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寒垂眸看着懷中小女人泛紅的耳垂,忍不住捏了捏,輕聲又問:
“我可以理解爲,你這是在迴應我,要和我永遠在一起了嗎?再也不會要求我重新考慮什麼的了,對吧?”
“嗯。”許溪不好意思地迴應,轉頭間,脣瓣卻無意中擦過他胸膛。
兩人皆是一愣。
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之後,許溪的臉騰的一下紅了,慌忙退開了些。
哪知傅斯寒卻悶聲笑了一下。
大概是距離太近,她似乎能感覺到他胸腔的震動。
即便他什麼都沒說,可許溪卻從這短促的笑聲中聽出了他的調侃。
一時間又羞又惱。
“我……我先回去了。”許溪臉燒得發燙,腦子也有些混亂。
可她剛一轉身,又被他拉入懷裏,低低的笑聲從頭頂傳來:“寶貝,這是你的房間。”
對啊!這是她的房間!
許溪懊惱地瞪了他一眼:“那你還不回去。”
“喲,親完了就趕人啊?這麼渣?”傅斯寒好整以暇地望着她,故作無奈:
“可我沒帶房卡,回不去啊。”
許溪就知道他在故意逗自己,臉上更熱:“那你不會去前臺補張卡?”
傅斯寒慢悠悠地低頭看了一眼腰上浴巾,眉梢輕挑:
“你確定……讓我這樣下去?”
許溪順着他的視線望去,眼睛好像被燙到了,連忙移開了眼,整張臉更是燒得像要冒出熱氣。
頂着這副模樣出門,豈不是要被人當成流氓?
“你怎麼這麼……”後面的話彷彿被舌尖燙化了一樣,沒好意思說出口。
傅斯寒被她氣笑了。
“女朋友對我又親又抱又摸的,如果再沒反應,那是不是太沒用了?”
“誰對你又……”許溪及時剎車,險些咬了舌頭。
仔細一想,他說的也沒錯。
她確實是親了,抱了……也摸了。
“那打電話到前臺,讓機器人把卡片送上來。”
許溪紅着臉去拿桌上的座機,可他倚靠在桌沿兒上,根本不躲。
她只好探身過去,睡衣邊緣向上拉起一點,露出一截纖細的腰。
傅斯寒看得眼熱,直接伸手按住了她的手,修長有力的手指插入她的指縫中,不輕不重地攥了攥。
“一定要趕我走嗎?”
他手指夾着她的指骨,稍稍用了力,嗓音輕緩,帶着一絲熟悉的蠱惑。
“就不能留我一晚?新年第一天就把我趕出門,多不吉利啊。”
許溪下意識看了一眼房間正中央的大牀,沒吭聲。
她習慣了一個人出差時住大牀房,可此時卻後悔沒訂個標間。
這沙發又是個單人的,也睡不了人。
他如果住在這兒,那只能和她一張牀了。
同牀共枕……
只是想想就讓人腦袋冒熱氣。
傅斯寒也沒催她,只是輕輕把玩着她的手,故意欣賞着她耳垂髮紅的樣子,覺得十分有趣兒。
等了片刻,也不見許溪迴應,傅斯寒忽然笑了一下,鬆開了手。
“不逗你了。”說完直接反手拿起話筒,撥通了前臺電話。
“2113,補張門卡,送到2114……身份證號?”
傅斯寒愣了一下。
房間是周岑開的,留的自然是他的身份證號,他哪裏知道?
傅斯寒只好掛斷電話,琢磨着給周岑打一通電話問問,發現竟也沒帶手機出門。
渾身上下唯一的物件,就是腰上這條浴巾了……
這回他是真尷尬了。
“那個,借你手機給周岑打個電話?補門卡要身份證號……”
傅斯寒懊惱極了。
看來是時候在冬城也開一家連鎖酒店了,住在外面的酒店終歸是不太方便。
“大半夜的別折騰人家了。”許溪淺淺透了一口氣:“你今晚就住這兒吧。”
她起初只是有些害羞,可想了這麼一會兒,又覺得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傅斯寒卻耳朵動了動,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許溪。
“真的可以?”
他剛纔確實是在逗她,想看她紅着臉爲難的樣子,這在平時可是很少見的,又乖又軟,像只可愛的兔子。
許溪“嗯”了一聲,轉身去牀邊拿了一個枕頭,放在另一邊。
“那你睡這面吧。”
說完揭開被子,背對着他躺了下去,只是很靠近牀沿兒。
傅斯寒站着沒動,他舌尖頂了頂腮,又垂眸往下看了一眼,有些懷疑自己是否真有定力忍下這一夜。
可眼下也沒別的辦法,他想了想,只好關掉主燈,只留下一盞小夜燈,隨後揭開被子,躺了進去,卻離她很遠。
看着許溪清瘦的背影,即便縮在被子裏也是小小的一團,他眸光漸漸軟了下來。
“要不要過來一點?”他輕聲問道:“我怕你掉下去。”
許溪悶悶回答:“我感冒了,怕傳染你。”
傅斯寒覺得好笑:“親都親了,要傳染早就傳染了。”
他知道她只是找了個藉口,卻還是語調輕快地逗她:“如果真能傳染給我,那你就會好了。這樣不是更好?”
許溪這次沒回答。
傅斯寒只當她不願意,也沒再繼續逗她,翻了個身,仰躺在牀上,雙手枕在腦後,望着天花板出神。
房間很靜,只有他們兩人極輕的呼吸聲,像羽毛一般輕輕拂過彼此的心尖。
傅斯寒閉上眼睛,可房間裏到處都是小女人獨有的香氣,淡淡的,又不是香水味,卻無處不在,勾人得緊。
體內熱意翻卷,一波波肆意亂竄,彷彿血液都跟着慢慢升溫,連呼吸都開始灼熱。
傅斯寒暗暗咬了咬牙,他真有些高估自己的定力了。
又躺了一會兒,他還是睡意皆無,正琢磨着要不要再去洗個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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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聽身旁被子發出窸窣響動,牀墊也輕輕一顫。
他喉結滑動了一下,卻沒敢睜眼。
“傅斯寒,你睡着了嗎?”許溪非常小聲地問了一句。
傅斯寒閉着眼睛,悶悶回答:“沒有,睡不着。”
又等了一會兒,他以爲許溪只是無聊的隨口一問,哪知她卻遲疑着又問:
“你那個……難受嗎?”
傅斯寒愣了一下,在意識到她問的是什麼之後,迅速睜開了眼睛。
他身體沒動,只是頭轉了過去,卻見許溪已經面朝着他躺着。
昏暗的房間中,她眸光澄澈明亮,卻隱藏着害羞和懵懂,極其小聲地又問了一句。
“需不需要……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