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菀棠扭頭看向了來人,怎麼哪都有他?
邵伯卿俯身靠近她的視線看向對面:“對面禪房有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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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菀棠看着他靠近,頓時閃身和他拉開距離。
“世子爲何還沒回去?”
邵伯卿原本就想住在寺廟清靜幾天,誰知道他們來了?
“我爲什麼要回去?”
江菀棠懶得跟他擡槓,她轉身準備回自己的禪房,然而這時,邵伯卿卻突然說話了。
“禪房裏是陸墨淵和·····”
“閉嘴!”江菀棠壓低聲音呵斥道。
邵伯卿眯着眼睛看着她:“我說中了,爲什麼?你和陸墨淵到底是什麼關係?”
江菀棠想到他可能聽到了什麼,只是沒想到他竟然都聽到了。
“我若和他有關係,又怎麼會成全旁人?”
邵伯卿:“這倒也是,但是也有可能,你是受了情傷,對陸墨淵心灰意冷,所以纔會急於甩開他。”
江菀棠看了一眼邵伯卿,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有腦子的?竟然還能想到這些?
“我才及笄不久,而陸墨淵更是不久前,才進入京城述職,你覺得這麼短時間內能發生什麼?”
邵伯卿:“倒也是,依着你的性格,估計能和你說上幾句話,都實屬不易。”
邵伯卿雖然嘴上這麼說着,但是他內心還是不認可她和他沒有關係。
只不過她不想說,他也就不好再問下去了。
江菀棠:“現在我能回去了嗎?”
邵伯卿擡了一下下巴:“你不看會兒了?沒準一會兒,還有大戲呢!”
江菀棠黑着臉斜了他一眼:“世子自己看吧!”說完她便直接回禪房了。
邵伯卿看着禪房裏的兩個黑影,好像那個女影子在哭似的。
不一會兒,倆人便都倒下了。
果然,她動了手腳。
這個女子,好像身上有許多祕密。
這裏的人,身上好像都有祕密,就像他的那個庶弟,總覺得不安好心。
早上江菀棠還沒睜開眼睛,外面便傳來了江豔茹的哭聲。
江菀棠被那哭聲吵醒,她坐起身下牀。
她隔着門縫看到江豔茹抱着陸墨淵的手臂,哭得梨花帶雨。
“墨淵,我跟你共處一室一夜,我的清譽算是徹底沒了,你必須要對我負責。”
陸墨淵黑着臉道:“可是我什麼也沒做。”
江豔茹:“你這麼說,又有誰會相信?反正我的清白算是給你了,你就必須要對我負責。”
江菀棠帶上面紗走出了禪房,與此同時,邵伯卿也走了出來。
他看了一眼江菀棠,而後看向了對面的二人,當真是有趣。
陸墨淵看到江菀棠後,臉上明顯帶着一絲怒氣。
他昨天晚上,明明是派人把信給了她,爲什麼來人竟然是江豔茹,而且他們爲什麼還都睡着了。
“江小姐,你一定可以幫我作證的,對不對?”
江菀棠:“你想讓我怎麼幫你作證?”
陸墨淵張嘴剛想說,昨天晚上他的信是送給她的,結果在看到旁邊的邵伯卿後,他的話便生生卡住了。
他如今只是一個七品編修,他無論如何都得罪不起永安王世子。
江豔茹:“墨淵,是你昨天晚上給我寫信,讓我來的,如今那麼多人看到了,我的清譽都被你毀了,你必須要對我負責。”
說着江豔茹便拿出了自己的信,陸墨淵不甘心的接過信。
然而當他打開信後,便看到右側的名字已經被撕去了。
他不甘心的看向了江菀棠,她真的不要他了嗎?
江菀棠:“陸大人,女子的清譽很重要,還望陸大人做個有擔當的人。”
陸墨淵紅着眼睛搖着頭:“菀菀,你不能這麼對我。”
江菀棠垂下眸子,冷聲道:“陸大人又糊塗了,我再最後提醒你一次,你只能喚我江小姐,否則,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陸墨淵看着她,似是賭氣道:“好,我娶,我娶!”說完他便恨恨地離開了。
江豔茹怕他不認賬,趕忙緊跑幾步跟了上去。
江菀棠垂下眸子勾起嘴角,如今這兩個人,算是徹底鎖死了。
“你倆沒點啥,我是真不信。”邵伯卿的聲音,突然傳來。
江菀棠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世子爺非要這麼說,我自然是百口莫辯。”
反正江豔茹已經要嫁給陸墨淵了,他如今再怎麼說,也難以服衆了。
邵伯卿移動半步,站在了她的面前。
“爲什麼我總感覺,你說話老氣橫秋,有種歷經滄桑的破碎感?”
邵伯卿比她高一頭多,他像一面牆一般,擋住了初晨的暖陽。
讓江菀棠有一種被壓制的感覺,她很不喜歡。
“總比世子好,二十歲的人,說話像十歲的。”說完她後退轉身,和他拉開了距離。
邵伯卿發現這個丫頭片子,天生愛擡槓。
他真想看看,這個面紗下,到底是怎樣的一張臉。
他伸手欲扯她面巾,結果卻招來了她的怒目。
邵伯卿:“至於嗎?你以前上街,就沒露過臉嗎?”
江菀棠冷聲輕撫紗巾,冷聲道:“若不是世子,三番兩次的不懂規矩,我也不至於如此。”
邵伯卿調侃道:“是因爲規矩,還是因爲你太醜了,怕我相不中你?”
江菀棠斜了他一眼:“世子睿智。”
邵伯卿雙手環胸,再次移到了她的面前:“以前我可能感覺,害怕你太醜,現在吧,我就感覺,你無論是美醜,我都要娶你。”
江菀棠蹙眉:“爲什麼?”
邵伯卿:“因爲我就想要看你獨守空房,每日以淚洗面的樣子。”
江菀棠強忍着沒有翻白眼:“善妒是大忌,夫君能有人體恤,爲妻者自當歡喜。
世子應該相信國公府的教養,必然不會讓世子失了體面。”
邵伯卿一臉探究的看着她:“你可真怪,你都不像人,而像一縷怨魂。”
江菀棠聞言,眼神瞬間變了,她迅速垂下眸子:“失陪了!”
說完她便轉身,快速地進入了禪房。
邵伯卿若有所思的看着緊閉的房門,她這是心虛了?
江菀棠進屋摘掉面紗,看向了鏡中的自己。
她的眼神不再清澈純淨,而是飽經滄桑,還有一種淡淡的死感。
還真被他說對了,看來他也不是一點腦子也沒有。
只可惜,終究是個短命的。
江菀棠祈福結束後,便下山了。
邵伯卿走了,據說是下人來找他了。
他那種紈絝,竟然會自己來寺廟,確實也是稀奇。
江菀棠回去後,便聽說曹氏把江豔茹給關起來了。
前世曹氏的兒子,最後娶了公主,成了駙馬爺。
她一個寡婦,能讓自己兒子,搭上皇室,可見她那些年貪了國公府多少銀子。
如今江豔茹要嫁給一個七品芝麻官,她自然是不同意的。
江菀棠去見祖母,正好碰到曹氏正在和祖母哭訴。
她一進去,曹氏便立馬拉着她道。
“菀菀好孩子,你快說說,是不是豔茹在撒謊,她怎麼可能和那姓陸的共處一室呢?”
江菀棠佯裝天真:“嬸母,堂妹就是和陸大人共處了一晚上,寺廟的人都看到了。
這會兒,應該已經傳遍滿京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