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她還忌憚有周越景給沈棠撐腰。
現在他們兩個鬧翻,可就再也沒有人幫她了。
看着沈敏敏頤指氣使的模樣,沈棠面無表情:“我給你三十秒,馬上給我從房裏滾出去。”
沈敏敏瞪大眼。
沒想到沈棠會用這樣的語氣和她說話。
恰好沈立過來。
馬上故意和他訴苦:“爸,你看沈棠,我就是想叫她起牀喫早餐而已,她不樂意就算了,居然還罵我。”
說完,一臉得意的看着沈棠。
沒想到,沈立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眼沈棠,破天荒的沒有幫着沈敏敏說話。
“你姐姐心情不好,沒事別在她面前晃。”
聽到沈立的話。
沈敏敏見了鬼一般瞪大眼。
“你好好休息。”
沈立又一臉關心的看着沈棠。
直到沈立離開,沈敏敏都沒從震驚當中回神。
“聽不懂麼,讓你別在我面前亂晃,還不走?”
沈棠生怕沈敏敏不夠憋屈,故意提醒。
沈敏敏氣急敗壞,狠狠一跺腳,離開了。
沈棠臉上的笑意慢慢消散。
她可不認爲沈立這樣的人,會忽然父愛氾濫的關心起她來。
最大的可能性,估計是怕她在沈家受了委屈,又跑去和周越景和好……
他越是反常,沈棠越覺得,沈立肯定有很多事情瞞着自己。
她注意着沈立的動靜,下午一點,喫過午飯,他接了通電話,神情匆匆的離開了。
沈敏敏和好姐妹約好下午去做美容,家裏,只有沈棠在。
趁着沒人注意。
沈棠悄無聲息的潛入了沈立的書房,開始搜尋和媽媽有關的線索。
翻了很久。
始終沒有找到和媽媽有關的東西。
沈棠正打算離開,餘光忽然書架的某處,那是一本相冊。
記憶裏,媽媽曾經和她一起看過這個相冊,褐色的封面,和四周書本的顏色差不多。
正是因爲這樣,沈立沒有發現它的存在。
沈棠走過去,拿起相冊,打開。
裏面照片已經泛黃,很多都是她和媽媽的合照,還有一些媽媽的照片。
照片她都見過。
沈棠眼眶有些泛酸,繼續往後面翻,忽然,翻到後面,她的動作頓住了。
面前的照片,她沒有見過。
媽媽和一個留着利落短髮的女人挽着胳膊站在舞臺上,笑容甜美。
這個女人是誰?
搜尋了一遍記憶,沈棠肯定自己從來沒有見過這個女人。
她下意識把照片翻了一面。
背後寫着幾個清秀的字。
【贈吾友——李楠】
李楠!
沈棠瞳孔猛然一縮。
捏着照片的手也用力收緊。
過了好一會兒,她纔拿着相冊飛快離開書房,回到房間撥通了周越景的電話。
“周越景,我這裏查到了點線索。”
“我也有事情告訴你。”
周越景同時說道。
“那個叫李楠的女人,我查到了,她現在是A大的舞蹈老師,還是華藝舞蹈學校的校長。”
“除了這些,她和你媽媽在上學的時候,是很好的朋友。但是不知道什麼原因,在一次舞蹈比賽之前,兩個人吵了一架,李楠退出了比賽,你媽媽得了第一名。”
周越景把自己查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和沈棠說了。
沈棠有些迷茫。
她沒想到,會從周越景嘴裏聽說這麼多事情。
更沒想到。
李楠和媽媽,竟然還會有這麼密切的關係。
可李楠,爲什麼會和沈立搞在一起?
“知道她的地址嗎?”
沈棠平復心情,問周越景。
“嗯,明天我帶你去見她。”
“好。”
翌日,趁着沈立不在家,沈棠離開家,來到之前和周越景約好的地點見面。
一見面。
周越景用力把她拉入懷裏,沈棠也沒有動,靠着他,彷彿精神都好了點。
“走吧。”
過了會兒,沈棠催促周越景開車。
沒多久。
車子來到一家藝術學校門口,沈棠和周越景一起上去了。
接待的老師還以爲沈棠是來報名的,熱情的邀請她進辦公室聊。
“我來找你們李校長。”
沈棠笑笑。
老師一臉歉意:“抱歉,李校長校長已經不收學生了哦。”
“她還沒見過我,你怎麼知道她就不收了?”
沈棠語氣很銳利。
再加上她身後存在感十足的周越景,老師不敢說話,尷尬一笑。
“那我去問問校長,二位稍等。”
沒過多久。
老師匆匆忙忙趕了過來:“二位跟我來吧。”
沈棠和周越景跟着老師來到最裏面的校長辦公室。
周越景在外面等她。
沈棠敲了敲門。
“進來吧。”
一道略顯疲憊的聲音傳來。
沈棠打開門,走進去,一個女人背對着光坐在辦公椅裏。
從女人眉眼輪廓,沈棠認出來,這個就是那個和媽媽合照的女人。
她應該才五十來歲。
可臉上的疲憊,看起來卻要老的多。
沈棠還沒來得及說話。
女人微微一笑:“你來了。”
“你知道我要來?”
沈棠皺眉,警惕的看着她。
李楠嘆了口氣:“從她死的那一天,我就知道你遲早要來。”
她盯着沈棠的臉,“你和你媽媽長得真像。她要是見到你,肯定會很高興。”
沈棠冷着臉。
“你和我媽媽是什麼關係?”
李楠自嘲一笑。
“可能是朋友?又可能是敵人吧。我和你媽媽在高中的時候,是很好的同學,一起上課,一起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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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彷彿沉浸在回憶裏,臉上帶着笑容。
“可我媽媽的死和你有關係!”
想到周越景的話,沈棠沒忍住打斷了她。
“你和沈立到底是什麼關係,你和我媽不是好朋友嗎,爲什麼你要背叛她?”
沈棠隱忍着情緒,可眼淚還是忍不住下落。
她無法想象。
媽媽知道自己被好朋友和丈夫一起背叛的時候,是什麼樣的心情。
肯定很絕望吧。
李楠笑容逐漸笑容。
“是啊,我們是好朋友啊,可爲什麼我和別人起爭執,她幫的是別人,而不是我呢?明明是別人欺負我,我只是在別人的舞蹈鞋裏塞釘子,讓那個人不能參加這次比賽而已,她爲什麼要把這件事抖出來呢?”
李楠的語氣逐漸癲狂。
“等我被取消比賽資格的時候,我忽然就想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