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class=“tt-title“>第319章假消息
他讓護衛許山去族長和幾位族老家附近探聽消息。
許山去了後,發現族長和族老竟然都去了侯府。
宋拓氣的眼前陣陣發黑,“破土儀式未成,他們這是不死心,又湊在一起商量對策。去的人就只有族老和族長嗎?”
許山道:“還有西府的二老爺宋羽、三爺宋埕也都在。”
“西府,呵,看來是要幫着韋映璇與我作對不可了。”
宋拓心亂如麻,一股說不出的危機感。
他終於坐不住,又吩咐許山去見他在侯府的眼線。
許山轉身走,他卻又叫住許山:“今日不用找李媽媽了,你直接去見孫媽媽,孫媽媽也是我的人。”
李媽媽是灑掃房裏的人,是宋拓安置的眼線,專門負責打聽府裏大大小小的消息。
上回韋映璇給族裏十萬白銀就是從李媽媽口中得知。
今日事關重大,韋映璇他們議事,定會去翠雍居書房裏,外頭叫數個丫頭婆子守的嚴嚴實實,不是李媽媽這種身份能輕易打聽到的。
孫媽媽就不一樣,她手中還有線人梔茉,關鍵時刻從梔茉那裏打問消息。
他交代:“你去見孫媽媽時仔細些莫讓人看見了,打聽清楚韋映璇和族老們到底在鬼鬼祟祟些什麼,若孫媽媽不知,就叫她想辦法打聽,務必要打聽出來。”
“是。”許山去了。
孫媽媽和許山接頭,跟許山說好容她一個時辰的時間。
許山一走,她就急急忙忙去見韋映璇。
韋映璇正和族長、族老們一直議事,已是正午時分,也未顧上歇口氣。
外會客廳裏氣氛凝重。
族老們分坐兩邊,有喝茶沉思的,有沉默的。
一位族老疑惑地問韋映璇,“侯夫人,你既提出讓渡,想必這念頭出現已不是一日兩日。”
韋映璇自然不會承認這想法早已在心中盤旋數月,也爲此籌謀許多。
她面色坦坦蕩蕩,一語否定了,“族叔,我從前從未有此念頭。”
又道:“是今日看見了侯爺的所作所爲,萬念俱灰之下,加之族裏又打算聯名請旨,送侯爺去萬法寺帶髮修行,我便突然心生了該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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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族長等人商議的是請旨送宋拓出京,去南邊最大的佛教聖地帶髮修行。
是韋映璇提出的讓渡。
在她提出讓渡這個想法之後,族長和族老都愣住,然後廳裏陷入沉默。
大曆建國百年來,還未有哪個勳貴家族將爵位讓渡出去的,這是頭一遭。
她回答完,短暫又一陣沉默後,族長還是讓大家發表看法。
意見竟分成了兩派。
族長、西府宋羽父子,以及兩位族老支持讓渡。
就算費盡艱難請旨成功,請動皇帝派人送侯爺南下萬法寺,修心幾年還不知歸來後品性如何,也不知祖宗是否還能接納他。
倒不如一勞永逸,將爵位讓渡給宋府有能力襲爵之人。
如今看來,是宋羽那一支,他們府上人丁興旺,越到小一輩男丁越多,且還十分和睦,至今未分家也未見傳出不睦。
小小年紀就念書突出的小輩更是好幾個,很有潛力。
且宋羽穩重又仁厚,人品飽受稱讚,在族中向來有好口碑。
讓渡乍一聽十分不可思議,但細想,與請旨送侯爺南下入佛寺是異曲同工。
無非是讓渡爵位犧牲更大些,這兩種方式,侯爺左右都要反抗,他不願丟爵位,難道就願意背井離鄉去寺廟喫齋唸佛嗎。
族長提出採納韋映璇的建議,一起商量如何讓渡時,卻有幾位族老提出了反對。
他們倒不是說向着宋拓,也非憐憫他。
而是覺得“讓渡”太狠,一旦有損侯府根基,宋拓便會奮起拼命,到時定會鬧出什麼事端來。
這幾位族老年紀大了,家族中雖無高官子弟,但也算過得去,子孫都有正經的差事,有些還在肥缺。
他們不想與宋拓鬧成你死我活。
僵持不下間,韋映璇瞥眼窗外,便站了起來,“已到了正午,長輩們先歇息片刻,用了飯再議。”
又叫了董媽媽進來,利索報菜名,擬了午膳的菜單。
族老們都未擡屁股。
來侯府便是商議大事的,事情未商定,現在又多了讓渡這個選項,他們自然不能急着離開。
事情到這一步,到底是讓侯爺唸佛還是讓渡,都須商量妥當他們才能安心離去。
最早祖宗牌位爆燃時,勉強說是偶然現象還說得過去。
但第二次宋拓正巧說到叫祖宗保佑宋氏昌盛,保佑爵位安穩在手,傳承下一代,偏在這時貓頭鷹出現了。
如此異象叫族人大驚失色,今日過後,宋拓“不祥之人”的說法便會傳遍全族,若不及時處置,族人恐慌便會蔓延。
人心一亂,必生災禍。
宋氏如今勢微,經不起風雨飄搖。
因而他們作爲族長,作爲管理族中事務的族老,無法再裝聾作啞下去,便要儘快想辦法穩定人心。
事情懸而未決,族老們各懷心事,韋映璇卻不焦不躁,只管安頓好族老便離開了。
她去內書房見孫媽媽。
“大奶奶,侯爺派了許山過來打問族長和族老們來侯府大半日在做什麼,還勒令老奴今日必須打探出個一二來。”
齊媽媽都笑出聲了,“好好好,問的好。”
韋映璇脣角也勾勒出笑意,“你去回話,就說族中正商議,侯爺品行不佳,上不孝祖宗,下不敬族老,宋氏全族簽字畫押,以全族名義聯名彈劾他。”
如此方叫他驚惶不可終日,又恨又怕,亂中出錯。
孫媽媽抿嘴笑,“是,老奴這便去。”
宋拓一直在宅子裏等消息,聽到許山的稟報。
瞬間從太師椅上跳起。
兩鬢青筋暴起,“什麼?他們如此做,就是不顧與侯府的情分,要撕破臉了,這是要害死我!”
“他們就不怕惹怒皇帝,就不怕我被奪了爵,宋氏再也無法振興?簡直瘋了,定是韋映璇在衆人面前挑唆!”
“是我失策了,只想着侯府須得人掌家,遲遲未休了她,沒想到卻叫她坐在這個位置上與族人聯合坑害我!”
他在房間裏踱步,越走越快,臉上不停冒汗,“不成,我不能坐以待斃,我須得做些什麼,叫他們的詭計無法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