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別胡思亂想,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了!”
楊嫺婉比霍寄柔聰明,也比霍寄柔更多一份歲月的沉穩,所以她並不覺得霍修衍之前一直對霍寄柔沒做什麼是好事,她覺得說不定,這次根本又是那豺狼虎豹的夫妻倆想要設計霍寄柔,讓霍寄柔再次出洋相的一個計劃。
但是,霍寄柔卻不以爲然。
甚至看着楊嫺婉煞有其事的樣子,霍寄柔直接嗤笑出聲道:“媽媽,你覺得事到如今慕伶和霍修衍還能怎麼設計我?畢竟這次,霍修衍幫着慕伶走後門,蹭M大師的熱度可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現在現場對慕伶上臺此起彼伏的不滿聲,你一路過來,一定也聽得清清楚楚了吧?”
“所以這次不是我要整慕伶,是整個帝都,乃至整個世界的M大師粉絲都想要整慕伶,我不過就是順應了大家的心意,爲大家首先站出來而已。”
霍寄柔扯着脣瓣,義正言辭道:
“媽,我覺得你是之前被關在看守所裏一段時間,膽子變小了。你這不敢那也不讓的,不僅你不馬上去找霍修衍報仇,甚至我想報仇,你還這麼攔着我。”
“可是我今天要告訴你,你是一定攔不住我的,因爲我趁着這段時間籌備了那麼久,還找了那麼多人準備鬧事,是絕對沒有臨時取消的道理。”
“況且你今天也看見了,難得霍修衍那個野種不知道是被什麼事情絆住了,竟然到現在還沒來到慕伶身邊保護她,所以我要是不趕緊抓住這個機會把慕伶徹底踩死,我就真的沒有第二個機會還能和今天一樣了!”
畢竟還有什麼時候,能和現在一樣天時地利人和?
霍寄柔甚至覺得,今天她要是不鬧事,那都對不起自己這段時間來受的委屈和苦楚!
因爲就在昨天,霍寄柔想要在醫院對傅弘景獻身,卻被傅弘景毫不留情推下牀時,她和傅弘景的關係已經徹底來到了臨界點。
其實很早之前,霍寄柔便一直覺得傅弘景對她的感情有點反反覆覆,忽冷忽熱,可以前每次在霍寄柔開始懷疑傅弘景不愛她時,傅弘景總能用一些小溫柔,小體貼,重新將她的心拉回去,讓霍寄柔覺得傅弘景還是愛她的。
但是這段時間,霍寄柔已經感受不到傅弘景對她的任何一點愛了。
傅弘景現在就像是一具被抽走了靈魂的屍體,就像是一座由痛苦和後悔雕駐成的塑像,他不僅對她很麻木,很排斥,甚至有幾次霍寄柔還從他的眼中看見了對她毫不掩飾的仇恨。
霍寄柔不知道傅弘景爲什麼會忽然變成這樣,所以她去專門問了醫院的醫護人員。
可他們提前都被傅弘景身邊的助理買通了,一個人的嘴巴她都撬不開。
最後還是一個在一樓打掃的保潔員,在霍寄柔的重金收買下,模模糊糊地告訴她:“傅弘景和一個叫慕伶的女孩子見過面,後來慕伶和傅弘景說了什麼,傅弘景就暈過去了……”
於是一瞬之間,霍寄柔像是什麼都明白。
因爲哪怕她不在傅弘景和慕伶見面的現場,也不知道慕伶究竟說了什麼才讓傅弘景暈厥,但是慕伶這種賣弄美色的狐狸精,能對傅弘景說什麼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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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當天晚上,霍寄柔便特地花了好幾個小時打扮自己,哪怕是在醫院這種公衆場合,她也穿上自己最性感的衣服,想要和傅弘景徹底生米煮成熟飯,不想再等到訂婚儀式了。
畢竟相愛的人,爲什麼非得枯等那麼長時間?
況且傅弘景哪怕手受傷了,但其他地方不是都好好的,最重要的部位也還能用嗎?
但沒想到,最後霍寄柔還是失算了,她根本一點也沒被傅弘景看在眼裏,甚至當她重重摔在地上,屁股都摔青了時,傅弘景的眼中對她也沒有任何憐惜。
“霍寄柔,我噁心你,我現在就光明正大告訴你,其實從頭到尾我都沒喜歡過你,甚至從第一次見面,你開始露骨勾飲我時,我就非常討厭你,更不用說你每次碰我,我回家後在浴室幾乎快要把自己的皮搓掉!”
傅弘景淺色的眼眸猩紅,第一次,他在她面前摘下了眼鏡,咬牙切齒地說着。
霍寄柔傻了。
有一瞬間,她甚至懷疑自己可能真的成了瘋女人,不然她爲什麼會神經錯亂,聽見傅弘景對她說出這麼可怕的話?
因爲要是傅弘景從頭到尾都沒喜歡過她,那爲什麼在慕伶和她之間,他每次總要選擇她?要是傅弘景對她的第一次勾飲那麼厭煩,那爲什麼在和慕伶交往的期間,他要和她劈腿出軌?
更重要的是,要是傅弘景那麼不喜歡和她肌膚接觸,那傅弘景又是爲了什麼,一直死死地壓抑自己,寧可把自己搓出血都接受和她訂婚?
霍寄柔想了一夜,也否定了一夜。
最後,她得出的結論就是一切都是慕伶在搞鬼,傅弘景變成現在這幅樣子,也絕對是慕伶的手筆。
所以她今天絕對要報復慕,至少,她要讓慕伶現在也和她一樣痛苦纔行!
“媽,你今天要是攔着我的話,那我就當沒你這個媽了!”
霍寄柔猙獰看着楊嫺婉,六親不認地警告道。
楊嫺婉猛地怔住,因爲聽霍寄柔說了這麼多,雖然霍寄柔句句在理,從表面看,今天也確實是她報仇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但越是如此,她心底的不安也就越重。
所以鬆了鬆霍寄柔的手,楊嫺婉換了種比較溫柔的方式,想和女兒再講講道理。
可不料,就在她剛鬆開了手的當下,楊嫺婉已經被霍寄柔招來的手下控制住,拖出藝術展。
而霍寄柔用力甩開了親媽的手,也徑直就衝到了最前面,對着臺上的慕伶就大喊出聲。
“慕伶,身爲一個什麼本事也沒有,就靠着男人上位的女人,你現在公然在M大師的藝術展上喧賓奪主,你還有沒有廉恥之心,你還要不要自己那張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