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瑾衡出聲道:“朕已經跟雲姑姑說清楚了,不用擔心太后那邊兒。”
“照顧好皇后,朕還有事需要處理。”
說完便起身離去。
他是下朝後就過來的,正事還沒有開始處理。
秋雲深嘆一口氣,“皇上每次都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每天都在忙啊忙啊忙。”
巧雲道:“地位越高,責任就越大,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一個時辰後,穆晚君打了一個哈欠睜開眼。
她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有點發懵。
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睡着的。
桌上還溫着粥,她肚子的確是很餓,起身就沒幾下將粥給喝完。
巧雲進來時只剩下空碗了,“主子何時醒的?連粥都喝完了。”
穆晚君站起身伸了個懶腰,迴應道:“剛醒一會兒,這粥只是三兩口就能解決的,本宮睡了多久?”
巧雲如實道:“大概是一個時辰吧,雲姑姑讓您醒來後去太后那兒一趟,應該是太后找您有事。”
“知道了。”穆晚君沒有多說什麼,簡單梳洗了一下就前往太后的寢宮。
仔細算下來她也有好幾日時間沒來這裏。
主要是害怕太后見到她就情緒激動,只能是不來。
雲姑姑看見她來,立馬上前迎接:“奴婢見過皇后娘娘。”
穆晚君頷首迴應,看了一眼臥房方向問道:“太后身體好些了沒有?”
“嗯,好多了。”雲姑姑笑着迴應,“多虧了您開的藥方,只是太后一直都不知道是您開的。”
“一會兒她說什麼都不要往心裏去,人這一上了年紀就會嘴上不饒人,脾氣以爲會古怪些。”
穆晚君聞言,淡笑道:“放心吧,我會盡量忍着,這兩日太醫院那邊都有跟我彙報太后的情況,藥也會做調整。”
雲姑姑立刻道謝,“多謝皇后娘娘,裏面請吧。”
遠遠就能聽見屋內傳來笑聲,是太后與露嬤嬤在下棋打發時間。
“哈哈哈……你這是耍賴,棋子明明剛剛在這裏。”
“是嗎?那肯定是不小心給碰到的,絕對不是故意而爲。”
“嗐,你說碰到的就碰到的,那立馬回原位重新來……”
雲姑姑叩響房門,聽見“進”字後才推門而入。
露嬤嬤立馬起身行禮,“老奴見過皇后娘娘。”
穆晚君頷首迴應。
太后見是她,滿臉的笑容很快消失,“皇后留下,其他人都出去吧。”
衆人都恭敬退出房間,房裏很快就剩下她們二人,氣氛也變得有點尷尬壓抑。
穆晚君恭敬行禮,“臣妾給母后請安,母后吉祥。”
“坐。”太后就簡單一個字迴應。
穆晚君道謝後就坐了下來,主動爲她倒了一杯茶水遞上。
不管怎麼有怨,她也是太后,是長輩。
作爲兒媳婦,不能不尊敬。
太后不緊不慢地抿了一口茶水才沉聲道:“這柳晨韻該處死就處死,免得夜長夢多。”
“若當初皇上直接將她處死,也不會有後面這些事兒,都是心軟惹的禍。”
穆晚君聞言,出聲附和道:“母后所言極是,我會盡快處理,她身邊的小檬已經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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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裏有些犯嘀咕。
太后不會讓她來就只是說這件事吧?
總感覺有點奇奇怪怪的。
太后又抿了口茶水,皺眉道:“秦美人說你忙着研究柳晨韻,哀家覺得你最該研究的是自己這肚子。”
“皇上基本上天天在你房裏,你也天天在調理,結果肚子還是沒有動靜。”
穆晚君垂下眸子,心情沉重道:“放心,我說話算話,一年內懷不上就離開,不會耍賴。”
因爲孩子的問題,她已經是身心疲憊。
她在做出承諾時就做好了離開的準備。
太后冷笑,“呵呵,離開?你現在別說那麼好聽,你是知道皇帝不會讓你走,你纔會毫不猶豫做出這種承諾。”
穆晚君:“……”有些無語。
真不是這樣的。
要怎麼解釋才能讓她相信?
太后繼續道:“哀家覺得肯定是沒什麼希望,不如你另闢捷徑爲好,秦美人腰細臀圓,一看就能生兒子。”
“你就大度點兒,讓皇帝跟她圓房,待她有孕時你也宣佈有孕,等她孩子出生時你也生產。”
“隨後就把她的孩子放到你這兒,到時候誰也不會知道不是你生的……”
穆晚君:“!”震驚不已。
這種操作並非很少。
一些世家後宅都有這樣的操作,歷史上的後宮中也常見。
沒想到太后親近秦美人是打的這主意。
“算了。”穆晚君回過神就一口回絕,“多謝母后爲我着想,但這種事情我做不到。”
“還是順其自然吧,若我能在規定時間內懷上就留下,不能就利落離開。”
太后也是瞬間陰沉下去,“說的倒是挺容易,皇上那麼在乎你,怎麼可能願意你離開?”
穆晚君語氣堅定道:“他會同意,我瞭解他,他不會強迫我做任何事,我亦是如此,愛一個人不是霸道的佔有。”
兩個人陷入冗長的沉默,房間安靜無比,甚至有些壓抑。
直到敲門聲響起,這纔打破了平靜。
太后皺眉,“進。”
房門被推開。
是秋雲走了進來,她一一行禮後稟報:“主子,柳晨韻醒來了,情緒一直很激動,還胡言亂語。”
穆晚君聞言,起身對太后道:“母后,臣妾就先回去了,明日再來看您。”
太后閉眸深呼吸,冷聲道:“你太不識好歹了,女人太要強不是好事!隨你吧,哀家懶得管了!”
穆晚君:“……”沉默。
太后睜開眼繼續道:“把柳晨韻處理了,沒必要繼續留着,賜毒酒也好,白綾三尺也好,留個全屍都算仁至義盡。”
“是。”穆君屈膝頷首一禮,“臣妾會讓陛下決定她的處置方式。”
隨後恭敬地退出房間。
太后心口還堵着一口氣,這口氣上不去也下不去。
她仰頭深呼吸,過了好一會兒纔將那口氣散去。
雲姑姑爲她倒上茶水,小心翼翼問道:“您跟皇后沒有吵起來吧?”
太后垂下頭,滿面憂色道:“她那性子跟一頭牛一樣,不領哀家的情就算了,隨她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