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反擊
在清醒的狀態下再次看到這羣人的一瞬間,昨天晚上的那些記憶還是洶涌而來。
那種絕望無助崩潰的感覺一起洶涌而來,幾乎要將她狠狠撕碎。
阮攸寧臉色慘白,但是還是壓下了心底不斷翻涌起來的幾近嘔吐的欲望,緩步走了進去。
這羣人此刻已經全然沒了昨日的囂張氣焰,在看到阮攸寧的那一刻,幾乎都一起跪了下來,連連討饒。
而在看清楚這羣人的那一刻,阮攸寧到底沒忍住,快步走到了一邊,忍不住乾嘔了好一會才止住了心底翻涌的噁心。
好一會之後她纔看向了常茗開口道,“可以再麻煩您一件事嗎?”
“您說。”
“這些人可以再在您這裏放兩天嗎?”阮攸寧看着眼前的人開口道,“我可能得等到後天才能報警,到時候他們過來找人,我會跟他們說是您還有這裏的員工一起救下了我。”
“我保證不會牽連這裏,也不會影響您往後的生意,但是這幾個人得麻煩您幫我看兩日。”
常茗聽着阮攸寧的話,面露難色,剛想細問什麼,就聽着身後傳來了謝衍的聲音,“方便嗎,常老闆。”
頓時沒有絲毫猶豫,常茗連連點頭,“當然方便,當然,當然。”
阮攸寧再次道過謝,從常茹那裏拿到了昨天晚上的錄像,然後又認真地跟謝衍道過謝之後就離開了這裏。
沒有直接回去找蘇千瓷和季寒舟算賬,阮攸寧去了在港城的朋友桑錦欣那裏,準備在她那暫住兩日。
在桑錦欣的幫助之下她才知道季寒舟那邊一切如常,訂婚宴現場也依舊在佈置,看來兩日之後的訂婚宴並沒有要被取消的意思。
所以他們原本是真的準備在訂婚宴當日讓自己在那樣不堪的狀態下出現在衆人的眼中的。
真的好狠啊。
阮攸寧這麼想着,沒有再有片刻的猶豫,拿過了朋友的電腦仔細看了一眼從那邊帶回來的錄像。
確實錄的很清楚,但是那樣的場面太過於難堪了,哪怕知道最後那羣人並沒有得逞,但是此刻看着鏡頭下的這一切,阮攸寧還是難受到近乎崩潰。
攥着鼠標的手指節泛白,但是她還是逼着自己把這一切看完了。
在仔細確認過這個視頻哪怕公佈出去了對她應該也沒有太大的影響之後,阮攸寧這才稍稍安下心來。
爲了讓訂婚宴可以繼續,阮攸寧讓那個跟蘇千瓷的聯繫的人給蘇千瓷發了信息,故意言辭粗鄙地形容了昨天晚上的一切,說具體視頻當天一定帶着阮攸寧的人一起送過去。
其實這整件事情是經不起推敲的,但是現在的蘇千瓷一定會相信。
像蘇千瓷那般惡毒的人,那般用盡心思想要毀了她,只要對方表現出跟她一樣的惡毒,一樣的想要毀了阮攸寧,她就會相信。
現在看來,確實如此。
那這場訂婚宴,她也一定不會讓他們失望。
而另一邊,季寒舟眼看着訂婚宴日期臨近,心中的不安也越發地開始發酵起來。
尤其是昨天晚上收到阮攸寧的信息說這兩天她先不回來了,等訂婚宴上再見,還說這是什麼規矩,這讓季寒舟心中的不安更加明顯了幾分。
在收到信息之後他就趕忙給阮攸寧撥去了電話,但是電話始終無人接聽,一直到現在也沒有打通。
但是其實這條信息是蘇千瓷昨天晚上讓那羣人用阮攸寧的手機發給季寒舟的。
那之後他們就把阮攸寧的手機拿走了,這也是爲什麼一直到現在季寒舟都打不通電話。
蘇千瓷過來的時候就看到季寒舟又在給阮攸寧打電話。
擔心被他發現端倪,蘇千瓷急忙快步上前,故意笑着開口道,“寒舟哥,你就這麼放心不下啊,她不是給你發了信息的嗎?你怎麼還不停地給她打電話?”
“寒舟哥,你到底是擔心她跑了,還是真的開始在意她了?”
蘇千瓷知道這種時候只有自己故意這樣激他才最有效果。
果然隨着她這番話出口,季寒舟臉色頓時微微變了。
摁滅了手機,他黑着一張臉把手機放到了一旁,冷聲道,“我只是想問個清楚,不喜歡她這種莫名其妙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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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前怎麼不知道還有訂婚前兩天不能見面的規矩,真的是越來越能整事情了。”
蘇千瓷笑着在他病牀邊坐了下來,溫柔道,“反正後天就是你們的訂婚宴了,到時候不就什麼都知道了。”
“只是如今沒了那些寫真,寒舟哥,你有想到什麼好辦法來代替那些照片了嗎?”
聽着蘇千瓷提到這些,季寒舟的臉色就瞬間陰沉了下來。
眼看着訂婚宴越來越近,他如今卻滿腦子都是他跟阮攸寧在一起這三年的點點滴滴。
那些回憶這幾日夢裏夢外的糾纏,讓他不得安寧。
甚至昨天晚上他還夢到了阮攸寧在看到大屏幕上那些關於她的照片之後接受不了跳了樓,直接把他驚醒了。
所以現在他根本不想再去找什麼折磨她了,他只想跟她好好地把這場訂婚宴辦了。
但是他也很清楚自己的這些真心話不能告訴任何人。
這三年身邊的人陪着他一起籌謀,一起算計,他跟阮家的仇怨好似已經不是他一個人的事情了,逐漸演變成了大家的事情。
幾乎所有人都在等着這一場訂婚宴,都在等着訂婚宴上他讓阮家顏面掃地的時刻。
想到這些,季寒舟雙拳越發收緊了幾分,低聲道,“暫時還沒想到,你讓我再想想。”
蘇千瓷這會覺得自己已經勝券在握了,倒是也沒有要去逼季寒舟的意思,只是看着他出聲道,“好,那寒舟哥你慢慢想,我覺得實在不行你就當着所有人的面宣佈你根本不喜歡阮攸寧也行。”
“讓所有人知道這三年一直都是她在纏着裏,是她舔狗一般地在舔着你,其實也夠了,我們都會幫你作證的。”
季寒舟眉心忍不住斂起了幾分冷意,但是還是跟着點了點頭。
眼下也只能先這樣了。
等真的到了訂婚宴那一日,他再把他的決定當衆說清楚吧。
到時候他也好當着衆人的面問一問阮宏暢當年他爲什麼要這麼狠心,爲什麼要設計害死自己多年的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