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義莊藏賊

發佈時間: 2025-09-27 18:17: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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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到哪裏了?”

“難道還沒出城?”

“我們要下車!”

“快些停下,我們要下車!”

顧非晚和青霜連接大嚷,想去扯前方的車門,可馬車實在行駛得太快,他們若不雙手抓牢扶手,就要被甩飛出去!

起初外頭趕車的軍士還回應兩聲:

“夫人莫急,前頭就到了!”

可應了兩三聲後,就再不見迴應,馬車反而又加速朝前衝去!

“你再不停下,我就要喊人了!”顧非晚嗓音雖然沙啞,但這種危急關頭,她還是喊出了氣勢!

軍士依舊沒有迴應,馬鞭的聲響越發急促!

“救命啊!”顧非晚終於大喊起來,伸出一只手掌使勁拍着車窗!

“籲!”

顧非晚呼救了三遍後,馬車被猛地勒停!

顧非晚和青霜沒有防備,兩人齊齊向後倒去,又被狠狠甩回車門上!

“咚!”

“啊,好痛!”

“姑娘,奴婢的手摺了!好痛!”

青霜似乎傷得不輕,在馬車裏哭哭啼啼!

車廂外的人聽到哭聲,很是不耐煩:

“怎麼纔來?老大都等了你好久,再晚一刻,我們都只能先撤了!”

說話的人嗓音尖細,卻不像女子,

只聽軍士回道:“那將軍夫人問的太多,我只能周旋了一陣,費了些時辰!”

“什麼將軍夫人?不過是只知道哭哭啼啼的喪家犬罷了!”尖細的聲音又響起,磨得人牙根發酸:

“明日過後,她就是一堆爛肉!”

“還是要小心些,開戰以來,若不是她有些手段,我們也不必藏得如此辛苦!”

“哼,這些都是唐陸兩家的能耐,無非就是想巴結寧維舟,要不然還能讓這麼大的功勞落在一個女子頭上?”

軍士大概覺得言語不通,就催道:“你快去稟報老大,就說人帶到了,讓他想辦法運出城去!”

尖細的聲音又抱怨了兩句,這纔不情不願的轉身離去。

許是見車廂裏沒了動靜,軍士開口道:

“夫人,你都聽到了,我們是東蠻人,如今你若乖乖配合,尚且還能留一條命,若是還想耍心眼,我們兄弟也願意和夫人一起下黃泉!”

顧非晚拍了拍門:“先放我們出去!”

車廂門被打開,顧非晚理了理衣裙,率先跳下車,反倒是青霜好似嚇傻了,被顧非晚扶着下了馬車,躲在顧非晚身後縮頭縮腦,眼神四處亂瞟!

“滾進去吧!”尖細的聲音又響起,顧非晚擡頭望去,隔着帷帽看去,是一個白面無鬚的書生,舉手投足間卻又好像閨閣女子,只是眼神動作刻意誇張,又像在唱戲!

“你是戲子!”顧非晚說得斬釘截鐵:“你們是藏在城裏的戲班子,應該是藏了好些年,這才躲過了幾次搜查!”

“夫人好眼力,只是你現在知道卻是太晚了!”軍士朝前一步,逼迫着說道:

“還請夫人移步屋內,我們與夫人有大事相商!”

白面書生一揮寬袖,昂着腦袋說道:“和她客氣什麼?大晚上還戴着幃帽,裝腔作勢!有你跪地求饒的時候!”

說着,擡腳就踹了過來!

青霜受驚,手下用力,顧非晚被她掐得痛呼出聲,身子一歪,湊巧躲過了這一腳!

白面書生踹了個空,身形不穩差點摔倒,好在及時扶住了門框,這才堪堪站住了!

“莫讓老大久等!”軍士推了推白面書生,

白面書生狠狠剜了顧非晚兩眼,這才一跺腳扭着身子進了屋!

“夫人請!”軍士回頭朝顧非晚攤手,

顧非晚猶豫了一下,奈何軍士步步緊逼,只能拉着青霜的手慢慢跟了上去。

這是城裏最角落的一處義莊,許是供奉的家族已經敗落,義莊到處是殘垣斷壁,碎石下壓着破帛,仔細看,像是經幡一般的東西。

雜草已經長得有半人高,黑漆漆的夜裏,彷彿是無數的人影交疊在一起,人行走在其中,沙沙作響,就似被打擾的人發出了抱怨之聲。

只有從前供着牌位的祠堂還有兩間好屋子,裏面亮着燭火,燭火昏暗,印得屋內的人影更加巨大,晃來搖去,就像是一團團幽靈,隨時都會破窗而出。

“姑娘,裏面好多人,奴婢怕!”青霜上下牙齒直打顫,顧非晚拍拍她的手,朝軍士問道:

“王忠的腰牌不是假的,你們從何處得來的?”

軍士聞言,抿了抿脣,又見兩個女子怕得偎在一處,才放心說道:

“這都是天佑東蠻,我們兄弟在城門口想着出城的辦法,昨日卻見一位你們的將領快馬回城,也是他命該如此,回了城不馬上去見你,反倒拐到這附近的糖鋪子裏買什麼麥芽糖,我們死了六七個兄弟才留下了他!”

說到這裏,軍士恨得牙癢癢:“寧維舟手下果然難纏,可擒住他後,我們就知道死去的兄弟們值了!他是寧維舟的副將!”

顧非晚的胳膊被青霜掐得生疼,可她面不改色問道:“現在人呢?你們殺了他?”

“殺了他豈不是便宜了他?我們要讓他……”軍士越說越狠,不過話沒說完,卻被人打斷:

“老四,你話多了!”

軍士渾身一僵,立馬低頭不語!

顧非晚擡眼望去,原來三人說話間已經到了祠堂門口,

門口的臺階上站了數人,打頭的是一個穿着員外服的中年男子,他留着絡腮鬍,圓臉寬身,一副慈祥富家翁的模樣,

只是現下微眯不悅的雙眼裏,射出迫人心絃的冷光,讓他整個人散發着如毒蛇般的陰鬱。

“久聞夫人大名,我等仰慕已久!”男子草草拱了拱手:

“夫人既應邀前來,就該坦誠相待,就少些矯揉造作的打扮吧!”

顧非晚冷笑:“果然是唱戲的,嘴裏沒一句能聽的!你們將我劫持到此處,到底意欲何爲?”

男子撇了撇嘴:“夫人是大家閨秀,說話卻不中聽,我等是念夫人枯守空房,想送夫人與寧大將軍團聚呢!”

“就憑你們幾個?”顧非晚語氣嘲諷:“五六個戲子而已,你們出不了城!不如快些放了我,我一高興,興許能留你們一條狗命!”

“踐人放肆!”白面書生忍不住跳出來:“若不是寧維舟那個副將,我們怎麼會只剩這幾個兄弟?等將你押上戰場,我要將你千刀萬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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