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伯卿伸手隔着袖子抓住了她的手腕,江菀棠這才邁過了花轎杆,鑽進了花轎裏。
“起轎!”
與此同時,江豔茹也上了花轎。
兩邊隊伍,一個往東一個往西,倒是互不干擾。
陸墨淵看了一眼轉過去的花轎,沒想到今世,他竟和她就這樣錯過了。
永安王府這邊,浩浩蕩蕩的迎親隊伍,擡着二十里紅妝,貫穿了好幾條街。
國公府和永安王府結親,那自然是要多氣派有多派。
敲鑼打鼓,鑼鼓宣揚,熱鬧聲傳遍了整個京城。
與此同時,江豔茹這邊,明顯就寒酸了許多。
雖說也備了二十里紅妝,但是因爲人手不多,所以行進的過程,就顯得稍許的狼狽。
曹氏看到這一幕,臉色自然是更加難看了。
兩相對比,更能凸顯出陸家的寒酸,她也不知道,自己閨女是怎麼了,非要嫁給這個窮書生。
江母和江淮則是沒心情看這些,他們看着心愛的女兒,就這樣嫁了出去,自是心疼的紅了眼睛。
江母早就哭成了淚人,她的菀菀心臟不好,若是犯了病,無人珍視可怎麼好?
永安王府外,賓客們早已經等候在此了。
王妃和蕭側妃並肩站着,倆人都身着華貴的吉服,一時間都分不清,到底哪個是正室,哪個是妾室了。
倆人都看着街口,這個時候自然是誰家先到,誰就能搶個頭彩。
不一會兒,敲鑼打鼓聲近了,倆人都伸長了脖子,看向了街口。
“永安王世子到!”
王妃聞言,頓時揚起了笑容:“今日迎親的僕人,都重重有賞。”
“是王妃!”
蕭側妃斜了一眼王妃,而後故意把身子扭向了一邊。
不一會兒,迎親隊伍便來到府門口了。
邵伯卿翻身下馬,然後走到了花轎前。
他掀開轎門,然後伸出了胳膊。
江菀棠有剛剛那件事,所以這次也沒有抓他的手,而是隔着衣服抓住了他的手腕。
王妃欣慰地看着自己兒子,牽着新娘子。今日許是有喜事,她感覺兒子比平時規矩了不少。
賓客們迎着兩位新人,進入了王府內。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送入洞房。”
邵伯卿這邊拜完天地,那便邵伯承的迎親隊伍,纔到達的府門口。
邵伯卿和江菀棠被送進洞房,喜婆拿來了喜秤,一邊說着吉祥話,一邊示意新郎掀蓋頭。
邵伯卿有些猶豫,生怕掀開之後,會看到什麼妖魔鬼怪。
“世子,該掀蓋頭了。”
邵伯卿有些猶豫地看着紅蓋頭,眼前的人真的成了他的終身伴侶,但是他卻什麼感覺也沒有。
他又和喜婆比劃了一下,在得到她的肯定後,才把喜秤伸進了蓋頭下面。
下一刻,紅蓋頭被掀開,一張巴掌大的小臉,便這樣水靈靈的露了出來。
江菀棠擡起黑眸,大方的直視着眼前的人,
眉眼如畫,挺鼻如峯,口若朱丹,膚如凝玉,竟是個美人。
邵伯卿有短暫的愣神,饒是他見多識廣,碰到這般古色古香的美人,也還是會有些許的遲鈍。
他幻想過無數次,江菀棠的樣貌,總覺得她必然是長得老氣橫秋,畢竟她總給他一種上了年紀的感覺。
然而他沒想到,這個女人不但長得不老,而且看着還很稚嫩,巴掌大的小臉,甚至還有些許的嬰兒肥。
“倒是還算能入眼。”邵伯卿謹慎評價道。
江菀棠面無表情看着他,對於他這樣的評價,她一點也不意外。
“世子過獎!”
邵伯卿瞧着江菀棠不喜不怒,眼神更是冷漠至極。
按說她才十五歲,這種情況下,不應該是含羞帶怯嗎?
