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伯卿聞言,表情頓時不自然地抿了一下嘴角。
“跟你在一起習慣了,旁邊沒人睡不着。”
江菀棠:“那世子就去找柳氏,她可是天天巴巴等着你呢!”
邵伯卿:“我不去找她,麻煩得很。”
江菀棠挑眉看向他:“世子神通廣大,爲什麼不給自己瞧瞧病?”
邵伯卿:“我哪有病?”
江菀棠眼睛掃了一下他的襠部,而後抿了一下嘴角。
邵伯卿見狀,耳根突然唰一下紅了:“江菀棠,你又······”
他想要解釋又不知道怎麼解釋,想要證明也無從證明,急得他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江菀棠很樂意看到他喫癟,畢竟這廝嘴上從來沒喫過虧。
“行了,如果柳氏不行,你就找個丫鬟,咱們院子裏,還是有幾個不錯的。
反正多得是機會,讓世子一展雄風。”
邵伯卿咬牙:“那不行,本世子得替世子妃攢着。”
江菀棠斜了他一眼,然後沒好氣道:“趕緊走,我忙着呢!”
邵伯卿蹙眉看了她一眼,然後才轉身離開了。
半個時辰後,他收拾好自己,便躺在牀上了。
以往自己旁邊,天天躺着一個女人,如今突然空了,他還真有點不習慣。
江菀棠要看得東西很多,需要覈對的賬本也很多,所以今夜她需得多熬一會兒。
半個時辰後,書房門突然吱呀一聲開了。
江菀棠擡眸:“你怎麼來了?”
邵伯卿:“那個·····我睡不着,來看看你忙完了嗎?”
江菀棠沒好氣道:“沒有!”
邵伯卿:“那我跟你就個伴,省得你害怕。”
江菀棠翻了一個白眼,這孩子就不能安生一會兒。
就這樣,邵伯卿一直陪着江菀棠忙到很晚。
最後,江菀棠還是跟他回去了,沒辦法這個人,不哄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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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蕭側妃便帶着霍良娣來了。
“姐姐,你這現在也不舒服,就讓妹妹來替姐姐操辦接風宴吧?”
王妃帶着面巾,沉聲說道:“不用了,菀菀很是聰慧,我準備把接風宴,全權交給她。”
蕭側妃挑眉:“姐姐,世子妃再聰慧,也不過才十五六歲,到底是經驗不足。
這接風宴當天,來得可都是皇親國戚,朝廷重臣。
如果這哪裏出了差錯,那王爺勢必會動怒的,到時候王爺定會責怪姐姐的。”
“側妃多慮了,菀菀也不過是跑跑腿,這大主意還得是母妃。”江菀棠說着便走了進來,身後還跟着邵伯卿。
蕭側妃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姐姐如今這般,定然是心煩意亂,哪裏可能再費得了這些心思?”
江菀棠走到蕭側妃跟前站定,她年歲雖然比蕭側妃小,但是她的身量比她高。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這些,所以氣勢上也壓她一頭。
“母妃只是普通的過敏,很快就好了。”
霍良娣:“可是我怎麼聽說,母妃的臉都紅腫了,腫得還很厲害,這種情況下,就更應該靜養纔是。
否則若是父王來了,母妃的臉還沒好,那就·····”
“閉嘴,姐姐定會在王爺回來前,好起來的。”
王妃聽着她們這一唱一和的,頓時氣得渾身都開始顫抖了。
江菀棠:“母妃自然是會好起來的,側妃和良娣也回去吧,接風宴有我和母妃負責就好。”
蕭側妃冷臉:“世子妃年紀尚幼,便急着這般大包大攬了嗎?”
