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這孩子非生不可
宋拓因爲驚恐而渙散的目光漸漸凝聚起。
他有些落寞,但還是提起一口氣道:“是,你說的是,我不能倒下,若我倒下便是對不住我父親,對不住我祖父。”
他突然看向門邊,孫媽媽站在那裏。
“孫媽媽,我母親方纔可來了?”
孫媽媽不明所以地道:“老爺未見夫人嗎?夫人的確是來了,急匆匆來的,奴婢想攔下問一句都未追上夫人的腳步,老奴還以爲夫人有急事,未想到夫人前腳進您臥房裏,沒片刻便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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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映雪愣住。
陳氏當真來過?她做了什麼,將宋拓嚇成如此失魂落魄的樣子。
宋拓猛地握緊被褥,咬牙道:“她竟真的來過,孫媽媽,你可瞧見她的模樣?”
孫媽媽若無其事道:“老奴未細看,只見夫人穿了白衣,走路時低了頭,老奴卻未見夫人的模樣。”
宋拓心口直髮緊,吩咐孫媽媽道:“你快去長青院,隨意找個由頭,去瞧瞧我母親可安然無恙?速速來回報我!”
“是。”孫媽媽目光一閃,轉身去了。
韋映雪十分疑惑,“阿拓,你爲何疑神疑鬼,要叫孫媽媽去看母親?”
難不成……
她心中狐疑。
宋拓卻未多說,只道:“我只是證明我的猜測。”
韋映雪看着他煞白的臉,伸手摸了摸,“莫擔心,你還有我,還有咱們的小寶寶。”
她牽着宋拓的手,撫摸自己肚子。
那日她回到侯府,竟發現蘇芸被擡了姨娘,她這才知曉自己是被背刺了。
蘇芸所謂的喜歡上一個人,要嫁給他,說的竟是宋拓!
她覺得天都要塌了,心裏恨的牙癢癢,當天她便在宋拓跟前訴說委屈。
“我曾經與你說過,我喜歡一生一世一雙人,不喜歡別人和我分享你的!以前我妹妹是你正妻也就罷了,她現在和離出府,你本來答應過只會有我一個人的!爲何又與蘇芸如此?你如此飢渴,是沒了女人就腿軟嗎,我不過在牢房裏幾日的功夫,你就變心了!”
宋拓瞥着她,態度竟十分淡定,像是納妾理所應當。
“男子三妻四妾自古以來便是順應人夫綱常,你有何置喙?我先前說出那些話,只是牀第間的晴趣話,都是你逼問我,我纔會那般說,你當真就是你太天真了。”
韋映雪氣的臉色發白,她將蘇芸貶損的一文不值,又諷刺她的人品。
“她在牢裏就趁火打劫,若我不給她身契,她根本不會給你報信!”
宋拓卻輕描淡寫道:“蘇芸早已與我解釋了,她去監牢裏看望你,因你主動提到姐妹情深,她才順口提了身契一事,她未耍心機,要回身契只是想恢復自由身罷了。”
“你既然當她是好姐妹,卻一直收着她的身契不肯歸還,是你暗藏了拿捏她的心思,是你做得不對。”
話裏話外,竟然是向着蘇芸。
韋映雪憤怒至極。
她又說蘇芸表裏不一,且心思極深,“她這個人,特別虛假。她以前在我面前從來未提過你,每次我說到你時她還總岔開話題,表現的對你完全無興趣。
然而事實上,她卻是扮豬喫老虎,趁着我身在囹圄就勾飲你,挖我牆角,你覺得她是什麼簡單人物嗎?你醒醒吧!別像我一樣被她耍了!”
宋拓根本不理她那套,反而道:“她未勾飲過我,是我看上了她,她之所以當着你面那樣避諱我,是珍惜與你之間的姐妹情。”
“你莫要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蘇芸從未在我這裏言及你半句不是,你卻成日在我耳邊詆譭她,高下立現!”
韋映雪恨不得化作一頭憤怒的母獅,扯開嗓子咆哮發泄憤怒。
她氣的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很想一走了之。
要不是肚子裏已經懷上了宋拓的孩子,她真想撕破臉,撇下千瘡百孔的侯府,讓宋拓和蘇芸這對狗男女後悔一輩子。
她最後咬着牙說:“你知曉爲何我在養濟院的差事,之前那麼艱辛,突然陳院長態度就變了,十分照顧我,還叫我每日只上工三個時辰便下工?”
宋拓幽幽看她,“爲何?”
“是因爲蘇芸委身於陳院長,她是個骯髒的女子,隨意便可張開腿付出女子最珍貴的東西!”
“你要不要聽聽你說的話,是否還是人話?”宋拓啞火地指着韋映雪,“若你所說是真,她是爲了你的自由獻身,如此忠心對待你,你卻在背後詆譭她?證明你人品差極了,做事十分卑劣。”
“若你所說全是構陷,說明你還是品德差。”宋拓揉太陽穴不願與她多說:“總而言之,你若不能與蘇芸和睦相處,你便繼續回外宅住!”
“我可是懷着你的孩子???”韋映雪瞪大眼睛,“你爲了那個狐狸精趕我走?”
宋拓強壓着不快,但也未哄她。
只道:“你們若能好好相處,你二人我都敬重,自會一碗水端平,你若主動找事,休怪我不客氣!”
爵位被奪後,他脾氣愈發差,竟未被韋映雪拿捏。
韋映雪思來想去,未再鬧下去,她含恨忍了委屈。
她需要這個孩子翻身,峯哥兒死了,但系統卻暫時未取消峯哥兒作爲雞娃對象,韋映雪便猜想,是一定要等到二胎的孩子出生纔會觸發系統的更新。
這個孩子她非生不可。
她和蘇芸一起盤庫存,蘇芸什麼都不懂,整日給她打下手,態度如以往一樣恭敬謙遜,也未在她面前張揚得瑟過。
但她卻再也不敢小瞧蘇芸,這個女人段位太高了!
大年初一,宋拓受了驚嚇,當天便發了場高燒。
次日當孫媽媽回稟他,陳氏竟然失蹤了,不在長青院時,他整個人呆若木雞。
隨後他就命郝守正去請道士做法,要叫陳氏永世不得超生,要鎮壓她的靈魂在長青院。
一整日,斑斕院裏煙熏火燎,道士們在每道門上貼黃符,又在院子裏跳大神,嘴裏哼唧着奇怪的音節,羣魔亂舞。
韋映雪冷眼看着。
蘇芸卻很會迎合宋拓,她忙前忙後,招待做法的道師,又去宋拓跟前說些道家話,哄的他很滿意。
齊媽媽將這一切稟給韋映璇時,她恍然大悟。
“難怪陳氏不肯來我二叔府上!她竟如此有成算!”
她改了稱呼,不再叫婆母。
又問齊媽媽:“那許山的屍體呢?孫媽媽來時可說了?”
齊媽媽笑起來,“在一個意想不到的地方,宋拓見了怕是會原地昇天。”
韋映璇和二嬸說起此事時,二嬸都十分讚賞陳氏。
“印象裏她總是冒冒失失,講話咋咋呼呼,毫無心機的樣子,沒想到如今換了個人,她竟然瞞着所有人,全部自己扛了!”
陳氏連身邊兩個丫環都瞞了,若不是要用上孫媽媽,定然也不會叫孫媽媽知曉丁點。
韋映璇鬆了口氣,吩咐齊媽媽:“你叫伏虎和小五趁夜裏去長青院,以後便留在長青院保護陳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