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歸寧宴

發佈時間: 2025-10-06 17:3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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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寧宴上,男賓們推杯換盞,女賓們歡聲笑語,熱鬧非凡。

有永安王世子這個朱玉在前,陸墨淵這種七品芝麻小官,自然存在感就沒有那麼強了。

權貴們都搶着跟邵伯卿敬酒,同樣是新姑爺,陸墨淵這邊就冷清多了。

陸墨淵自然是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前世他雖然也是七品編修,但是好歹他是國公嫡親女婿,那些權貴就是看着國公爺的面子,也會趕着來跟他敬酒。

今世娶了江豔茹,就全然不一樣了。

新婚夜,江豔茹跟他鬧了一夜,第二天又跟他鬧了一整天。

她指着他的鼻子罵他是窮鬼,說她是下嫁給他,潑辣的樣子,全然沒有一點大家閨秀的樣子。

哪像他的菀菀溫柔賢惠,也更沒有他的菀菀善良體貼。

前世她靠在他的懷裏,說會和他一起努力,幫他登頂權力之顛。

後來她真的做到,可今生沒了她,他又該如何?

相比起江豔茹,他的菀菀不知道要好多少倍。

想到這後,他再次看向了女賓席。

然而就在這時,他面前突然多出來一個放大的臉。

陸墨淵被突然出現的面孔,驚得頓時抖了一下。

邵伯卿:“陸大人看什麼呢?”

陸墨淵表情不自然道:“沒看什麼。”

邵伯卿直接伸手,擺動了一下他的下巴:“你的夫人在那兒呢!”

陸墨淵咬着牙應了一聲,然後便垂下眸子了。

女賓席。

江菀棠笑容溫婉,江豔茹也笑着,只是這笑容裏,多少有點強顏歡笑的意思。

曹氏就更別提了,她全程黑着臉,根本就笑不出來。

她們這一桌,都是江府的近親,江菀棠覺得,今天這個時機,實在是再好不過了。

“嬸母,聽說你們宅子都已經置辦好了,可定好什麼日子搬走了?”

曹氏沒想到江菀棠突然說這些,這讓他的臉色瞬間變得更加難看了。

江菀棠的姑母聞言,頓時瞪大了眼睛:“三嫂要搬出去啊?”

衆人聞言,也是下意識地看向了她。

曹氏看到大家投來的目光後,頓時眼圈一紅,然後抽出手絹擦起了眼淚。

“唉,其實我也不想,沒辦法,一言難盡。”

曹氏這句意味深長的話,頓時讓在場的人,生起了無盡的遐想。

江菀棠的姑母突然問道:“二嫂,這是怎麼回事兒啊?”

江菀棠不等江母說話,便率先說道。

“姑母有所不知,嬸母她如今可是大戶。

人家可是有兩家客棧,十幾個鋪子的富賈了。”

江菀棠姑姑聞言,頓時瞪大了眼睛:“是嗎三嫂,你是怎麼掙這麼多銀子的?”

曹氏聞言,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了。

她本以爲江菀棠會爲了體面,不會揭露出來。

然而沒想到,她還真的就這樣說出來了。

“哎,做買賣都是積少成多的。”她嘴硬道。

江菀棠:“那可不是,嬸母的兩家客棧,可是一起開起來的,一般人可沒有這麼財大氣粗的。”

江菀棠的姑姑聽到這句話後,突然好似明白一些什麼了。

二嫂這十幾年,一直是讓三嫂幫着管賬。

這三嫂突然暴富,想必這錢肯定不是正道。

江菀棠姑姑想到這一層了,別人自然也就想到這一層了。

這讓大家看她的眼光,瞬間又從同情變成了鄙夷了。

她這種無異於是偷盜,國公府還能給她個體面,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

曹氏注意到大家的眼神後,臉色瞬間變得更難看了。

江菀棠這是要讓她當衆承認要搬走的事情,還要當衆把她爲何要走,而隱喻出來。

最後國公府落個仁至義盡,而她則一輩子背上貪污的惡名。

以後她就算是想爲自己申辯什麼,有這件事在前,她也只能是百口莫辯了。

江菀棠,當真是壞透了。

這時有人爲了調節氣氛,突然開始問起了她們的夫妻相處。

江豔茹似是打開了話匣子,她滔滔不絕地講述着,陸墨淵對她多好,倆人的感情有多麼的甜蜜,

這人都是,越是沒有什麼,就越是想炫耀什麼。

江菀棠只覺得她像個小丑一般,她才懶得聽她聒噪。

於是,她起身讓彩月陪着她去方便。

待她準備回來時,卻被突然出現的陸墨淵給嚇了一跳。

陸墨淵滿含深情地看着她:“你····還好嗎?”

