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姜眠一直在有意無意的觀察喬希林的表情。
自從離開喬家大宅,姜眠能明顯感覺到喬希林神情的變化。
喬老師之所以不願意回去,也不願意提及自己的身份。
想來也是喬家的意利益紛爭令他身心俱疲。
不免心中感慨,都想投身富。
可是家族內鬥,你死我活,卻是困住一個人的重重枷鎖。
“我沒事,眠眠不用擔心。”
喬希林突然開口,姜眠擡眸看過去。
喬希林依然在專注的開車,神情雖然嚴肅,但是周身的氣息卻暖了不少。
“嗯,今天沒有人爲難你吧?”
姜眠小心翼翼的詢問。
爲了避免兩人師徒關係被曝光,她沒有對老太太說出實情。
反而讓老太太覺得,是她在糾纏喬老師。
說她的出現會給喬希林帶來麻煩。
雖然當時她毫不留情的懟了回去,奈何還是再問一下吧!
姜眠抓了抓頭髮,有點頭疼。
喬希林轉頭看了一眼,臉上終於是露出了一絲笑意。
但他沒有回答,想要爲難也不會在壽宴上。
回過頭專心開車。
姜眠抿脣,也不再糾結壽宴上的事。
只不過大腦一旦閒下來,傅宴霆的臉就浮現了出來。
還有傅奶奶對她說的話。
姜眸低垂眉眼,腦袋亂糟糟的。
越想心越煩。
搖下車窗看着外面的景色,他們已經離開了市區。
這裏人煙稀少,車輛也少,空氣範是清新。
閉上雙眼,感受微風拂過臉頰的舒爽感。
就這樣靜靜的躺着,腦袋放空。
不知過了多久,車身突然一陣搖晃,姜眠身體傾斜。
她猛地睜開雙眼,身體反應遠比腦袋快速,一把握住頭頂的把手。
“扶好。”
喬希林的聲音傳來,冷冽嚴肅,車窗被升起,車門鎖死。
姜眠下意識瞟向反光鏡,臉色不由沉了下來。
後面不知何時多了幾臺黑色轎車,很明顯是在追趕他們。
姜眠的眼眸微眯,心臟跳的有些快。
這是什麼情況?
“別怕,不會有事。”
喬希林輕聲安撫,帶着安撫人心的力量。
姜眠看過去,要說不緊張,不害怕那不可能啊!
長這麼大,這樣的場面只在電影上看過。
生死時速,這是要出人命的。
簡柯的病還等着她,姨媽她還沒找到呢!
幾秒鐘時間,姜眠的腦海中閃過很多畫面。
“後面是什麼人?”
姜眠出聲詢問,強迫自己冷靜,就算要死,也要知道她是死在誰的手上。
“找麻煩的人。”
喬希林回答的很簡潔,車子開的飛快。
找麻煩的人?
車裏只有她和喬老師,喬老師是喬家人,京市的人不會動。
那麼就只有自己了,今日她出現在宴會上,還是被發現端倪了。
她是不是連累喬老師了。
就是不知道這是哪個家族。
這時,喬希林的電話響了。
喬希林瞅了一眼,因爲電話就在兩人中間,所以,電話上的名字顯示,姜眠也看的清楚。
司昊。
“我來接,老師認真開車。”
手機被滑開,司昊的聲音傳了進來。
【喬總,我們的人都在前方倉庫,再有十分鐘就能開到。】
【好,你做好接應。】
姜眠看了眼喬希林,喬老師居然知道有人會動手。
姜眠還在狐疑,車子開到前方的拐彎處,一個剎車漂移車子瞬間轉換了方向。
由於慣性,姜眠差點飛射出去。
“坐穩。”
喬希林再次提醒,姜眠突然有些想吐。
從小到大什麼苦沒喫過?什麼罪沒遭過?
唯獨飛車她是真沒坐過。
與此同時,感嘆喬老師的車技真不錯。
看着後面緊追不捨的黑色轎車,姜眠緊緊握着把手。
“喬老師,對不起,是我連累你了,要是被追上,你就亮出身份,不用管我。”
眼見着後面越追越近,姜眠開始做最後的交代。
喬希林抽空瞟了一眼,“眠眠,這是奔着我來的。”
“什麼……?”
姜眠沒聽清,剛想問清楚,車子就被撞了,要問的話戛言而止。
姜眠的心臟一咯噔,完了,被追上了。
就在姜眠以爲今天在劫難逃時,喬希林猛踩一腳油門。
車子如離弦之箭猛地衝了出去。
姜眠緊緊閉上了雙眼,算了,聽天由命吧!
接着就是一陣顛簸,感覺不對,姜眠又睜開了眼睛。
好大一座倉庫。
倉庫裏面衝出來數十個黑衣人,拿着機槍對着她們。
姜眠的心徹底沉入谷底。
今日必死無疑了,真是可笑啊,她都已經儘量躲避,不去招惹他們了。
爲什麼偏要對她一個小角色不依不饒。
姜眠突然生出一股不甘。
“準備下車。”
喬希林的說道,姜眠解開安全帶,眼中帶着狠絕。
車子停下,姜眠打開了車門,率先衝了出去。
還沒等擡腿反擊呢,腿被擡起,一把黑色雨傘罩了過來。
“花拳繡腿,用不上。”
語氣調侃,帶着低笑。
姜眠不可思議的擡頭,居然是傅宴霆。
身體被按進傅宴霆的懷中,黑色雨傘把兩個人完全遮擋住。
姜眠被動的跟上傅宴霆的腳步,腦袋還處在短路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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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纔的雄心壯志,以死赴戰場的決心突然就沒了。
身體完全靠在傅宴霆的懷裏,心臟又恢復了正常的跳動。
“怎麼了,嚇壞了?”
傅宴霆感受到懷中女人的抖動,眼中泛出心疼。
“傅宴霆,你來了。”
語氣低沉空靈,好似沒有靈魂。
傅宴霆的心緊了緊,摟着姜眠的胳膊力道加重。
眠眠,一定是嚇壞了。
姜眠被帶到車上,車門關閉,外面的聲音被隔絕。
傅宴霆扳過姜眠的身體,脣角帶笑。
“好了,沒事了,有我在你很安全。”
姜眠猛地撲到傅宴霆身上,眼中水霧瀰漫開來。
該死了,她差點以爲自己就要掛了。
“傅宴霆,你怎麼纔來,我都要嚇死了。”
姜眠的頭悶在傅宴霆的胸膛上,發出的聲音悶悶的。
傅宴霆伸手撫摸姜眠的秀髮,出聲安撫。
“怪我,我應該早一點的。”
“嗯,怪你,都怪你。”
用手捶打着傅宴霆的胸膛,用手擰傅宴霆的腰間軟肉。
姜眠突然間就像一個不講道理的孩子,就像一個需要發泄情緒的孩子。
傅宴霆也沒有說話,任由姜眠發泄。
直到聽到外面的槍響,姜眠霍的擡頭。
不對,喬老師還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