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時,沈棠進門就發現周越景坐在沙發上。
“你怎麼回來的這麼早?”
沈棠眸底閃過一絲驚訝,接着走到沙發旁,垂眸對上週越景的視線。
男人朝她伸出手,接着將人拉到自己腿上。
“公司沒其他重要的事情。”
周越景貼近了點沈棠,嗓音微沉,“去找秦霄聊的怎麼樣?你媽媽遺產那邊的事情,有沒有解決好?”
“我媽之前,把大部分資產都轉移到了國外。”
沈棠紅脣輕抿,將秦霄告訴自己的那些事,以及自己拿到手的文件交到周越景手裏。
她輕聲道,“我之前都不知道媽媽去世前爲我謀劃了這麼多,前幾年沈立那麼對待我的時候,我還怨過她爲什麼什麼都不願意跟我說。”
“這不是你的錯。”
周越景聽出沈棠語氣裏的自責,拍了拍她胳膊,安撫道,“如果不是沈立從中作梗,秦霄只會更早的聯繫上你,也就不會讓你被騙到現在。”
話是這麼說,可也不能把所有責任都推卸給沈立。
沈棠眸色微黯。
她想到自己前幾年都追着章澤衍跑,也沒注意過媽媽的死,更沒有關心過她當初跟沈立之間的矛盾是怎麼樣的。說到底,她那幾年遲鈍的過了頭。
“不準再想那些事。”
周越景看不慣她這麼失落的樣子,手兜住沈棠的下頜,逼着她跟自己對視,沉聲道,“不管是出軌還是背叛,都是沈立坐在前,你媽媽跟你都是受害者。”
“你要實在覺得這件事過不去,我就陪着你多去看幾回你媽媽。”
沈棠被他這麼一打岔,神情有些哭笑不得。
“我沒有想其他的。”
她輕聲道,“等過段時間,解決掉遺產跟沈立的事情,我就帶你去我媽墓前,告訴她我已經找到了自己喜歡的,也喜歡我的人。”
周越景跟沈棠四目相對,喉結輕輕一滾。
身體的某個地方起了反應。
沈棠只覺得臀部的位置被什麼東西戳着,接着意識到這是什麼時,耳根瞬間熱了起來。
“你……”
“我去樓上一趟。”
周越景的嗓音透着異常的沙啞。
沈棠知道他去樓上想做什麼,白皙的臉頰透着抹薄紅,始終不敢再看男人的眼睛。
她被周越景放在沙發上,接着就是男人離開踩上樓梯的聲音。
“太太,先生不在這嗎?”
在周越景上樓後,王叔從廚房出來,有些驚訝道,“先生怎麼現在好端端的去二樓?不是說要在這裏等着看今晚的菜系是什麼嗎?”
沈棠倒是不知道周越景還交代過這件事。
她說道,“晚上的菜還是照着之前的來準備就好,稍微注意着點他忌口的東西。”
王叔點了點頭。
周越景在樓上足足呆夠一小時的時間。
王叔在半小時前被沈棠打發去了整理花園,現下客廳跟餐廳只剩下沈棠一個人。
“你好了嗎?”
聽到樓梯那邊傳來的動靜,沈棠猛地轉身看向周越景,而後說道,“王叔給我們準備了飯菜,你要是沒其他的事情要做,不如我們先吃了晚飯?”
周越景點了點頭,沒說什麼拒絕的話。
大概是之前的反應太過明顯,沈棠眉眼間的不自在更甚了些。
她原本是想裝作不在意的。
畢竟,現在周越景跟她不光是領證的關係,他們之間更有些心照不宣的璦昧。
兩人坐在餐桌旁時,沈棠順帶着給他說了沈立給的醫生名片的事情。
“你要去見那個醫生?”
周越景掀眸看向沈棠,嗓音中裹着幾分漫不經心,“你跟沈立那邊幾乎算得上是撕破臉的關係,如果這次醫生那邊被他收買,那你永遠都不可能知道事情的真相。”
“那你不會幫我嗎?”
沈棠對上週越景的視線,認真的說道,“你之前說要幫我調查我媽媽以前的事情,這話還算數嗎?”
周越景看着沈棠,眸色深了兩分。
“當然算數。”
沈棠點了頭,“那幫我查當年醫生的事情。”
“你不擔心我在裏面動手腳?”
周越景想到之前沈棠巴不得跟自己撇乾淨關係,現在卻願意來讓自己幫忙,眉眼間染着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你媽媽給你留下的那些資產不少,你就不怕,我是跟沈立一樣的人?”
“你不是。”
沈棠神情認真起來,一字一頓道,“外面關於你的那些傳言,我不是沒聽說過。更甚至,在跟你領證的時候,我也還覺得那些謠言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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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後面跟周越景相處的更深,她就知道那些謠言都是假的。
“那就多謝周太太的信任。”
周越景拿過桌上的酒杯,跟沈棠的輕輕碰了一下,嗓音輕壓,“你媽媽的事情,我會交代人去調查,要是有了結果,也會第一時間通知你。”
沈棠聞言點了點頭。
他們兩人喫完飯回到客廳時,沈棠拿過自己的包準備上樓,卻從包裏掉出來張請柬。
“這是什麼?”
周越景先沈棠一步將那請柬給撿起來,挑眉問道,“是誰給你的結婚請柬?”
“不是,是高中的校慶。”
沈棠沒想到周越景會想到婚禮請柬那邊去,無奈的說道,“是秦霄給我的,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原來他跟我是一個高中的,但我沒打算去。”
“那你知不知道,我跟你也是一個高中的?”
這話一出,沈棠當即愣住。
她手指捏着請柬,難以置信的看向周越景,懷疑他是在藉着這件事開玩笑。
“你那時候追着章澤衍跑,不知道我也很正常。”
周越景狀似平靜的說道,偏偏那雙黑眸裏透出他真實的情緒,顯然是對當初的事情吃了醋。
沈棠回過神,“不是,那時候我根本沒想太多。”
高中時,沈立被沈敏敏母女挑唆着要送她出國,甚至要斷了她鋼琴的課,她每天都處在不安之中,而章澤衍是她那時候唯一的精神依託。
也是因爲這樣,她高中時沒朋友,被人認定是章澤衍的舔狗。
至於周越景,她倒真不知道他們也是一個高中的。
“那你要去校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