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不是已經廢了嗎
阮青梨這麼說着,怨毒地看了一眼阮攸寧,然後又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夏娟。
看着坐在那裏許久沒有說話的夏娟,阮青梨拿不準她的心思,只能再次看着阮博文低聲道,“不就是10%的股份嗎,要不就給他們好了,這,這總比搭上女兒一輩子的幸福好吧。”
“爸,你不能不管我,當時你們定下這門婚事的時候可沒跟我說對方是個殘廢,要是早知道我根本不可能會答應。”
聽着阮青梨哭哭啼啼的聲音,心中本就煩悶的夏娟此刻更是惱得蹙緊了雙眉。
“好了,就知道抱怨,丟人現眼!”
夏娟這麼一說,阮青梨便沒敢再開口了,只是越發惱恨地看向了阮攸寧。
從小到大她都討厭極了阮攸寧。
在她剛剛懂事,剛剛懂得愛美的年紀,就老聽到有人說阮家最漂亮的就是阮宏暢的那個女兒,每次到哪裏古靈精怪的阮攸寧好像都是焦點。
她討厭這種感覺,所以拉攏了身邊所有的兄弟姐妹和周邊的小朋友一起孤立阮攸寧。
可是很快,阮宏暢就接回了季寒舟。
不管發生什麼事,那個季寒舟總是護在阮攸寧的面前,讓她屢屢喫癟。
可是越是這樣,阮青梨卻越是不受控制地開始注意起季寒舟。
尤其是隨着他們一天天長大,季寒舟長開了之後顯得那麼俊逸帥氣,讓她萌動的一顆心在遇到他的時候總是控制不住地狂跳不已。
可是她少女的心事還未來得及宣之於口,就在看到季寒舟給阮攸寧準備的表白信時轟然破碎了。
阮青梨就是嫉妒阮攸寧,嫉妒得面目全非。
只是她還未來得及做什麼,季寒舟卻突然消失不見了。
但是即便是這樣,也沒能消減阮青梨對阮攸寧的恨意。
只是以前那個軟弱好欺,遇到事情就會退避躲讓的阮攸寧此刻卻好似變了個人一樣。
此刻阮青梨就算再討厭阮攸寧也只能先忍了。
只要等她嫁給了那個殘廢,那以後自己有的是機會慢慢笑話折磨她。
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一定要讓她答應。
夏娟看着阮青梨此刻的樣子,再看着阮博文的樣子,最後還是妥協了。
放緩了語調,她看着阮攸寧出聲道,“好,我們可以給宏暢10%的股份,但是那之後你就不可以再無休無止地提條件了,安生地嫁過去,不然阮攸寧你知道的後果的。”
阮攸寧點頭,她當然清楚。
她這個奶奶對她本就沒有感情,若是自己拿了好處不辦事,她自是要下黑手的。
所以她會好好地嫁過去,哪怕是嫁給一個素不相識毫無感情的人。
反正她圖的也不是這個人,而是謝家的地位。
以後她也是謝夫人了,有了這個名號在,她至少可以護爸媽周全了。
這三年她真的太不孝了,讓爸媽爲她操心,跟着她受罪,現在她滿心只想好好彌補這一切,護好爸媽。
但是阮攸寧剛答應,高瑩卻出聲了。
“我不同意,我們也不要那10%的股份,當初定下婚約的明明是阮青梨,怎麼現在知道對方癱瘓了就要換我女兒去了?”
“若是一開始定的就是我女兒,那我也認了,但是現在這樣,我接受不了。”
“你們心疼青梨搭進去一輩子,那寧寧的一輩子就不是一輩子嗎?”
高瑩已經忍了許久了。
好脾氣慣了,她是不太習慣跟夏娟起爭執的。
但是此刻眼看着自己再不說話女兒的終身幸福就真的要搭進去了,她也是真的忍不住了。
一天之內接連被人頂撞,夏娟的脾氣也是快要繃不住了。
阮攸寧趕忙先一步開口道,“奶奶你們先坐一會,我跟我媽說。”
這麼說着,阮攸寧拉着高瑩到了一旁,“媽,你信我好不好,這件事情我有我的打算。”
“我會處理好的,我現在只需要你跟爸爸無條件配合我,好不好?”
“可是寧寧那可是一輩子的事情。”高瑩還是不安地開口道。
“我知道的,我見過謝家人,也沒有外面傳的那麼難相處,我真的是自願過去的,至於那股份我覺得是我們家該得的,也算是讓他們知道一下我們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看着阮攸寧說的那麼認真,高瑩只能跟着點了點頭。
她是能感覺的出來現在的阮攸寧勇敢堅強,有主見,其實這是好事,但是高瑩卻還是說不出來的心疼。
可是眼下這種時候,身爲母親,除了支持她之外,她好像什麼都做不了。
眼看着阮攸寧走回去,高瑩還是沒忍住伸手一把拉住了她,“要是以後過的不開心,就隨時回家來,有我跟你爸爸在呢,就算是謝家,我們也不怕。”
看着高瑩強忍淚水對自己說出這番話的時候,阮攸寧眼眶也跟着瞬間通紅了。
“嗯。”阮攸寧認真應聲,“放心吧媽媽,我以後再也不會委屈自己了。”
這麼說完,她才轉身走回到了夏娟面前,“奶奶,大伯,我們這邊沒有問題了,等你們把轉讓股份的協議準備好,我就隨時可以出嫁。”
而此刻謝家。
謝老爺子看着正在鍼灸的謝衍帶着幾分不解出聲道,“你爲什麼要故意散播自己已經癱瘓了的言論出去?”
“你沒發現你這個言論散播出去以後,阮家那邊就一直拖着不肯結婚了?”
又一根銀針扎入穴位之中,謝衍額間滿是豆大的汗珠,但是還是語調鬆散地開口道,“這不是正好看透了他們那點心思?”
眼看着老爺子還要說什麼,謝衍再次開口道,“爺爺,一個不情不願的人,就算他們答應要嫁,我也不會娶。”
“這次還真就由不得你,你師父說了,阮家這個女孩你非娶不可。”
“這件事情就這麼定了,你準備準備,這幾天就辦婚禮。”
老爺子這麼說着,也不願意跟謝衍起衝突,所以說完之後就起身快步走開了。
謝衍眼底的陰霾不由得越發濃重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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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逐漸失去知覺的雙腿,他使了點蠻力拿起一根銀針用力扎進了膝蓋彎的穴位之中。
一旁幫他施針的老中醫被他這突然的動作狠狠嚇了一跳,急忙伸手去攔,“三爺,可不能這樣,您這樣,要是把腿扎壞了可怎麼好?”
謝衍撐着身子想站起來,但是最後還是頹然跌坐了下來。
冷笑出聲,他語調冰冷地開口道,“不是已經廢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