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赴宴
接下來的時間,季寒舟和阮攸寧各忙各的,兩邊都在等着訂婚宴那一日的到來。
想着季寒舟的計劃,阮攸寧心中一直隱隱有些不安,就怕父母會受到波及。
之前在不知道季寒舟計劃的時候,她打電話跟父母說過自己要帶他們見男朋友,讓他們到時候來港城一趟的。
爸媽雖然覺得這樣不合規矩,但是最後還是因爲心疼她而妥協了。
在知道季寒舟的計劃之後,她已經第一時間給爸爸打過電話了,但是此刻細細想起來心中卻還是有些放心不下,她就怕爸媽會因爲擔心她最後還是趕來了。
雖然她已經做好萬全的準備了,但是那一天的場面註定不會好看。
她不想也不願意爸媽看到那樣的畫面。
這三年爲了季寒舟,她已經很是不孝了。
爲了照顧季寒舟的感受,她從未要求過他跟自己回京都探望父母。
甚至爲了能跟他有更多的時間在一起,就連她自己都很少花時間在京都陪爸媽。
想到每一次過年回家爸媽那捨不得的模樣,阮攸寧突然就挺怨恨自己的。
爲了一個機關算盡的男人,這三年她是真的太對不起爸媽了。
這麼想着,阮攸寧再也忍不住了,趕忙拿起手機撥通了阮宏暢的電話。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隨着電話接通的一瞬間,略顯嘈雜的背影音伴隨着阮宏暢的聲音一起傳入到了耳中。
“寧寧,怎麼啦,想爸爸了嗎?”阮宏暢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和。
阮攸寧原本情緒其實還挺平穩的,但是這會也不知道怎麼,阮宏暢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她鼻子就忍不住開始泛酸了。
微微仰頭看天,阮攸寧深吸了一口氣才強忍住了情緒,努力語調自然地開口道,“是啊爸爸,我想你和媽媽了。”
“我就是想跟你說一下,我後天就回來了,到時候你和媽媽可得準備好我喜歡喫的東西等我回家啊。”
“當然,那當然,知道你要回來以後,你媽媽這幾天可真是忙壞了,每天都給自己列一張單子,就怕自己會漏掉什麼你喜歡喫的東西。”
“寧寧啊,你就放心吧,爸爸雖然在生意上比不上你叔伯他們,但是在愛女兒這方面可是誰都比不過我的,等到了家,就什麼都好了。”
“嗯,是,我爸爸可是全世界最好的爸爸。”阮攸寧笑着附和出聲,但是眼中卻早就已經蓄滿了眼淚。
不過聽到阮宏暢他們那邊一切如常,阮攸寧也跟着放心了下來。
跟爸媽聊天的感覺很暖,這些天因爲這些事情而冷硬的一顆心也在此刻逐漸鬆軟了下來。
只是在電話掛斷的一瞬間,酸澀的情緒還是立刻涌了上來,阮攸寧整個人蜷縮在沙發上,將臉埋在膝蓋上,無聲而又壓抑地大哭了一場。
好在一切都要結束了,很快她就可以回到爸媽身邊了。
這三年就當是黃粱一夢吧,夢醒之後,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阮攸寧在沙發之中蜷縮了許久,一直到好友桑錦欣回來,她這才趕忙擡眸看了過去。
臉上的淚痕早就已經幹了,所以她此刻看着倒是神情如常了。
桑錦欣是阮攸寧在港城上大學的時候認識的,是爲數不多在港城跟季寒舟沒什麼交集的,單單屬於她的朋友。
上大學的四年和畢業後的三年,她們兩個之間的感情一直都很好,是阮攸寧如今在港城唯一敢信任的人。
而她今天出去就是去幫阮攸寧辦事的。
原本只是想借她的地方住一下,沒想把她牽扯進來的,但是在知道季寒舟準備要做的事情之後,桑錦欣顯得比阮攸寧還要生氣,堅持要幫忙。
對上阮攸寧眼中的擔心,桑錦欣快步走到了沙發旁坐了下來,笑着看着阮攸寧開口道,“放心吧,都搞定了,季寒舟要做的那些事情那些佈置的人和酒店的人根本不知道。”
“因爲你事先跟他們打過電話說了你想要在訂婚宴上放你做的視頻,他們想都沒想就一口答應了。”
“按照你的吩咐我稍微塞了點錢,千叮嚀萬囑咐讓他們一定要保密,說了這個是你給季寒舟準備的驚喜,他們絲毫沒有懷疑,一口就答應了。”
“季寒舟那邊的話,那蘇千瓷比你更不想他起疑,今天我還看到她拉着季寒舟在那買她的禮服,估計是想轉移季寒舟的注意力。”
阮攸寧聽着好友的話,跟着點了點頭。
現在該準備的差不多都準備好了,就只等明天的訂婚宴上當面對峙了。
桑錦欣看着她此刻的模樣有些心疼,走過去在冰箱裏拿了兩瓶啤酒出來,看着阮攸寧開口道,“來攸寧,今天我陪你一醉方休。”
知道她是擔心自己,但是阮攸寧還是淺笑着拒絕了。
“不了錦欣,我要以最清醒的狀態去面對這一切。”
“過了明天,季寒舟這個人就跟我沒有任何關係了。”
阮攸寧說得很是堅決,但是桑錦欣看着她此刻的模樣卻只覺得說不出來的落寞。
放下了手中的酒,桑錦欣走過去一把抱住了阮攸寧,滿腔心疼地開口道,“攸寧,沒事的,都會好起來的。”
“誰年輕的時候還沒遇到過幾個人渣呢,你說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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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根本不是你的問題,都是那個渣男的問題,不值得的人,早點看清了也好。”
阮攸寧跟着點了點頭,跟着伸手抱住了桑錦欣,“嗯,都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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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明天即將要做的事情,阮攸寧一晚上都沒有睡,第二天一大早,她就起身洗漱了。
知道今天在場的人不會少,阮攸寧自是不願意在人前露怯的,所以她畫了一個淡雅的妝,穿了一套黑色的旗袍。
在黑色旗袍的襯托之下,她皮膚更是白的賽雪,渾身都透着一股說不出的清冷感覺。
桑錦欣看着阮攸寧此刻的模樣,忍不住跟着感嘆出聲,“不愧是我們當年的校花,還是一如既往的驚豔,這清冷感真的絕了。”
“這一身黑色的旗袍也算是祭奠你們兩個的感情了。”
“浪費了我們家寧寧三年,這個狗男人,心真黑。”
阮攸寧以爲自己會很緊張的,但是真的到了這一刻卻說不出來的平靜。
聽着桑錦欣的這番話,她笑着俯身,還是忍不住再次抱緊了她,“謝謝你錦欣,在我最難的時候收留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