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遠哥兒發現端倪

發佈時間: 2025-09-27 12:40: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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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好辦,我叫王直派幾個人將那峯哥兒送回去不就結了?我看侯府老夫人和夫人都不待見他,一路上竟未搭理他一句。”

王夫人斥責他,“荒唐,哪裏有趕客的?今日咱們家待客,便要有身爲主家的待客之道,他再不受待見,也是跟了長輩前來做客的,將人送走簡直失了體面。”

“他不走也無妨,您放心,您既然叮嚀了此人,我自然會放在心上,多防備些。”

這邊王夫人交代着自己的兒子。

韋映璇也讓齊媽媽把遠哥兒叫進了屋。

她讓照影把門窗都關好,低聲對遠哥兒說了自己的推測。

“這是母親的猜測,不確定,但八成是。”

遠哥兒只略一驚訝,很快就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喃喃地說:“怪不得,母親,方纔祖母戳了他的臉,我見他面色有些不自在,似乎有些慍怒卻又不好發作。心裏覺得有些不美,便去尋他說了幾句安撫的話,那時我瞧見他腰間掛着的玉佩很不一般。”

“哦?什麼樣式的?”

“是半圓形玉璜,色澤瑩白透亮,下頭墜了三顆玉環,每個玉環中間串了一片圓形玉片,上頭分別雕着鳳、虎、獅。”

鳳虎獅刻在玉佩上佩戴,分別寓意吉祥、威武、尊貴。

但民間卻少有將這三種瑞獸同時雕刻於一件器物上的,尤其給孩童戴的玉佩,一般只刻一種瑞獸。

是怕多了孩童壓不住,反而帶來厄運。

“若是皇子,皇子乃真龍之子,自然就壓得住,難怪。”

上輩子她的身體後來就不行了,渾渾噩噩那幾年知道的事情也不多,但她爲數不多對太子的印象都很好。

世人對他評價很正面:是一位實幹派,克己克勤,很低調。

從今日所見也能窺得一二,小小年紀便不多話,是深沉內斂的性子,十分穩重。

確實有一國儲君的風範。

她心裏竟也有些期待。

笑着問:“母親才盼着你能被選中大皇子伴讀,沒想到就碰上了大皇子,你接下來會如何待他?”

遠哥兒稍一尋思,回答道:“我該以禮相待,但因他身份尊貴,守禮的同時,我還要額外照顧他,不過……”他忽然又露出幾分灰心的神情,道:“兒子不擅行阿諛奉承之事,也不想將今日的來往與來日選拔伴讀合爲一談。您以前說過,凡事一旦有了企圖心,便失了純粹……”

韋映璇笑了,“我明白你的困惑,你既不會自視甚高,同時也不願阿諛奉承,只是該如何把握一個度,還需在相處當中自己斟酌、調整。”

“與他相處時,你心裏不必忐忑,心要明,眼要亮,做事要有章有法,莫亂了自己的陣腳,母親也不支持你爲了討好一個人而失去自己,雖然他身份高貴,你也該不卑不亢。”

遠哥兒受教地點點頭:“知道了,母親,兒子會時時調整分寸。”

韋映璇溫柔地握住他的手,諄諄教導:“面對上位者要有膽量保持平常心,你可以向他展現你的才華和個性,無需事事順從,如此才能體現你的價值和尊嚴。”

遠哥兒在心裏尋味着她的話。

“母親和裴老師所見略同,裴老師也是如此教導兒子的。”他語氣都帶了些崇拜,“若母親是男子,可以在朝爲官,一定會處處如魚得水。”

“那可不一定,知是一方面,行又是一方面,母親也無把握做到多麼好,你盡力而爲便可,有時人與人之間也憑眼緣,若無眼緣,如何努力都是徒勞。”

遠哥兒不知想到什麼,翹了嘴角,“大皇子今日收了我的清涼珠,好似也不厭惡我。”

把贈珠的事告訴韋映璇。

韋映璇笑着誇他心細,又讓齊媽媽再給他拿了幾顆清涼珠隨身帶着。

她沒再談論大皇子的話題,反而寬撫遠哥兒:“別太緊張,能選中伴讀很好,若選不中也不必太在意,咱們還有其他路子可走。”

雖然都不如選中伴讀最直接有效,但無非是少走幾年捷徑。

是金子總會發光,遠兒若能踏踏實實的累積,日後也一樣會嶄露頭角。

她不想遠哥兒壓力太大,導致得失心過重,反而不利於他。

簡短的交談完,遠哥兒便回了房。

他剛走到門邊,便敏銳地察覺到不對勁。

推開門,果然見門邊的地毯上,掉落着指甲蓋兒大小的紙片。

有人進來過。

這法子是裴夫子有一回閒聊時教他的。

平日裏在侯府,董媽媽和梧桐將他照顧得很好,他的院子也常有護院來巡邏,十分安全,自是用不上這等甄別方法。

今日正好出門在外,方纔他準備出門前,忽然想起了此法,便取出一張紙,撕成指甲蓋大小的碎片,出門時順手夾於門縫中。

位置靠下,被兩扇門緊緊擠壓,若非門被打開,紙片不會輕易掉落。

但他方纔進門,一眼就見紙片已經落在門前的地毯上。

遠哥兒不動聲色,回身關了門。

因一路上坐車疲憊,爬山又叫他精疲力盡,方纔一到客房他便坐下歇息腿腳。

然只坐下約莫一炷香時間,齊媽媽便過來喊他去見母親。

從他進門起,只有照影隨他進來放了書本和從家裏帶出來的一套他常用的筆墨紙硯,以及兩件備用衣裳,他見照影都放在屏風後頭的衣櫃便出去了。

中間王家下人也來一趟,送來果盤零食,擺在堂廳裏便走了。

便也就是說,進他屋裏的人不會是王家下人,因這屋子並未多出些什麼。

也不會是照影和齊媽媽,她們早已拾掇好他的用品,且方纔她們都在母親那邊。

“這裏除了王家下人,沒別的外人,若有人偷偷進我屋子,便不會只是因爲好奇而進來看看,要麼此人是進來取什麼東西,要麼便是留下些什麼東西。”

遠哥兒如此推測,忽地站起身,走向屏風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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