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您這是金鎖麼?”青霖哭笑不得,抱着金鎖放在顧非晚的手邊:
“好在是奴婢接手,要是姑娘親自接了,那不得抻着她的腰?”
顧十安眼眸一挑:“只不過是用了兩斤金子而已,累不着她!”
顧非晚好奇去拿金鎖,果然沉得嚇人!
“寶寶還小,戴不了這麼重的金鎖。”顧非晚有些好笑,
“戴不得就攢着,顧家的寶寶,應該是喜歡金子的!”顧十安說得很是篤定,
“十安少爺說的是,不光顧家的寶寶喜歡金子,是個人,他都喜歡金子!”青霜嬌笑道。
“你們兩個丫頭,照顧你們姑娘,我重重有賞!”顧十安大手一揮,桌上多了兩個鼓鼓囊囊的錢袋子,
青霖和青霜也不客氣,笑着拿過錢袋子:“十安少爺就是大方,謝十安少爺的賞!”
“我的呢?”門口掛下來一人,皺着眉頭,伸着手。
“你的東西和她們不一樣!”顧十安站起來,從後腰拔出一件東西,
這是一把匕首,外面的牛皮刀鞘通體潔白,上面雕刻了一條盤蛇,兩只蛇眼睛是兩粒小巧通透的紅寶石,光線折射下,白蛇面目幽森,彷彿正冷冷盯着人看!
阿狸從門框上躍下,一把將匕首撈在手裏:“好東西!”
她握着手柄,輕輕拔出匕首,一抹雪亮的白光刺得人眼疼!
“這上面有毒?”阿狸喃喃自語,將鼻子湊上去聞了聞:
“一刀封喉的毒!”
顧非晚聞言,立馬緊張起來:“阿狸還小,二哥怎麼給她這個東西?”
顧十安一擺手,示意顧非晚稍安勿躁!
只見阿狸把玩着匕首,越轉越快,小巧的匕首如同一朵冰雕的花朵,在她手上盡情綻放!
“這把匕首它好像認識我!”阿狸興奮的大叫,
顧非晚怕她誤傷了自己,連忙勸道:“玩一會就好,快收起來!”
“夫人,你看,它喜歡我,它現在可高興了!”阿狸舉着匕首,前所未有的歡喜。
“那你給它取個名字。”顧十安提議。
“嗯!”阿狸將匕首仔仔細細打量了一番:“就叫它靈蛇,平日裏我就喚它‘小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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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字取得很好!”顧十安微微笑着,但顧非晚總覺得他似乎言外有意,
“二哥,這匕首……”
“妹妹不用擔心,這匕首傷不了阿狸。”顧十安安慰好顧非晚,轉頭又朝阿狸說道:“今日我送了你這件大禮,你要替我做件事。”
阿狸小心翼翼收起匕首,反覆確認不會丟,才揚着腦袋說道:“你放心,不就是保護夫人嘛?這是我分內之事!”
“我想讓你答應,從現在開始,非晚喫下去的每一口東西,都要你親自把關,等小寶寶生下來,你要寸步不離的守着他,保護他,直到我找到其他人代替你。”
顧十安說得很是鄭重,這讓顧非晚眉頭蹙起,她隱隱覺察,似乎身邊有某些危機存在。
阿狸歪着腦袋看了顧十安一會,眼神一會朦朧一會清明,
半晌,“梆梆”兩聲,阿狸捶了捶腦袋,動靜之大,嚇了青霖一跳:“你這孩子,捶的難道是冬瓜不成?”
“你放心,你替我尋回靈蛇,我就替你看顧好她娘倆,直到你回來。”阿狸甩了甩腦袋,這句話脫口而出。
顧十安連忙從袖中掏出一張紙:“空口無憑,立字據!”
顧非晚目瞪口呆:“二哥,不用吧?”
“你別管!”顧十安盯着阿狸:“咱們立字據!”
“你不信我?”阿狸豎起大眼,自尊心受損!
“我信現在的你,但以後的你,我沒把握!”
“聽不懂你在說什麼?”阿狸有些不高興:“咱們江湖俠客,講究的就是一諾千金,什麼時候要立這些破字據?”
顧十安放下紙,伸手:“把靈蛇還我!”
“你!”阿狸氣得跳腳:“怪不得大將軍說過,你們讀書人最是虛僞!”
顧十安繼續伸手,雙眼微眯:“他真這麼說?”
“當然!”阿狸見這句話能讓顧十安不高興,立馬又添了兩句:
“大將軍還說,和你們讀書人講不清道理!”
“大將軍又說,讀書人都是口蜜腹劍的小人!”
城外,寧維舟莫名後背泛起雞皮疙瘩,他望了望天,日頭高懸,山風和煦,正是春暖花開的好時節!
兩日後,顧十安放心的踏上了遠去江南的馬車,
除了一個車伕,一個小廝,顧十安誰都沒帶。
顧非晚不放心,非要回大將軍府挑幾個人護送,
“妹妹,此人能敵百人!”顧十安指了指車伕,
車伕坐在車轅上,枯瘦矮小,可手掌卻奇大無比,見顧非晚望過來,憨憨咧嘴,露出豁了兩顆門牙的笑容。
顧非晚鄭重行了一禮:“二哥就拜託你了!”
車伕點點頭,按了按腰間,那邊掛了一把寬大的闊刀。
又過了一日,京城還都在睡夢中,一道飛奔的馬蹄聲敲開了城門!
敦親王戰死!
消息傳出,舉朝譁然!
誰都知道,敦親王出城剿匪,只是躲避和鮮族公主的親事而已,身邊又有寧維舟,怎麼可能會出事?
皇帝聞聽消息,連早朝都沒上,若不是有皇后娘娘拽着,就要出宮親自去瞧個究竟!
本是普通的一個匪患,又不是千軍萬馬攻打京城,
已經去了一個親王,一個大將軍,若再去一個皇帝,怕是吳國皇室的列祖列宗都能從陵寢中爬出來罵人!
榮親王本已收拾好行李,準備再次離京周遊,得了消息,主動進宮請旨,願出城查探。
皇帝自然是快快的準了,到傍晚的時候,消息已經傳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什麼?敦親王死了?”驛站內,鮮族公主暴怒不已:
“不可能!他是上過戰場的將軍,又不是毫無自保能力的愣頭青,怎麼會這般輕易就死了?”
“公主莫急,屬下這就出城打探消息!”隨行的侍衛說道。
“寧維舟將驛站圍得如鐵桶一般,我們日日都在想辦法出去,可那些人渾身就像長了眼睛一般,而且出手狠辣,要不然我也不會被困在在這裏這麼久!”
鮮族公主很是氣惱,一掌拍在木案上!
“今日有人來報,發現東南角的侍衛好似身體有恙,頻頻離開,雖然只有一小會,但以屬下的身手,已經足夠尋機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