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class=“tt-title“>第310章又套出祕密
“你莫驚慌,我沒別的意思。”韋映雪笑銀銀看她,“只是想了解一下他在旁的女子眼中是如何的。”
蘇芸呆呆地看她,眨了眨眼,才爲難地道:“我平日裏從未細看過侯爺,也從未與侯爺相處過,僅僅只打過幾個招呼,實在說不出。”
韋映雪卻不打算放過她。
她又換個方式問:“他身材高大,模樣也不錯,你覺得他俊美嗎?若有一日他想要娶你,你可會歡歡喜喜答應?”
表面上問問題,實則是敲打蘇芸。
蘇芸哪裏聽不出。
她噗嗤就笑了,“妹妹說笑了,莫說侯爺看不上我,就算他看上我,我也不會答應的。妹妹你對我有大恩,我又知曉你崇尚一夫一妻,哪裏會跟了侯爺傷及你我情分?”
韋映雪彎脣,“我開玩笑的,自是知曉你對我的心。放心啦,你的終身大事我替你惦記着,日後我會爲你找一門好婚事,必是高門望族。”
蘇芸回了香坊。
峯哥兒很着急地從書房裏衝出來,“姨母,你總算回來了,方亭在何處?”
“我不知。”蘇芸道,她表情很溫和,“上樓來,姨母有話和你說。”
她上樓,來到書房裏,峯哥兒緊隨其後。
不等蘇芸張口,他便先哀求出聲:“姨母,你僱的方亭,你定知曉他家在何處,你幫我找他好不好?他從昨夜就像消失了一般。”
蘇芸深深地看着他:“峯兒,你現在九歲,是半個大人了,凡事該知曉利弊,而非整日不依不饒的鬧騰,這次的事,姨母也幫不了你。”
峯哥兒垮下臉,“是我連累的他,都怪我,都怪我娘!姨母,求求您,告訴我吧,我只是悄悄去見他,不會給您添麻煩的。”
蘇芸看着他,語重心長:“我就算知曉,也不敢叫他見你,更不敢叫你去找他,方纔我見過你娘,你娘要殺了方亭才肯罷休。”
“什麼?”峯哥兒瞪大了眼睛,突然反應過來,氣恨道:“我就知道她是騙子!昨晚剛談好的條件,轉過頭她便要反悔!”
蘇芸長長嘆氣,“不是她反悔,而是她本就未打算答應你,有些事只需要揹着你做罷了。”
她見峯哥兒緊握拳,氣的咬牙切齒,便又道:“此事,姨母很同情你,你娘不該如此狠絕的。
這世上是有一類男子,天生不喜女子,見了女子只覺得平淡,唯有男子叫他們生出情愫來,只可惜他們的行爲卻不被世人接納。
哎,峯兒,怪姨母,未能察覺你的想法,卻給你招來個禍患。”
峯哥兒咬着脣,想說什麼,卻又忍住了。
他並不是姨母說的那種天生如此的。
以前他是喜歡小姐姐,是從來了京城後,接觸了豆音纔有了萌芽。
有一日,不知怎的,他刷到兩個穿着西裝的小哥哥,他們竟擁在一起。
他覺得很怪,但又莫名受到吸引,便繼續聽了解說,從而入坑了bl漫畫。
由此他知曉了什麼是雙男主,還理解了耽美的含義,知道什麼是“喫點好的”,什麼是“飆車”,他還在豆音上頭聽了不少廣播劇片段。
後來他越刷越上癮,起初覺得是好玩,新奇。
不知哪一日,他竟將自己代入了,只覺得那樣的舉動十分親密,他從未與人親密過,竟生出了嚮往之心。
還對着書童周嵐,起了那方面的心思。
周嵐離開後,他倒是消停了一段日子,直到方亭出現在他身邊。
方亭模樣又好看,還喜歡主動與他親近,忽然有一日,他們距離很近時他忍不住抱了方亭。
“姨母。”他紅着臉喃喃道:“您既然知曉我的想法,爲何不能幫我見方亭?如今除了您,沒人幫我了。”
蘇芸很無奈,“峯兒,你是個聰明孩子,有些話,姨母不想說的太透,我只問你,喜歡一個人、與他在一起重要,還是活着更重要?”
