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眠。”
“眠眠姐。”
“姜寶。”
“姜小姐。”
傅宴霆是反應最快的,立即伸手去拉,奈何還是遲了。
姜眠順着山坡一路滾了下去。
傅宴霆雙眸猩紅,睚眥欲裂,瘋狂的朝着下面衝去。
“哥。”
“傅總。”
保鏢紛紛緊隨其後。
“哈哈哈,死吧,姜眠你去死吧!”
林雲諾像瘋了一樣,哈哈大笑。
姜眠抱着自己的頭,儘量不讓頭撞到尖銳物體。
可是身體在地上摩擦的痛感讓她一度頭腦暈眩。
直到落入底部,直到她被抱進熟悉的懷抱中。
姜眠的神經陡然放鬆,徹底暈了過去。
“眠眠,你不要睡,你別嚇我。”
傅宴霆抱着姜眠的手都在顫抖,懷中的女人渾身是傷。
臉色蒼白,雙眼緊閉的樣子令他窒息。
手下濡溼的粘膩感,讓他的心沉入谷底。
二十七年了,這是第二次心中產生恐懼。
手指緩慢的探測姜眠的鼻息,微弱的呼吸打在傅宴霆冰冷的手上。
一瞬間,傅宴霆蒼白無血的臉色添了一絲生機。
趕到的保鏢看到傅宴霆懷中的姜眠雙眼緊閉。
再看自家老闆的眼神都帶着慌亂。
無不心中震驚。
沉穩內斂的傅總也有慌亂無措的時候。
想要上前幫忙,都被傅宴霆嚴厲拒絕了。
保鏢開路,傅宴霆抱緊懷中的姜眠快速朝着山腳下走去。
到了山門,救護車早已等候。
當傅宴霆滿身狼狽的抱着昏迷的姜眠出現時,醫護人員一擁而上。
“姜寶。”
簡柯想要衝上去,傅瑾州一把拽住。
“別過去,眠眠姐需要救治。”
傅宴霆抱着姜眠上了救護車,擡眸看向楚浩的方向。
語氣陰冷猶如地獄閻羅。
“關起來,先別弄死。”
楚浩嚴肅點頭。
急救車疾馳而去,前方是警車開路,後面跟隨數輛黑色轎車。
浩浩蕩蕩,所過之處皆避讓。
等姜眠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中午。
陽光照在身上格外溫暖,熟悉的消毒水味,熟悉的心電監護儀滴滴的聲音。
都在提醒姜眠此時在醫院。
姜眠想要挪動身體,奈何身體太過疼痛。
嘶了一聲,又不敢再動了。
真她娘疼啊!
“眠眠,哪裏不舒服?”
傅宴霆那張略顯頹廢的臉突然闖進姜眠的眼中。
神情疲憊,面色灰敗,脣周的小胡茬都沒有打理。
特別是眼中的紅血絲尤爲醒目,擔憂緊張的神情在眼中顯露。
這樣的傅宴霆讓她感覺陌生,也讓她感覺心疼。
她這是睡了多久,傷的多重,可以把人折磨成這樣。
本想扯動脣角給傅宴霆笑一個,再說幾句安慰傅宴霆的話,好讓傅宴霆安心。
奈何牽動了傷口,笑的比哭還難看。
最後開口說出的話卻變成了撒嬌訴苦。
“傅宴霆,我好痛啊,到底是哪個王八羔子害我。”
聲音雖然沙啞,可是中氣十足。
傅宴霆懸着的心終於落回了肚子。
按了一下呼叫鈴,還是需要醫生過來檢查一下才能安心。
再次看向姜眠,原本白皙透亮的小臉變得蒼白沒有血色。
脣角都有些幹皮。
漂亮的五官因爲疼痛皺在了一起。
傅宴霆的眸色深沉,手指緊握。
姜眠身上的傷和痛是真實存在的,一想到姜眠受的這些罪,傅宴霆身上的戾氣就要止不住。
“阿霆,我渴了。”
“哦,等我。”
戾氣滋生到一半的傅宴霆瞬間偃旗息鼓。
急忙倒了一杯溫水,把吸管放入姜眠的口中。
溫水入喉,姜眠感覺嗓子好了很多。
“阿霆,我睡了多久。”
姜眠詢問,看傅宴霆的狀態,至少三天以上。
“一天,還有哪裏不舒服嗎?”
“疼,除了疼就是疼,我的四肢還健全嗎?”
姜眠比較關心這個,特別是她的手,要是廢了簡柯怎麼辦!
“健全,就是需要多休養幾天,除了小腿上有個比較深的傷口,其他都是細小的劃傷。”
姜眠深呼一口氣,還好,還好。
“幫我把牀搖起來一點吧,我想看看你。”
姜眠軟聲軟氣的說着。
牀被搖到四十五度,傅宴霆坐在牀邊,可以讓姜眠很好的看見自己。
“阿霆,一天時間你怎麼搞成這個樣子,你是故意讓我心疼嗎?”
“眠眠心疼我?”
傅宴霆的眼睛突然亮了,猶如天邊閃耀的星辰。
光彩奪目。
姜眠無奈,傅宴霆的關注點是不是有點不太一樣。
這時,被傅宴霆叫來的醫生開始爲姜眠檢查。
檢查結果並無大礙,休養兩天就可以出院。
姜眠簡單道謝。
病房門再次被打開。
傅瑾州帶着簡柯走了進來。
“姜寶,你醒啦,嚇死我了。”
簡柯一進來就想撲向姜眠,傅瑾州眼疾手快一把將人撈了回來。
這要是把眠眠姐撞了,他哥能把他拆了吧!
“乖,眠眠姐身上有傷,碰觸會疼的。”
傅瑾州耐心解釋,簡柯一聽碰到姜眠會痛。
立即待在傅瑾州的懷中不動了,眼睛閃着淚花。
“簡寶,我沒事,過兩天我就可以出院了。”
姜眠安慰。
簡柯抽抽涕涕的,認真無比的點頭。
簡柯不再鬧騰,傅瑾州收回視線看向傅宴霆。
一絲不苟的傅氏總裁,現如今可以說十分狼狽。
無奈嘆息。
“哥,你去洗漱一下吧,這種狀態眠眠姐看了不會眼睛疼嗎?”
傅宴霆擡眸,“很差?”
傅瑾州點頭,十分差。
傅宴霆瞪了一眼傅瑾州,也沒有反駁。
轉身進了洗漱間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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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眠忍着痛,扯了一下嘴角。
等到傅宴霆再次出來,又恢復了之前的矜貴儒雅。
姜眠嘴角勾笑,還是這樣的傅宴霆最帥。
這時楚浩拿着喫食也走了進來。
見到姜眠真的醒了,嘴角的笑意不斷加深。
“太好了,姜小姐你終於醒了,傅總可算又活了過來。”
十分誇張的語氣,不過說的倒是事實。
“多嘴,還不拿過來。”
“好嘞!”
楚浩屁顛屁顛的把喫食一一擺好,傅宴霆負責投喂。
整整一碗粥姜眠全部喝光了。
傅瑾州和簡柯一直待到晚上才離開。
當病房內只剩下傅宴霆和姜眠,姜眠又一次問起了推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