江菀棠沉着臉:“妹夫問這句話,只怕是不合規矩。”

陸墨淵不自然道:“我就想聽聽,你過得好不好?”

江菀棠擡起眼皮看着他:“做世子妃,又怎麼可能不好?”

陸墨淵心臟一沉:“對啊,做世子妃自然是極好。只是,不知道,他對你好不好?”

“世子妃溫柔賢淑,我自然是珍而重之。”

邵伯卿一邊說着,一邊走了過來。

江菀棠看到邵伯卿後,頓時蹙眉垂下眸子,一個個麻煩精。

邵伯卿走到江菀棠身邊,然後看向了陸墨淵。

“陸大人,似乎是對世子妃,很是關注呢?”

陸墨淵沉下臉:“世子多慮了,我只是隨口關心而已,畢竟是姨姐。”

邵伯卿:“那也要避嫌纔是,沒得讓你夫人誤會,定是又要喫味了。

你夫人瞧着就不是省油的燈,所以你還是安分些好,否則她若是真鬧起來,你估計小官都保不了了。”

陸墨淵咬牙:“世子教誨的是。”

邵伯卿伸手幫江菀棠整理了一下衣襟,而後柔聲說道“菀菀,咱們走吧!”

江菀棠表情不自然地應了一聲,然後便隨着他離開了。

倆人行至僻靜處,邵伯卿突然停下了腳步。

“雖然我只剩下三年壽命了,但是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你還需得安分守己纔好,到時我走得也清靜。”

江菀棠沉着臉看着他:“世子能不能不要把這種不吉利的話,整天掛在嘴上?”

邵伯卿看着她抿了一下嘴角:“這算什麼,你自己心裏算計的時候,應該把我葬禮都想好了。”

江菀棠聞言,臉色稍稍有些不自然:“我自然是希望世子長命百歲,如此才能和妾身白頭偕老。”

邵伯卿挑眉看着她:“我若逢凶化吉,或許會長命百歲,你可就不一定了。”

江菀棠嘴角抽了一下:“沒了子孫種,長命百歲又有何用?”

邵伯卿聞言,瞬間瞪大了眼睛:“誰沒子孫種了?”

江菀棠見他聲調見長,頓時咬牙瞪着他:“你小點聲,你不要臉,我還要呢!”

邵伯卿後知後覺,趕忙捂住了嘴。

江菀棠斜了他一眼,然後便快步離開了。

歸寧宴結束後,江菀棠靠在江母的懷裏,久久不遠離開。

江母也不想和女兒分離,也是忍不住紅了眼睛。

最後還是江淮看着天色不早了,才催促她上了馬車了。

江菀棠上了馬車後,心情也依然很不好。

邵伯卿見她沉着臉,也不想跟她搭話,省得又被她懟。

倆人一路無話,到快下馬車時,邵伯卿才忍不住說道。

“你以後在王府小心,非必要不要出去走動,有人想看你犯病,必然還會給你使絆子。

人家別人是銅牆鐵壁,你可是雞蛋皮子,一碰就碎的。”

江菀棠斜了他一眼,沒好氣道:“我知道。”

邵伯卿看着她抿了一下嘴角,她跟誰都是溫婉動人,怎麼到他這就這麼沒好氣呢?

倆人一起去王妃處覆命,而後纔回了他們自己的院子。

這就晚上了,江菀棠一想到,自己身邊躺着一個鹹豬手,便覺得渾身難受。

“世子今晚不去***了?”

邵伯卿沒好氣道:“都沒了子孫種了,去了又有何用?”

江菀棠白了他一眼,然後便直接去了淨室。

又是一夜背對背,倒也相安無事。

第二天一早,宮裏來聖旨,太后娘娘宣永安王二子,攜新婦入宮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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