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家等你回來。”
沈棠送周越景出門,擔心他會誤會自己之前的話,直接說道,“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這件事我自己也沒查清楚,我怕自己會弄錯什麼。”
周越景黑眸沉沉的盯着沈棠,沉聲道:
“在家好好做理療,之前的醫生會定時過來給你做檢查,王叔也會替我盯着你。”
沈棠乖巧的點了點頭。
等周越景離開,王叔就讓沈棠進屋,還不忘幫周越景說話,“雖然先生有時候說話不好聽,但心裏也是有您的,您千萬別往心裏去。”
沈棠自然是不能不往心裏去。
她沒有忘記自己從周家回來後,周越景對自己冷落下來的態度。
“王叔,這段時間麻煩你了。”
周越景既然交代下去要給自己準備藥湯之類的,那王叔就必須得盯着這些,還得幫自己安排事。
王叔笑了笑,“不麻煩,等太太您身體好一些,什麼時候能生個小少爺出來,那家裏可就熱鬧了,我也算是沒有辜負先生奶奶的心。”
沈棠聞言眸色微閃。
她從王叔的話裏聽出了點端倪,小心的問道,“我之前跟着周越景去周家,好像沒見到老夫人。”
“老夫人是在先生十六歲那年去世的。”
王叔想着周越景對沈棠的在意,乾脆也跟她說了點往事,“先生從小就是跟着老爺子他們長大的,但老夫人跟先生的感情最好,老夫人去世後,先生也很少回老宅。”
他跟周老爺子,也不過是面子過得去的祖孫。
而周家,除了周越景那個不着調的親生父親外,還有佛口蛇心的繼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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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棠聽了這些事,心底有種莫名的情緒。
“謝謝王叔。”
她能猜出王叔之所以把這件事告訴自己的原因,輕聲道,“我不會讓周越景去做不喜歡的事情的,他不喜歡的人,我也不會喜歡,我會永遠都跟他站在同一陣線。”
王叔聞言,臉上露出抹欣慰的笑來。
接下來的時間,沈棠一心用在準備後面需要參賽的曲子上,只是無論是譜曲還是練習,都像是卡了頓,始終都沒辦法往下進一步。
謝瑜期間給沈棠打了兩個電話,也察覺到她狀態的不對勁。
“小師妹,你要不要出來走走?”
謝瑜提議道,“總是把自己關在家裏,難免會沒有靈感。說不定出來走走,你就知道自己後面該譜什麼樣的曲子,也能讓你的心情放鬆一下。”
沈棠想了想,答應了下來。
她先去跟王叔說了自己要出門的事情,兩小時後上了謝瑜過來接自己的車。
“師兄,麻煩你了。”
沈棠側頭看向謝瑜,輕聲道,“明明你也有很多事情需要忙,卻還是要過來陪我找靈感。如果你中途有其他的事情要忙,你可以直接去,不用擔心我。”
“我沒有其他的事情。”
謝瑜手握着方向盤,眼神平靜的看着前面,笑着說道,“陪你出來找靈感這件事,也是老師要求的,她也等着你把冠軍的獎盃帶回去給她。”
聽到霍梅也知道這件事,沈棠面上閃過一抹愧疚。
她低聲道,“是我不好,現在還讓老師跟着我擔心,她現在應該好好的靜養纔對。”
……
沈棠下車後才發現周越景帶自己來的是畫展。
她看着畫展上的畫家名字,有些驚訝的轉身去看正在鎖車的謝瑜,“師兄,你竟然還記得我喜歡這個畫家,你是怎麼弄到這裏的票的?”
艾麗莎。
是國際知名的戰地畫家,她的畫一向以寫實爲主,且都是跟戰爭有關的題材。
沈棠喜歡她,是因爲畫裏透出來的那股不同的生命力。
“不是我,是老師。”
謝瑜沒想把這個功勞攬到自己身上,笑着看向沈棠,“是老師記着你喜歡的東西,也是她讓人弄來的票,要是被她知道我把這個功勞佔爲己有,老師一定會跟我生氣。”
“那我到時候給老師打個電話謝謝她。”
沈棠眸色微柔,跟着謝瑜往畫展大廳裏走去。
只是沒走幾步,她就看到兩個自己不願意看到的人,是章澤衍跟洛清妍。
還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
沈棠不想跟章澤衍搭話,自然是當做沒看見,直接跟謝瑜朝前面走去。
然而,她當做沒看見,另一個人可不一定。
“沈棠!”
章澤衍見沈棠無視自己,眼底染上幾分怒色,徑直走到沈棠跟前,冷聲道,“見了老情人也不知道打聲招呼,你是打算一輩子都這樣跟我相處?”
“不可以嗎?”
沈棠莫名其妙的看着章澤衍。
她說道,“章澤衍,我的態度很明顯,我不想跟你有任何的牽扯,跟你扯上,只有無窮無盡的麻煩。”
聽到沈棠說自己是麻煩,章澤衍面上的怒氣更甚。
“沈小姐,你怎麼能這麼說澤衍。”
洛清妍在旁邊幫着出聲,“我知道你是因爲我在跟澤衍置氣,可這些都是我的錯,跟澤衍沒有關係,你怎麼能把這些氣直接撒到他身上。”
“我沒跟你們生氣。”
沈棠這下是真的洛清妍兩人都聽不懂話,“我只是不想見到你們。”
“沈棠!”
章澤衍將洛清妍拉到自己身邊,沉眸盯着沈棠道,“你倒是出息,勾搭上個周越景不算,現在又勾搭上了謝瑜。我倒是不知道,你原來是這麼放得開的人。”
“你要是早點說,說不定我也能讓你玩個幾人行。”
“章總!麻煩小心說話。”
謝瑜聽到章澤衍的最後一句話,眸色當即冷了下來,“我跟棠棠沒有其他的關係,在一起也是因爲棠棠心情不好,不要用你那點齷齪的心思來揣測我們的關係。”
“揣測你們的關係?”
章澤衍見沈棠被謝瑜護在身後,心底更是騰起股無名怒氣。
他一字一頓道,“我跟沈棠在一起的時候,你就屢次聯繫沈棠,想約沈棠出去。大家都是男人,你這點心思,誰還能看不出來?”
“師兄聯繫過我?”
不等謝瑜出聲,沈棠掀眸看向章澤衍,聲線平直,卻裹着股風雨欲來的怒氣,“他什麼時候聯繫的我?爲什麼我從來都不知道這個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