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起來挺得罪人的,但來之前傅斯寒叮囑過她:對方如果像個人,就和他們好好談;對方如果是個畜生,那就不必留什麼面子。
FX的爛根太多了,他本來也是打算拿一些人開刀的。
雖然失去恆宇這個大客戶確實會損失一部分利益,但爲了長遠打算,現在也不能再繼續由着這羣蠹蟲啃掉整個公司的根基。
可在場的人卻不知道這些,鄒悅聞言頓時火了,冷嘲熱諷地呵斥:
“許溪!你真以爲巴結上了高層,就可以在公司橫着走了是嗎?還敢搬出傅總來壓我們!”
許溪往椅背上靠了靠,面對鄒悅的質問,反而覺得有些好笑,索性挑明瞭:
“鄒悅,你究竟是哪邊的人啊?如果不是我認識你,還真以爲你是恆宇派來的臥底呢。你這樣處處以恆宇的利益優先考慮,難不成張總會給你結算好處費?”
“你!”鄒悅被挑明瞭心思,臉一瞬間漲得通紅。
喫人嘴短,她一時間沒硬氣起來。
可張總滿眼的怒意卻化爲若有所思,他看了一眼鄒悅:
“鄒經理,你和楊牧先走,我有些話想單獨和許小姐聊聊。”
鄒悅一愣,眼中頓時多了幾分警惕,可她卻不敢違抗張總的意思,只好尷尬地笑了一下。
“那好吧……我之前向您的保證肯定是作數的,明天上班之後,我也會向周副總彙報溝通情況。”說罷,她刻意瞪了一眼許溪,鼻子裏發出一聲輕哼。
待他們二人走後,張總的情緒也完全平靜下來。
他打量着許溪,眼中明顯比之前多了幾分興趣和玩味。
“許小姐,爲什麼拋棄了宋總那麼優秀的男人,反而來FX當一個小職員吶?多可惜啊。”
許溪神情淡淡:“這是我的私事,沒必要和你講。”
張總笑了一下,也不因爲她的冷漠惱怒,“還是說,你其實是被宋總甩了?”
見她依舊不答,張總笑眯眯地站起來:
“許小姐是個聰明人,肯定知道如何趨利避害,也會知道如何爲自己爭取最大的好處,那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吧……”
許溪眼皮一跳,擡眸看着他走近自己,沒出聲。
張總走到許溪身旁,靠着桌沿兒,視線落在面前女人精緻漂亮的臉蛋上,笑得璦昧:
“與其在FX當一個普普通通的小職員,還要被鄒悅那種小角色嘲諷,不如考慮考慮,來我們恆宇啊?像許小姐這樣聰明伶俐的員工,可是要比鄒悅強了幾倍呢!”
說着,他放在桌案上的大手向許溪慢慢靠近,顯然是想去摸她的臉。
“宋總年輕,不懂得欣賞許小姐的好,可我就不同了,我可是很懂得憐香惜玉的……”
許溪偏頭躲開了他的手,仰頭斜睨着張總,忽地一笑:“你都是結了婚的人了,怎麼,打算離婚娶我嗎?”
張總臉上多了幾分尷尬:“除了婚姻,我可以給你任何想要的。”
“喲,想讓我當情人啊?”許溪氣定神閒地靠在椅背上,嗤笑一聲:“那可不巧了,我這個人可是很貪婪的,不僅想要錢,還想要名分呢。”
張總覺得有戲,忽然笑了,眼中閃爍着欲念:“那你等我一段時間,等我解決了家裏的那個,就娶你……不過這段時間,我們不如先交往交往……”
說着,他的大手再次放肆地朝許溪伸了過來,許溪這次卻沒躲閃,直接伸手扣住他的手腕,將他甩到一邊。
張總沒留神,腳下一個踉蹌,差點兒摔倒,氣急敗壞的呵斥:
“你幹什麼!”
許溪挑眉笑笑:“可惜啊,我討厭有婦之夫,更討厭離過婚的男人,我嫌髒。”
“你他媽耍我呢是嗎!”
張總氣得臉色鐵青。
“耍你又怎樣?你不也是在哄騙我呢麼?還談什麼離婚,真是可笑!”許溪反脣相譏:“哦對了,聽說你可是個妻管嚴呢,公司還有你老婆的股份,你敢提一句離婚,就不怕你老婆剝了你的皮?”
張總被戳中痛處,面色陰晴難定,十分難看。
許溪冷笑一聲,站起身:“既然張總沒有再聊工作的意思了,那今天就結束吧。關於白金卡的問題,我已經表達得很清楚了,如果貴公司不接受,那可以隨時提出解約。”
說罷拎着小包轉身要走,張總卻氣沖沖地堵住了門。
“臭丫頭!夠有性格的啊?怪不得宋易安不要你了呢!你也不瞧瞧自己什麼身份,還想嫁個有錢人?做夢呢吧!我告訴你吧,不管你勾搭上哪個高層,人家也只是玩玩你罷了,還真打算攀高枝兒當鳳凰呢?做夢!”
他視線掃過許溪漂亮的臉蛋,纖細白皙的脖頸,一時間又產生了些許邪念,語氣又緩和了幾分:
“你也只是比鄒悅漂亮一些,身材好一些,所以我才瞧得上你,你應該慶幸纔對。今天的事我可以不和你計較,也給你兩天時間考慮,只要你能乖乖聽我的話,我會讓你來恆宇當個高層。如果你想繼續留在FX也行,我能讓你取代鄒悅,甚至比她職位更高,肯定比你現在要好……”
許溪冷眼瞧着面前的男人,眼中的不屑深深地刺痛了對方的自尊心:
“你這麼看我做什麼!”
“當然是看你自以爲是啊。”許溪一臉嫌棄:“你真以爲用幾個臭錢就能包養我了?也不照照鏡子,瞧瞧你這張鬆垮的臉和肥膩的身材,要不是爲了工作,我多看你一眼都覺得噁心!”
張總惱羞成怒,一張老臉紅紅白白,和開了顏料鋪似的。
他目光陰狠地瞪着許溪,卻聽她又補了一句:“哦,不過有句話你說得沒錯,我確實是想當鳳凰的,但不是靠嫁個男人實現,而是靠我自己。”
說罷,她直接將張總扒拉到一邊兒,開門就要出去。
“臭丫頭!敢這麼和我說話!”張總眼中怒火灼灼,伸手就去拉扯許溪,哪知手剛碰到她,就被許溪直接扣住手臂,動作利落地一個反擰,將他按在了桌面上。
杯盤碗盞被弄倒了一大片,落在地上摔了個稀碎。
許溪緊緊地將他的腦袋壓在桌面上,冷聲警告:
“我勸你放尊重點,再敢碰我一根手指頭,我直接掰斷你的手!哦,忘了告訴你,其實進門前,我就已經開始錄音了,你說的每一句渾話,都已經被錄下來了。”
張總臉色驀變,眼中明顯閃過慌亂,卻聽許溪笑着又補充道:
“不過我不是要拿錄音威脅你,只是想留個證據罷了。希望你不要歪曲這次商談的內容,如果最後雙方沒達成一致,也別給我們潑髒水。另外,收起你高高在上的可笑模樣,如果不是因爲錢,有幾個女人能看着你不吐的?”
![]() |
![]() |
說罷,許溪嫌棄地嗤了一聲,直接鬆了手,瀟灑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