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她做夢！”霄瑾衡語氣冷冽，“朕殺了她的心都有，還想爭寵！”
“阿君，謝謝你，真的謝謝……”他語氣突然變得溫柔，將她抱入懷裏，“你幫了我太多了，而我卻總讓你難受。”
不說這句話還好，一說這句話她就真難受了。
彷彿壓在心裏的委屈在這一刻噴涌而出，怎麼也壓不回去。
“還算你有自知之明。”穆晚君抿緊脣瓣，眼眶變得溼潤，連聲音也沙啞不少。
霄瑾衡將她抱得更緊，“對不起，讓你受委屈了，是我的錯。”
“我以爲我能讓你無憂無慮，能讓你享受到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權利。”
“可惜我高估了自己的能力，有些東西不是只有權利就能解決的。”
“我從小到大只有去宗門時最開心，大部分時候都在朝堂上，每天緊繃着神經鬥智鬥勇……”
“只有你能讓我緊繃的神經放鬆下來，我知道防誰都不用防你，你懂事理智得讓我心疼……”
穆晚君眼淚模糊了眼眶，喉嚨被酸澀堵塞得滿滿當當，無法發出聲音。
原來在他心裏，她是那麼值得信任。
霄瑾衡用指腹擦掉她的眼淚，淡笑道：“不哭了，一會兒眼睛腫了可不好。”
“下次遇到昨夜這種事情，我一定第一時間讓人告訴你，不讓你自己去猜。”
穆晚君點頭，也露出笑容，“好，讓我自己猜很累的，好了好了，去上朝吧。”
“一起吧。”霄瑾衡突然提議道，“本來皇后就應該跟皇上坐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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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的確是要一起上朝。
即便不管朝堂事，也要在一旁聽着。
但穆晚君進宮後沒有一起上過，起初是太后說她身份與長相問題。
後來太后跟着一起上朝垂簾聽政，沒有再提讓穆晚君去去的事情。
“算了。”穆晚君出聲拒絕，“我現在清楚太后心裏的意思，去了會給她添堵。”
霄瑾衡知道二人關係現在不太好，於是沒有強求，“那我先去上朝了。”
說完在她面頰上親了一下，隨後才依依不捨離開。
在霄瑾衡離開後，巧雲走進來爲她更衣，秋雲則端着熱水進來。
秋雲有些不解，“以前柳晨韻做皇后，也沒見太后不讓上朝，太后有點偏心了。”
穆晚君平靜道：”坐在那高處反而不自在，不去也罷，太后內心就擔心我會干涉太多朝政之事而已。“
”她害怕我會喧賓奪主，害怕我將皇帝的權利架空，在太后眼裏，皇上太向着我來。“
這話讓兩個丫頭很震驚。
太后居然還擔心這種事情！
巧雲不解道：“主子怎會知道太后有這種想法？”
穆晚君淡笑道：“有些東西只能意會不可言傳，她不可能明擺着說給我聽的。”
秋雲冷哼道：“太后就是看主子太聰明瞭，打心底裏面忌憚主子的能力。”
……
天色微微亮開。
柳晨韻睜開眼就驚恐坐起，“不要！不要用刑……”
看滿頭冷汗，驚恐的眼眸四處打量。
但發現這裏是自己房間時才鬆了一口氣，同時心裏也十分的疑惑。
之前經歷那麼真實的場景，難道也是做了噩夢嗎？
“小檬，你在哪兒？”她赤着雙腳走下牀，似乎感受不到冰冷。
小檬皺了皺眉，迷迷糊糊睜開眼。
當看見周圍的環境時，整個人頓時一愣。
這是怎麼回事？
她記得昨夜在後窗位置就暈乎乎的，後來發生了什麼事情就不知道了。
不管她怎麼想都想不起，自己是怎麼到軟榻上睡覺的。
“小檬，你怎麼不說話？”柳晨韻腦海中算是驚恐畫面，渾身瑟瑟發抖。
小檬聽見熟悉的聲音，起身道：“主子，你何時入睡的？”
入睡？
如何入睡的？
柳晨韻神情有點恍惚，搖頭神神叨叨道：“不知道，我不知道怎麼睡的，我……我昨夜去了地獄！”
“你知道地獄嗎？那是一個很恐怖的地方，多可怕的刑具掛在上面……”
似乎又想到了昨夜的場景，身子抖得更厲害。
小檬努力回憶昨夜。
屋裏彷彿是鬧鬼一樣，燭火剎那間熄滅。
主子蜷縮在角落瑟瑟發抖，隨後突然從後窗消失不見……
這記憶告訴她，昨夜不是噩夢，是真實發生的事情。
柳晨韻突然發瘋一樣抓住小檬手臂，情緒激動道：“地獄的鬼怪都知道了！他們知道我這張臉是別人的，不是屬於我自己的！”
“可這不是我的錯，我也是沒有任何選擇的權利，在一切的罪孽也不能加在我的身上呀！”
“別激動。”小檬急忙柔聲安撫，“我都知道不是你的錯，現在已經沒事了。”
“一切都是西疆王，奴婢會上香告知地府閻王，就說你是冤枉的，你是受害者。”
在她一聲聲安撫下，柳晨韻情緒也漸漸穩定下來，但那雙眼神始終飄忽又不安。
小檬帶着她坐在牀邊，“奴婢先給您更衣，今日我們還要去大殿那邊給安國公道歉。”
“不，不……”柳晨韻連連搖頭，十分抗拒，“我乃大昌最尊貴的皇后娘娘，怎能對一個臣子道歉？”
咚咚咚……
突然房門就被人敲響。
小檬對她做噓聲動作，示意別亂說話。
隨後走出去，將房門打開看了一眼，“巧雲？”
巧雲淡笑道：“我是來替皇后娘娘帶話的，貴妃娘娘還是趕快穿戴整潔去大殿吧。”
“知道了。”小檬不悅應下，“即便你不來帶話，我們也會去的。”
說完冷着臉關上房門。
巧雲對着房門撇了撇嘴，翻了個白眼兒罵罵咧咧離去。
小檬爲柳晨韻梳妝完成，攙扶着離開羲和宮。
只是這一路上柳晨韻都有點不太正常，嘴裏就在嘀嘀咕咕說着什麼。
聲音很小很小，就連小檬都聽不清楚說什麼。
小檬總感覺她已經嚇得腦子更加不正常了，以前只要夜裏有能吹草動就有那麼一點神經兮兮的，現在更嚴重。
“主子，還是別說話了。”小檬輕聲提醒，“到了以後您再說話，就說當初是心情不好才抹黑安國公的，是一時衝動。”
柳晨韻點頭，跟着說：“心情不好才故意抹黑安國公，是一時之間的衝動。”
小檬聞言，露出笑容贊同，“對，就是這樣，一會兒不要提及夜裏噩夢之事。”
“好，我不說。”柳晨韻點頭乖巧應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