然而她的神情,看上去十分的淡然,好似跟她沒關係似的。
邵伯卿打趣道:“世子妃樣貌倒是尚可,就是這通身的氣質,太多清冷孤傲,讓人望而生畏。”
江菀棠垂下眼皮:“國公府嫡女,自然是要端莊文雅。”
邵伯卿瞧着她如此一本正經,心裏突然升起了些許的惡趣味。
“世子妃端莊文雅,真乃本世子之幸。今日良辰美景,自是不能辜負。”
邵伯卿眉眼含笑的看着江菀棠,他倒要看看,這大家閨秀最後會不會破防。
“世子,該飲交杯酒了。”
“好,上喜酒!”
江菀棠斜了一眼邵伯卿,他之前還張嘴閉嘴都是愛情,如今倒是全然都拋擲腦後了。
二人飲下交杯酒,又在下人的伺候下梳洗更衣。
片刻後,倆人終於躺在了牀上。
邵伯卿扭臉看了一眼江菀棠,她依然鎮定自若,好似一個雕塑一般。
邵伯卿清了清嗓子,然後突然看向了她:“世子妃是自己來,還是讓爲夫來?”
江菀棠聞言,微微眯了一下眼睛,他還真來真的。
她倒沒想過守身如玉,畢竟嫁做人婦,房事是無論如何都避免不了的。
無非就是眼一閉一睜的事,她什麼沒有經歷過,這種事情也自是沒什麼好害羞的。
邵伯卿看着她一動不動,便張嘴想要挖苦她。
然而還不等他張嘴,江菀棠便坐起來了。
只見女人蔥白的玉指,捏住了細細的衣繩,隨着輕輕一拉,那寢衣便鬆開了。
緊接着,女人沒有任何反應,便直接褪下衣服,露出了白皙細膩的薄肩。
並且那衣料,還有往下滑動之勢。
“停!”
江菀棠聞聲,手上的動作瞬間停住。
下一刻,邵伯卿便起身下牀了。
江菀棠看着男人快步離開的背影,有些不解地皺起了眉頭。
他這是什麼意思,到底是想要,還是不想要?
另一邊陸墨淵和江豔茹,也被送進了洞房。
江豔茹的紅蓋頭掀開後,就被眼前簡陋的喜房,生生給驚到了。
她知道陸墨淵現在窮,但是她沒想到他竟然這麼窮。
“夫君成親前,爲何不把這屋子裝潢一下?”
陸墨淵沉着臉:“光是娶親就欠了幾百兩的饑荒,哪裏還有銀錢裝潢屋子?”
江豔茹聞言,頓時瞪大了眼睛:“什麼?你還借錢娶親?”
陸墨淵:“我之前跟你說了,我家境貧寒。”
江豔茹覺得怎麼也是新科狀元郎,再貧寒能貧寒到哪去?
沒想到他竟········
難道前世,江菀棠就是過得這樣的日子?
邵伯卿沒想到,這個小木頭疙瘩,還真能面不改色的做這種事情。
他雖然是外科醫生,在手術檯上,什麼也都見過,但是這種事情,他還真·······。
“世子,妾身終於見到你了。”
柳如意說着便要往邵伯卿身上倒,邵伯卿直接一個閃身,柳如意來不及剎車,最後直接撞門上。
柳如意捂着頭,紅着眼睛委屈道:“世子,妾身的額頭疼,您幫妾身吹吹。”
邵伯卿蹙眉看着柳如意:“你來世子妃院子裏做什麼?”
柳如意眨着無辜地眼睛道:“妾身自然是想要給世子妃請安,瞬間再見一眼世子。”
柳如意說話嬌滴滴的,動作也是矯揉造作的很。
邵伯卿閉上眼睛,只覺得自己渾身的雞皮疙瘩都升起來了。
“小姐,柳姨娘來咱們院子了,而且正在勾搭世子。”秋月焦急地說道。
江菀棠皺眉,不管怎麼說,今天是洞房花燭夜,她一個正室,自然不能落了妾室的下風。
“讓柳氏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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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小姐!”
江菀棠坐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墨發。
新婚夜,妾室就敢跑她院子裏蹦躂,她自然是不能縱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