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詩聽到周圍人對自己的評論,卻還是緊咬牙關,堅持不發出聲音。
和機會相比,臉面算什麼?
她必須要讓那個大人物對她另眼相看。
“也好,那這位小姐就跟我一起過去吧。”
祕書倒是沒有拒絕。
喬詩頓時喜笑顏開。
喬念沒說話,只是任由喬詩跟着她一起去見了那位傳說中的大人物。
兩個人走到了一間教學樓一樓的會議室。
會議室裏,一個穿西服打領帶的男人坐在主位。
而站在男人身側的全都是學校的領導。
他們都沒有落座。
可見他們都沒有落座的資格。
喬念總覺得好像在那裏見到過這個人,長得有點眼熟。
而喬詩進門之後已經忘記了緊張,而是搶先站在了喬唸的面前。
因爲她一心想着搶在喬唸的前面,所以進門之後想都沒想就直接坐在了距離男人最近的位置。
周圍安靜的可以。
喬詩還在做自己早就已經準備好的自我介紹:“先生您好,我是二年一班的喬詩。”
蕭月笙沒有看喬詩,而是將目光落在了不遠處的喬念身上。
沒有了燈光和舞臺,他可以清楚的看到眼前的這個人長什麼模樣。
他上下仔細地打量好了喬念,隨後才緩緩地吐出了一個字:“坐。”
聽到了對方說可以坐下,喬念這才坐在了距離蕭月笙一米遠的位置上。
這個位置不親近,但也不生疏。
喬詩後知後覺,她這才意識到剛剛纔蕭月笙還沒有說坐,她就已經迫不及待地坐在了椅子上。
“先生,真的對不起……我剛纔不是……”
“小張,我剛纔好像沒有讓你邀請除了喬念小姐以外的人。”
“對不起,蕭總,是因爲這位小姐說是喬念小姐的妹妹,所以……”
“讓她出去。”
“是。”
張祕書已經走到了喬詩的面前,對喬詩做了一個‘請’的動作,說道:“喬詩小姐,請吧。”
喬詩的臉色一下子就白了。
“蕭先生,我剛纔真的不是故意的,我……”
“聒噪。”
蕭月笙似乎很討厭這種吵鬧的女生,所以這一回張祕書直接拽着喬詩離開了。
會議室裏重新變得寧靜下去。
蕭月笙看着眼前的喬念,問:“就沒有什麼自我介紹嗎?”
“蕭總,我的資料應該都已經擺在您的面前了。”
喬念從剛纔開始就已經注意到了蕭月笙面前的那個文件夾。
文件夾裏面應該就是她的入學報告,還有這些年來她的成績和人生履歷。
喬念清楚的記得。
前世喬詩被選中的原因。
只是因爲那個時候這個大人物當天急需一個會彈鋼琴的女學生。
學校的跨年晚宴也恰巧是這個大人物需要出席的。
而喬詩也誤打誤撞,撞在了這個節骨眼上。
“我喜歡聰明,而且有洞察力的女孩子。”
蕭月笙說道:“你的衣服不用換了,一會兒跟我去一個地方,結束之後你會有一筆不錯的報酬。”
說着,蕭月笙便擡手讓祕書請喬念起來。
喬念問:“蕭總,我想問爲什麼選我?”
“因爲……你夠乾淨,而且聰明。”
說完,蕭月笙便走出了會議室。
張祕書請喬念站了起來。
上車之後,喬念才知道,蕭氏今天有一個很重要的晚宴,晚上有一個重量級的嘉賓要來。
他們找不到合適的鋼琴師,一般的女鋼琴師優雅高貴,但因爲出席這樣的場合多了,所以逐漸被名利場所薰染,失去了與鋼琴交融的靈魂。
一個只是爲了用鋼琴賺錢的鋼琴師,她彈的鋼琴註定不純粹,這樣彈奏出來的曲子是沒有辦法打動那位重量級嘉賓的。
而像是喬念這樣的高中生,正合適。
喬念不知道這位蕭總到底是怎麼考慮的。
誰說用鋼琴賺錢的鋼琴師,彈的鋼琴註定不純粹?
這些不過是一些世俗人對藝術家的臆想。
不過這樣也好。
至少給了自己能夠出頭的機會。
大概過去了半個多小時,喬念才總算是跟着張祕書一起下了車。
車外是一個富麗堂皇的酒店。
喬念突然問:“你們蕭總和蕭南昭,是什麼關係?”
“叔侄關係。”
得到這個答案的時候,喬念瞬間明白了。
叔侄關係……
怪不得,她看蕭月笙長得很像蕭南昭。
“喬小姐,這邊請。”
喬念跟着張祕書走到了晚宴裏面。
一架白色的鋼琴立在了最中央。
喬唸的眸子暗沉了下去。
按照晚宴的規格來說,被安置在最中央的就是今日晚宴的主題。
鋼琴……
難道,是和鋼琴有關的合作?
“喬小姐,你都會彈什麼曲子?”
“我……”
還沒有等到喬念回答,張祕書就已經打斷道:“其實你會彈什麼曲子並不重要,只要懂得看樂譜就好。”
說着,張祕書就領着喬念坐在了鋼琴旁。
鋼琴上早就已經擺好了一張樂譜。
這個樂譜出奇的長,一首曲子大概要彈四十分鐘。
“喬小姐,你能夠彈第三鋼琴協奏曲,這一首你也一定可以做到。”
張祕書在一旁說道:“您就只有十五分鐘的時間做準備,十五分鐘之後晚宴開始,您就要開始彈奏了。”
喬念低頭看着面前的樂譜,其實這個樂譜並不算難,和第三鋼琴協奏曲來比,簡直沒有什麼技術難點,旋律幽怨悲涼,很是孤寂。
但卻好像根本談不完一樣,沒有盡頭。
甚至很多都是重複的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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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樂譜,沒有結尾嗎?”
“這個樂譜,沒有結尾。這是個殘譜。”
蕭月笙從角落朝着她走了過去。
喬念沉默。
殘譜?
喬念問:“來的是什麼人?”
張祕書在一旁皺眉道:“喬小姐,這不是你應該問的。”
“來的,是著名慈善家白先生。”
蕭月笙淡淡的說道:“如果你能夠得到這位白先生的贊助,那麼以後你的未來將會一帆風順,你只需要坐在這裏,安安靜靜的彈好就是。”
喬念想到了前世,喬詩應該也是按照蕭月笙說的,彈奏了這首曲子。
可一個殘曲,一個慈善家爲什麼對它情有獨鍾?
只是因爲彈了這首曲子,就能未來一帆風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