。
思來想去也只有兩種可能。
第一就是被迫，不得不這麼多。
第二則是給的好處值得她冒險一試。
秋雲優先打破平靜，“不如今晚再綁她一次，從她口中撬出答案更容易。”
穆晚君點頭贊同，“之前本來就想這麼幹了，誰知她突然臥病在牀。”
“今晚若是沒有特殊情況，那就像上次一樣，實在引不走小檬的話，那就一起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