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溪垂眸盯着傅斯寒,忽然起了捉弄之心。
她擡手在他那張英俊的臉上揉搓了一通,隨後立刻拎着小包離開。
等傅斯寒意識到她做了什麼的時候,這搗蛋的小女人已經快步走出了面館。
他氣得牙癢,跟着站起身追了出去。
兩人邊走邊鬧,一直到了單元樓下。
許溪想要上樓,卻被傅斯寒直接扯住手腕,將她帶入懷裏。
“又忘了我的‘晚安吻’吧?”
許溪被他這直白的話說得有些臉熱:“剛纔在公司不是……”
“那怎麼能算?”傅斯寒不依不饒,壓低聲音在她耳畔撩撥:
“睡覺之前的,纔是晚安吻呢。可你又不和我睡覺,只能在分開之前索取了。”
他說得又無賴又直接,許溪無奈,只好踮起腳尖在他脣上親了一下。
兩人在樓下膩歪了好一會兒,纔不情不願地分開。
許溪脣角彎彎地上了樓,剛打開房門,給傅斯寒發完消息,就發現沙發上坐着一個陌生的男人。
大概是最近見到了太多不熟悉的男男女女,許溪都有些麻木了。
不過秉持着良好的修養,她還是向那人點了點頭。
“你好。”
“你就是婷子的合租室友?”男人上下打量了一眼許溪,不答反問。
許溪迴應了一聲,卻在聽見男人對李婷的稱呼時有些詫異。
這些天來這裏的男男女女都挺多,但絕大多數的人都稱呼李婷爲“婷哥”。
眼前的男人卻不同,叫得倒是多了幾分親近。
許溪不由自主地打量了一眼男人。
見他穿戴倒是整齊,只是那雙眼睛卻赤赤果果赤果果地盯着她,看得她心底有些不快。
“我是婷子的男朋友。”男人緊盯着許溪,似笑非笑地說了一句。
許溪沒說話,只是點了點頭,就快步走回臥室。
她在房間裏等了一會兒,才抱着換洗衣物準備去洗澡。
經過客廳時一瞧,那男人已經不在沙發上了。
她這才鬆了一口氣,立刻進了浴室,反鎖上了浴室門。
快速洗了個澡出來,客廳的燈已經關了,只有李婷臥室的燈光還亮着,透過門縫灑下一條明亮的光線。
許溪收回視線,不再多想,直接推開自己的房門。
可卻在看見牀上坐着的那個陌生男人時,嚇了一大跳。
驚詫之後,便是不可抑制的憤怒。
許溪皺眉呵斥:
“這是我的房間!請你出去!”
這人怎麼一點兒邊界感都沒有,就這樣大咧咧就坐在別人牀上!
“幹嘛生氣啊,你和婷子不是朋友嘛?”男人單手撐在牀上,上身輕輕後仰,擡眼瞧着許溪,似笑非笑道:
“她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進來和你聊會兒天怎麼啦?”
許溪蹙眉,不再理他,而是朝李婷的房間門口走去。
她要讓李婷把這個奇葩男友帶走!
可她連續砸了幾下房門,裏面都沒半點兒聲音。
身後腳步聲響起,男人已經跟了出來。
見她沒好氣地砸門,好笑地說了一句:“婷子今天跟同事換班了,得明早才能下班吶!”
許溪頓時感覺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這樣說,這個房子裏就只有他們兩個了?
許溪飛快地轉頭看向男人,眉心緊擰。
她想要回房間,卻聽男人輕笑着又問:“美女,有沒有男朋友啊?”
許溪沒準備搭理他,可對方卻擋住了她的去路:“聊會兒天嘛,這麼着急走什麼?”
許溪目光冷漠地掃過他那張面孔,心裏一陣陣的厭惡。
哪知對方臉上笑容越發燦爛,自說自話:“一看你就是沒有男朋友的,房間裏連男人的東西都沒有……”
“你翻我東西了?”許溪忽然覺得毛骨悚然,連聲音都尖銳了許多:“你再不離我遠點兒,我就報警了!”
男人連忙舉起雙手,做出投降狀:“別別別,我也沒幹嘛呀!就想和你聊聊天,怎麼就生氣了呢!”
說罷立刻側身讓路。
許溪大步流星地走回房間,直接反鎖上房門。
她越想心裏越膈應。
她雖然不怕這人,甚至說應該可以將他撂倒。
但對方一副狗皮膏藥的樣子,讓人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一樣無力。
而且一想到和這樣的人同住在一個屋檐下,她就覺得噁心。
於是,許溪套上一件羽絨服,拿着手機和小包,再次離開臥室。
她正鎖門的時候,男人又從李婷的房間走了出來,瞧見她要離開,還特別“好心”地問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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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剛洗過澡嘛,怎麼又要出去?一個人不害怕嗎?要不要我陪你去呀?”
許溪的怒氣已經被點燃了,聞言目光幽冷地掃了他一眼:
“不想死就閉嘴!”
隨後,她就在男人詫異又玩味的目光中,摔門離去。
直到坐上電梯,許溪才發現羽絨服裏面穿的是睡衣睡褲,腳下的毛絨拖鞋也沒換。
她心裏一陣焦躁,拿出手機在附近預定一家酒店先住下。
等明天李婷回來之後,再和她好好聊聊這些破事。
電梯門打開,許溪邊往外走,邊低頭擺弄着手機。
從臺階上走下來之後,她還沒走出幾步,竟然直接撞進一個堅實的懷抱中。
許溪連忙道歉,可一擡眼,卻見面前的男人竟是傅斯寒。
她眼中戾氣頓時散去,反而換成了驚喜:“你怎麼還沒走?”
傅斯寒晃了一下手中的礦泉水:“車上沒水了,就去門口超市買了一瓶。”
許溪鬆了一口氣,卻聽他問道:“這麼晚了出去做什麼?想買什麼東西嗎?”
許溪垂下眸子,嘴脣翕動了兩下,卻還是不打算告訴他緣由。
“我……晚上喫多了,想在外面走走。”許溪隨口扯了個謊,沒敢看他。
傅斯寒視線緊盯着許溪那張略顯蒼白的面孔,又掃過她羽絨服裏面單薄的睡衣,和腳上那雙毛絨拖鞋,很容易就猜到她在說謊。
“說實話。”傅斯寒的聲音不怒自威,還夾雜着滿滿的擔憂和無奈。
許溪張了張嘴,怕他發怒,只好避重就輕道:
“室友夜班,她男朋友在這裏,不太方便。”
傅斯寒臉色更難看了:“什麼渾蛋室友!”
許溪慶幸自己沒把真相說出來,她生怕傅斯寒現在衝上去和對方打起來。
倒不是因爲怕那人,而是她不想在這個時候惹麻煩。
許溪擡頭看向傅斯寒,輕聲詢問:“我本來打算去附近酒店住一晚的,正好你沒走呢,能不能……送我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