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的是,斜刺裏突然伸出一只手臂,想要攔住那巴掌。
宋易安聲音憤怒地呵斥:“夠了!”
他本來反應很快,足夠攔住那巴掌,可惜有人比他更快。
傅斯寒擡手攥住宋易安手臂,用力甩開。
“女孩吵架,你跟着添什麼亂。”
彼此動作都太快,周圍的人還沒有反應,巴掌聲就驟然響起。
蘇陌陌瞳孔放大,愣了兩秒才意識到了什麼,大聲尖叫:
“許溪!你這個踐人三番五次打我,真以爲我蘇陌陌是好欺負的!”
她掙脫出去,剛要還手,卻被許溪擋了回去。
與此同時,宋易安及時將蘇陌陌攔住,扯到身後。
“別鬧了!”他難得當場訓斥了她一句:“還不是因爲你的那些話太過分了!”
“師哥!”蘇陌陌氣得眼睛通紅:“你怎麼還偏心這個踐人!”
她一口一個“踐人”,聽得宋易安眼皮直跳。
若不是現在還要穩固兩家的關係,他都想抽蘇陌陌一巴掌了!
強壓着心頭怒火,宋易安沉聲提醒:“上次你爸說過什麼,這麼快就忘了?”
蘇陌陌憤怒的情緒像被突然戳破的氣球,一下子就癟了。
她委屈地含着眼淚,突然撲進宋易安懷裏,哭得傷心:“可是她打我了!她打我!我從小都沒被人這樣打過,嗚嗚嗚……”
宋易安輕抿嘴脣,心中厭煩,可卻沒扯開她,任由她揪着他哭泣。
一擡眸,恰好瞧見傅斯寒悄悄拉起許溪的手,皺眉看着她的手心:“手疼不疼?”
宋易安胸口的怒氣一瞬間燒得更旺,幾乎要把整個人點燃了,幾乎是脫口而出:
“許溪,你看看你現在像什麼樣子!動不動就打人,跟誰學的這樣暴力!”
許溪剛纔已經看到宋易安爲蘇陌陌擋住自己,若不是傅斯寒及時攔住了他,恐怕自己那巴掌就打在他手上了吧?
他還真是盡心盡力地護着人家啊。
許溪語氣淡漠地回敬他:“我是什麼樣子,用不着宋總評價,你還是管好你的未婚妻吧。”
她看向依偎在宋易安胸口不斷抽泣的女人,輕輕攥起拳頭,指甲戳進掌心,尖銳的疼。
“連一句人話都不會說,宋總以後怕是有得教了。”
“未婚妻”三個字從許溪嘴裏說出來,彷彿帶着無形的殺傷力,讓宋易安的怒火都少了三分。
他臉色驀地一變,下意識想要辯解:“我……”
可不等他說什麼,蘇陌陌卻突然轉過身,一雙眼睛惡狠狠地瞪着許溪:
“許溪!你幾次三番打我羞辱我,我今天就跟你沒完!你和我作對,就是和我爸作對!和整個蘇氏作對!也是和廣泰集團爲敵!”
她視線掃過一旁的傅斯寒,想起若不是他剛纔攔住了宋易安,自己哪能被打到?一時間氣得咬牙!
“你們兩個,別打算平安無事地離開這裏!”
她和宋易安訂婚的事已經被提上日程,兩家的關係也牢不可破。
不管宋易安以前心裏有沒有許溪,可從今往後,宋易安是她的,廣泰集團也是她的靠山。
就連蘇氏,她都有資格分一杯羹了。
她就不信許溪還能一直這樣囂張!憑什麼?就憑她身旁這個人模狗樣的小混混嗎?
真是可笑!
她要把前兩次丟的臉都找回來。
正在這時,一直坐在休息區的傅芸伊站了起來,慢悠悠地走到幾人面前。
她看了一眼傅斯寒,見他依舊是一副渾不在意的模樣。
又打量着被他護在身旁的許溪,眉梢輕輕挑了挑。
她瞬間明白了什麼,於是轉身望着蘇陌陌,嗤笑一聲:
“這都什麼年代了,還流行拼爹呢?也不是幼兒園小朋友,打不過就告家長?”
蘇陌陌臉色難看,剛想反駁,卻見對方抱着手臂,轉頭看向傅斯寒。
“怎麼樣,要不要我幫你介紹一下你爸?”
傅斯寒挑眉,脣角笑意不明。
傅芸伊勾了勾脣,轉頭繼續對蘇陌陌說:“他爸叫傅正宇,正直的正,宇宙的宇。”
說完又用蘇陌陌剛纔的話回敬她:“你和他作對,就是和他爸作對,也是和整個FX集團作對。要不要我把他爸手機號給你?讓你爸和他爸好好聊聊?”
“哦,不過他爸目前不在國內,有時差。”傅芸伊擡腕看了一下手錶:“這會兒應該睡覺呢,要不讓你爸半夜爬起來給他打個電話?”
話音剛落,現場一片寂靜。
不僅蘇陌陌和宋易安愣住了。
就連剛從更衣室換好衣服出來的章昊,都愣在原地。
傅正宇這個名字,在場的人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簡直是如雷貫耳。
那可是連續多年在福布斯排行榜霸榜的企業家。
這幾年雖然將業務逐漸拓展到海外,卻絲毫不影響他在國內知名度。
而且對方不僅有錢有勢,口碑也極好。
但凡國家有什麼需要,他都是第一個捐款捐物的。
他在國內建立多家福利機構,幫助了許許多多個家庭。
去年洛城地震,他第一時間撥出六架飛機運送救援團隊,又帶去無數食物和醫療產品。
他的名字簡直是家喻戶曉。
可除了熟悉他的人,卻很少有人知道他的家庭狀況,只聽說他這些年身旁沒有女人,卻有一兒一女。
可這一雙兒女也很神祕,即便是那位回國接管FX的太子爺,也一直沒有露過面。
他們就更是不知道這位打扮普通的年輕女人,就是傅正宇的女兒了。
蘇陌陌愣在原地,不可置信地打量着傅芸伊,除了很有氣質之外,根本看不出任何優勢。
她半信半疑地反問:
“他是傅正宇兒子,難不成你是傅正宇女兒?”
傅芸伊挑眉,沒有否認。
可她的默認,卻遭到蘇陌陌嘲諷奚落:
“就你這身打扮,連個名牌都沒有,是財閥千金?誰信啊!我一個髮夾都比你這一身行頭值錢好嗎?”
她這一番充滿銅臭味的挑釁,在場許多人都皺了皺眉。
宋易安壓低聲音呵斥:“不許胡說!”
封止見狀,走到傅芸伊身旁:“她確實是傅小姐,只是不經常露面。只有早些年和傅家有關係往來的,才見過她。”
剛纔衛生間鬧起來那會兒,他見傅芸伊沒有過去看熱鬧,也沒跟過去,一直陪她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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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瞧見章昊狼狽不堪的出來,後來傅斯寒也跟着出來,又和宋易安對峙,他才明白怎麼一回事。
都是海城有頭有臉的人物,彼此關係也錯綜複雜,他只能硬着頭皮來當這個和事佬。
“大家都是一個圈子的,以後低頭不見擡頭見,沒必要鬧得太不愉快,事情都說開了,也就過去吧。”
說罷,他轉頭望着傅斯寒,勸道:“都說不知者不怪,有什麼誤會解釋清楚就行了。事情鬧大了,對誰影響都不好是吧?”
傅斯寒輕嗤一聲:“現在想要鬧的人,可不是我。”
封止無奈,只好又看向宋易安:“宋總,你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