江菀棠:“我確實年紀尚幼,所以纔要趁着年輕好好歷練歷練。
畢竟以後世子要承襲爵位,而我將是永安王府未來的當家主母。”
江菀棠說着眼神看向了蕭側妃,蕭側妃被她這般盯着,竟然莫名有種被壓制的感覺。
她嚥了一下口水:“世子妃肯學是好事兒,就是別搞砸了,到時別被怪罪就好。”
江菀棠:“那自然是不能,除非有人私下動手腳。”
蕭側妃聞言,神情瞬間變得不自然了。
江菀棠:“不過我已經吩咐下去了,但凡是有人被發現,那揭發的人,就能得到一百兩銀子。
如此一來,那些下人自然會瞪大了眼睛,等着賺這一百兩銀子。
與此同時,被揭發的人,也會直接杖斃。
我相信,獎罰分明的情況下,下人們的積極性肯定會異常高漲。”
蕭側妃沒想到,這江菀棠小小年紀,竟然如此有城府。
“那就有勞世子妃了。”
江菀棠:“側妃客氣,菀菀定當竭盡全力,輔佐母妃辦好接風宴。”
蕭側妃暗暗咬了咬牙,然後便帶着霍良娣回去了。
江菀棠看着二人的身影,頓時嘴角微揚。
邵伯卿看着江菀棠這個眼神,再次感覺這不是一個十五六歲小姑娘,應該有的眼神,
江菀棠感覺到他的注視後,頓時收回視線看向了王妃。
“母妃,她們現在是恨不得把你氣病,好在父王的接風宴上,獨佔鰲頭。
您定要堅持住,別中了她們的圈套。”
王妃聲音顫抖道:“菀菀,你覺得我的臉,真的能好嗎?”
江菀棠聞言,立馬看向了邵伯卿。
邵伯卿立馬說道:“肯定能好。”
王妃蹙眉看着他:“你懂什麼啊?”
江菀棠:“母妃,肯定能好,您就好好養着吧!”
王妃:“菀菀,母妃信你的。”
邵伯卿聞言,忍不住無奈地抿了一下嘴角。
蕭側妃回去之後,自然是發了好大一通脾氣。
邵伯承聽到霍良娣的轉述後,也是忍不住沉下了臉。
這個世子妃,確實是比想象中難對付。
明明身患隱疾,卻不懼任何人。
邵伯承:“百密一疏,她覺得天衣無縫,但是只要咱們動腦筋,就一定能找到下手的機會。”
蕭側妃:“對,一定要毀了這個接風宴,如此一來,王爺勢必會怪罪她們。”
邵伯承:“但願王妃的臉,能這樣一直腫下去。”
蕭側妃:“肯定能,她今日雖然是帶着面巾,但是我看到她的額頭,還是紅腫的。”
邵伯承:“到時王妃毀容,世子妃辦事不力,再想法讓邵伯卿出個醜。
如此作用下,他們就是再出身高貴,也會被父王厭棄。”
蕭側妃聞言,頓時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江菀棠專心籌辦接風宴,每一個菜品,每一疊點心,她都會一一品嚐,爭取做到色香味俱全。
邵伯卿則是專心幫王妃敷面膜,時不時也會跟江菀棠討論一下。
那邊永安王每天都在快馬加鞭,他如今依然是歸心似箭了。
照這個速度,再有三四天,就能到達京城了。
那邊蕭側妃,一直觀察着王妃這邊的動向。
王妃現在也不出屋,她也不知道她的臉有沒有恢復。
不過照着她這足不出戶的架勢,肯定還沒好。
蕭側妃一想到,王妃頂着一張發面饅頭似的臉去見王爺,她便忍不住發笑。
邵伯承派人深夜進入了,專門往王府送菜的王伯家裏。
那人深夜在王伯的房裏待了好一會兒,最終王伯還是無奈點頭了。
邵伯承知道事成之後,頓時忍不住揚起了嘴角。
他如果想要動手,就不可能找不到機會。
邵伯卿得死,江菀棠得死,永安王的爵位是他的,大晏朝的兵權,也得是他的。
更甚至,這大晏的天下,都要是他的。
三天後,永安王的二十萬大軍,到達京城外。
永安王讓軍隊原地駐紮,而他則是帶着三千將領,進宮覆命。
皇上攜文武百官宮外迎接,給足了永安王面子。
自打江淮傷了筋骨後,這兵馬大權便都落在了永安王的手裏。
這些年他打了無數勝仗,皇上對他尤爲器重。
永安王府下人們有序的準備着接風宴,江菀棠一直在一旁監督。