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陽看着恭敬彎着腰的丁公公。
她勾了勾脣角,轉頭看向走廊外面那幾棵盛開着的桃花樹。
桃花瓣盛開着。
唐朝陽輕聲道,“小丁啊。”
丁宏豪,“……奴才在。.”
見鬼的小丁。
爲什麼要叫他小丁。
他寧願被叫丁公公。
丁宏豪恭敬地聽着她下文。
唐朝陽轉頭看向凌九,“小九你有沒有覺得,桃花樹上的桃花,很美,很好看。”
凌九看向那些桃花樹,點了點頭,“娘娘說好看,就是好看,娘娘說不好看,那它們就是不好看。”
唐朝陽笑了笑,”本宮看了真的非常喜歡。”
凌九雖說不知道爲何娘娘突然這樣說。
但是她還是恭敬地回,“娘娘,桃花現在的確是開得很美。”
丁宏豪聽着皇后跟宮女說的話。
一時半會的也有點不明白皇后到底是想做什麼?
唐朝陽看向丁紅宏豪,微微挑眉,似笑非笑道,“桃花開得如此盛豔,等它們掉到地上的時候,就可惜了。”
她淡淡地說道,“小丁啊,你現在就去幫本宮採一些桃花瓣過來。”
丁宏豪沒想到唐朝陽竟然想讓他去採桃花。
他是慈寧宮的太監,皇后竟然沒有給太后留一點面子。
他恭敬道,“皇后娘娘,奴才現在還要趕着去傳太后的話哥皇上,若是耽誤了時間…..”
他只想趕快離開這裏,然後去辦太后交代的事情。
很可惜,唐朝陽聽到這種回答。
她更加不想那麼快讓丁公公離開了。
反正情人蠱的事情,她就先按在董太后的頭上。
唐朝陽脣角的笑容卻愈發明豔。
鳳眸眸裏帶了幾分慵懶道,“本宮只是讓你去採一些桃花過來而已,耽誤不了時間,去吧。”
丁宏豪聽到皇后娘娘這話,也知道自己作爲奴才不能繼續出聲反駁。
“是,奴才這就去採。”
唐朝陽的目光落在丁公公前去採桃花的背影上,帶了一絲探究。
丁宏豪按照唐朝陽的吩咐,只採了一些桃花。
“娘娘。”
他擔心唐朝陽又想爲難他。
不過他也沒有好怕的。
從入宮的那天開始,他就不把自己的命看得太重。
對於他來說,死並不可怕。
唐朝陽一直在觀察着丁公公的反應。
這位丁公公,態度除了恭敬,竟然看不出任何恐懼跟不安。
年紀輕輕的,就有這種心態。
他在皇宮裏會過得很好。
就在丁宏豪還以爲皇后娘娘會繼續折騰他的時候。
“本宮不能耽誤了太后娘娘的事,你現在可以去御書房了。”
唐朝陽讓凌九拿走桃花瓣。
反正都採了,桃花瓣就拿回去做乾花。
唐朝陽帶着凌九她們離開。
丁宏豪一直躬身的低頭着,直到皇后娘娘離開之後。
他才緩緩地站直了身體。
他悄悄地回頭看了離去的那行人,目光落在皇后的背影。
似曾相識的背影?
丁宏豪疑惑的收回目光,他匆匆趕去御書房。
若繼續耽擱下去,太后那邊不好交代。
他只需要把太后的話,傳給馮總管。
並不需要進御書房。
御書房,並不是他一個小小的太監就能任意進出的地方。
等到了御書房外面。
丁宏豪只需要把太后說的話,傳達給馮總管。
像他這種小太監,不可能任意的就能進御書房。
他站在御書房外面等了一會,就見馮總管從御書房裏面走出來。
丁宏豪恭敬道,“總管,太后吩咐奴才過來傳話,請皇上明日去慈寧宮用午膳。”
馮總管打量了丁公公一眼,“這事,咱家等一下會稟告給皇上。”
丁宏豪行禮後,轉身離開。
他還需要趕回慈寧宮回覆此事。
至於他在半路遇到皇后的事情,丁宏豪並不打算提,除非太后問起來。
“太后娘娘,已經將您的話傳達給馮總管。”
董太后微微揮手,示意他退下。
話帶到了就好。
董太后站了起來,“嬤嬤,哀家去佛堂唸經。”
宮嬤嬤連忙上前,伸出手輕輕地攙扶着太后的手臂。
“嬤嬤,”董太后淡淡開口,“明日的午膳,吩咐御膳房那邊,準備豐盛。”
宮嬤嬤恭敬地應了是。
**
御書房裏。
馮總管並沒有立刻就將太后的話傳達給皇上。
現在皇上還忙着,他不會這麼白癡。
太后請用膳的事,反正是明日的事。
馮總管會看情況做事,否則他不可能得到坐在總管這個位置的機會。
直到凌古容放下筆,端起茶杯喝茶休息的時候。
馮總管這才上前,躬身行了一禮,“皇上,太后娘娘請您明日午時去慈寧宮用膳。”
凌古容聽到這話,他挑了挑眉。
用膳?
“凌壹。”
凌古容淡淡地叫了一聲。
凌壹悄無聲息地現身
“情人蠱的事情,有查到什麼了嗎?”
“啓稟皇上,屬下查到,太后身邊的丁公公跟小程公公有過接觸。”
凌古容聞言,表情淡淡的。
沒想到這事,還真的跟太后有關。
爲什麼?
這也是凌古容不太明白的地方。
凌壹遞上一份關於調查到的丁宏豪資料。
凌古容展開資料,一目十行。
原來是他。
大紅姐姐還曾經幫過這個丁宏豪。
這就有點恩將仇報了。
凌壹繼續跟皇上稟告了另外一件事。
那就是丞相府的事情。
“翡相一直都待在丞相府,並沒有出門,我們的人也沒有發現任何異樣。”凌壹說道。
凌古容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他倒是沉得出氣,不過還有另外一件事,你讓他們找一找丞相府,也不知道丞相府有沒有暗道?”
若是有暗道,他派去丞相府的人,不可能從翡宴身上發現異樣。
凌壹應道,“是。”
**
此時,丞相府。
翡洛蹙着眉頭,“翡宴,董帝師到底有沒有把情人蠱送入宮了?”
翡宴淡定道,“不知道。”
聽到這種回道,翡洛就很生氣。
他罵道,“你要派人去查啊!你怎麼可以什麼都不知道!”
“不急,時機未到。”
“什麼時機?”
翡宴被翡洛問得有點煩了,他隱隱有點不耐煩。
也因此,他的語句也帶了幾分冷然,“翡洛,派人去查,若是被董帝師跟皇上發現了,反而會功虧一簣。”
理是這個理。
但是現在什麼情況都不知道,翡洛就覺得難受。
翡洛就是不甘心,“你一直都是等等等,等到她懷孕了,怎麼辦?”
這個話題,瞬間讓書房的氣氛安靜了下來。
不管是翡洛,還是翡宴。
他們一直都在迴避這個問題。
她已經嫁給凌古容了。
既然嫁人了,她跟凌古容不可能什麼事都沒有發現。
翡洛冷哼道,“昨晚我還夢到她了,還夢到小崽子了。”
翡宴垂下眼簾,眼裏閃過一絲狼狽。
他看着自己手掌心的一道疤痕,表情更加狼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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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道疤痕,是她跟凌古容成親的那晚,他不知不覺弄傷了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