這叫什麼問題。
峯哥兒想也不想道:“自然是活着更重要……姨母你爲何如此問?我爲何要做選擇?難道我是活不成了嗎?”
蘇芸別有深意地看他,目光透着幾分憐憫,“別多想,你好好休息吧,你若有信寫給方亭,我可以代爲轉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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峯哥兒哪裏還顧上寫信,腦子裏反覆想着蘇芸方纔問他那句問話。
姨母爲何好端端卻要如此問。
“姨母!”
他突然叫住走到門邊的蘇芸。
面帶驚惶地問:“是我娘要殺我對不對?是不是我娘對你說了什麼?她想滅口?”
蘇芸未承認也未否認,只是目光晦澀,“莫多想了,你好好休息。”
“看來就是了,就是她要殺我,因爲我說要叫人燒死她!因爲她怕侯爺知道我不是他的親生子!”峯哥兒激動地道:“姨母,我告訴你,我娘是妖孽!
我還有個辦法能叫她當衆露餡,證明她不是普通人,您若是保護我不叫我被我娘殺死,我就都告訴您!”
他整個人簌簌發抖,目光伴着恐懼,“我說的是真的,你不要告訴我娘,如此你便多一個把柄,我只告訴你一人,你知道這些,就知道了我娘最大的祕密!”
蘇芸關了門,轉身看他,目光沉靜中隱着一絲興奮。
本只想嚇唬嚇唬峯哥兒,試探試探他還有何底牌,竟果真又詐出一些來。
她道:“你莫着急,慢慢講,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姨母若是能幫你,定要幫到底。”
峯哥兒一股腦說了。
蘇芸的震驚,無法用言語形容。
她知道的這些,足夠顛覆她以往知道的所有。
她一晚未睡,整夜時間琢磨這件事。
次日,她未去找齊媽媽稟告。
一是不確定此事真假,二是,她也許可以給自己留張底牌。
侯府。
韋映璇上回和族老議定建墳一事,她很快就去和婆母說。
陳氏照舊大門不出。
韋映璇進長青院時,陳氏正坐在亭子裏,亭四周空寂無一人,她打發走了丫環們。
那亭子裏有張方桌,原先陳氏總是叫了婆子丫頭在裏頭打葉子牌,十分熱鬧。
最受不了孤單之人,如今卻成日孤孤單單坐在亭子裏。
“映璇,你來了。”
陳氏主動打招呼,招招手,讓她進來坐。
“婆母,您怎一個人坐在此?”
陳氏望着天空道:“我在看太陽,一早起從東邊升到頭頂,現在西下,再過不久就天黑了。”
就像宋家,過了鼎盛時期,現在就像即將要落的太陽。
“前朝鼎盛時期,國土都要超過大曆,還不是一場農民起義就破了國。”
“咱們侯府,不,是咱們這一支也快要落敗了。”她語氣哀傷,“就像即將消失的落日。”
韋映璇悵然一嘆,“是,侯府確實快要落敗了,您是覺得心痛?”
“痛,但他撐不起遲早要敗。祖宗的榮耀,就留給西府去維繫。”陳氏眼神硬朗了一些,坐正了看她,“你今日來見母親何事?可是快要讓渡了?”
“快了,還差些時機。”韋映璇道:“今日是和您商量買地修墳的事。”
她三言兩語把見族老的事說了。
陳氏道:“哦,你不必請示我,你去做吧,你做事我是放心的,你算算我存在你那裏的金子還有多少,我的錢你可以都拿去。”
她竟然絲毫不計較養老錢。
“錢是從侯府公賬上出,只對外稱是用了您和我的私房錢。”
她是不會用自己的錢買地建墳的!
陳氏點頭,“哦,好,那就如此吧,錢留給他也是敗光,買地修墳給祖宗做些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